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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初期能活到他这个岁数的真是不多见。

金洁想擦去额头的冷汗,举起手来,发现只有半截,便又换了另一只手,太震撼了,老爷子太牛了,不管金洁以前怎么看他,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老头子活成了一个传奇。

他真的筑基了?

金洁有点不太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老头子明明白白一个筑基三层的修士,金洁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老头子能筑基,还是自己的功劳,严格的说,韩凝霜也出了份力。

金洁知道自己的灵根不好,要想筑基,一粒筑基丹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在他成为英弟子的时候,就一直东奔西走,一共存了三粒筑基丹,其中一粒还是中品,可就在筑基前期,他到了韩凝霜的礼物,整整一瓶上品筑基丹,共十二粒,吓死宝宝了,富n代出手就是不一样。

金洁把筑基丹当糖豆吃,终于吃到第十粒的时候筑基成功,这样一来,筑基丹就多了五粒,他本来想将这五粒筑基丹找个时候卖掉,换点东西,金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演了好一通父慈子孝。

若不是当初是这个人把自己送上了剑道门,金洁恐怕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毕竟他在金家那些年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为了表示自己与“父亲”,从此以后,恩义两绝,互不相欠,金洁把剩下的筑基丹连丹药带瓶子全部给了他,一共五粒!

外面的小家族、散修,筑基丹终其一生都难得一粒,金洁这儿大方的直接给了五粒,也正是这五粒筑基丹,让金父从一个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大声说话的上门女婿,变成了筑基修士,也成了金家的当家人。

扬眉吐气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广大美妾,充实后院,那时的金夫人年老色衰,修为又只有炼气五层,金家大权早就落在了丈夫手里,又无亲子傍身,空有一身姑奶奶的脾气,还没过几年就活活气死了,之后,金父的日子就更逍遥了,这大概是他长寿的原因之一。

仔细想想,老头子筑基也并非不无可能。

当年金夫人的父亲招婿的时候,挑中金父,就是因为他资质不错,后来炼气大圆满多年,缺的就是一粒筑基丹,当初把金洁送进剑道门图的也正是内门弟子的筑基丹,因为内门弟子在冲击筑基时,门派都会发一粒筑基丹,就算是下品,那也是筑基丹呀,那个时候,金父就已经在盘算着金洁筑基丹了。

有了金洁的筑基丹,金父进阶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不得不说金父的资质比金洁要好得多,只用了两粒筑基丹便成功筑基,剩下的三粒,留给了自己后来的儿子们,三粒筑基丹培养出两个筑基期的儿子,也算相当不凡的成绩了,从此,金家便从小家族步入了中等家族的行列。

老头子为金家开创了一个新时代,他是有功劳的,只是这功劳中有没有计算金洁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那金门十二英中没有自己的名字,可不是吗?他们都是如字辈的,而自己连排名却没有,算上又怎么能够成为金家的一员呢?想来,族谱上的名字,只怕已经被划掉了吧?金洁本是不在乎的,但想到母亲,还是有些酸楚,它是一个传统保守的女子,对名分之类的还是很看重的。

拿着自己的筑基丹,培养了金家这一家子的白眼狼,想到这儿,金洁恶从胆边起,很想一把火烧了金家的祠堂,才迈出房门,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二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冲动?和那些木头牌子较什么劲?

说不在乎,其实还是在乎的吧!

踏入院中,一株老桃树,吸引了金洁的注意,枝繁叶茂,华盖遮天,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刚进来的时候,注意力都放在了金家的人和事上,一时没有关注到这颗桃树。

金洁一步一步的走向桃树,竟是有几分忐忑,有种近乡情怯的情绪,是它吗?

唯一的右手扶上了粗糙的树干,灵识透过泥土送到了树根之下,果然!是它!金洁激动坏了,连忙跪在树根下徒手刨了起来。

不多会儿,一个粗瓷的酒坛子从土中刨了出来,金洁晃了晃,居然还有水声。

金洁用衣襟仔细的擦拭那个酒坛,直至再也不见一丝泥土,这才打开泥封,一股辛辣刺鼻的怪味冲了出来,居然还有小半坛酒?

金洁呵呵直笑,也不用碗,就着坛口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酒的滋味并不好,酸涩辛辣,一股怪味,劣酒就是劣酒,放了百年也变不了上品,可就是这苦讳难喝的劣酒,金洁却喝的津津有味,如甘如饴,甚至笑出了眼泪。

韩凝霜在金洁出房门之时就站在了那里,他亲眼看着金洁在树下刨土,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止,直到他看到那坛子酒被刨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树下有酒?”

“我埋的,我当然知道!”

此时的金洁并未用黑雾蒙面,眉毛一挑,眼角的笑纹特别明显。

金洁有双漂亮的大眼睛。

韩凝霜也是活了二百多年的人了,稍一思索便已知其意:

他也姓金,这里莫不是他家?

“我能喝一口吗?”韩凝霜问。

金洁把酒坛子递给他,笑道:“怕是你冰霜真人此生未饮过如此劣的酒吧?”

看着韩凝霜皱着眉的苦脸,金洁乐得笑趴在地上。

金洁在树上揪下一块桃脂,在手中搓着玩,仰面朝上,透过树间的缝隙窥视蓝天白云:

“我们这儿有个风俗,每个男孩出生的时候都会种一颗树,我娘就在我满月的时候,种下了这一个桃核,他长一年,我长一岁,八岁那年,我和我娘一起学着酿酒,正好是桃花开的季节,那个时候,这棵树可没有现在这么大,大概,大概只有我胳膊粗细,满树的桃花,漂亮极了,我爬到树上摘了好多的桃花,全部给扔到了酒缸里,酒成之后,居然还真带了一丝桃花味儿,我娘给这酒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桃花醉!那是我第一次饮酒,说实话,真不觉得喝酒有什么好喝的,又酸又涩又苦又辣,第二天还头痛,我娘说,酒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这个时间短,放久了,放了就好喝了,于是我和我娘就把剩下的酒装在了坛子里,埋在了桃树下,那个时候,我问我娘,要埋多久?我娘说,要等到我成亲娶媳妇儿,洞房的时候取出来,把这个当交杯酒喝,哈哈哈!”

金洁笑着说,越笑越大声,笑声最后变成了哭声,热泪早已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划过面颊,流进了土里,永远的留在了桃树的树根之下。

他夺过酒坛,仰头而倒,直至最后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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