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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初桐却只看着久蛮,痴痴的。

久蛮笑说:「这个傻子,连看镜头都不会。」

「不许笑桐儿。」女声依旧是那样温和。

咔嚓按下快门,闪光灯光亮得刺眼。

轰隆忽然光亮得刺眼。

雷霆大作,照透了窗棂,在酒店窗边的穆初桐忽然惊醒。

他手中的照片也跌落地上了。

「刚刚……是做梦了吗?」穆初桐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仔细打量,母亲柔然笑着看镜头,手里抱着小小的穆初桐,穆初桐却看着久蛮,久蛮也没看镜头,也看着穆初桐。

年少的他们眼神澄明,如清澈湖水一样倒映着彼此。

穆初桐将照片起来,看着靠墙的时钟,已经是午夜了,久蛮居然还没回来。

「他去哪儿了?」穆初桐有些挂心,分别给麻雪、大壮打了电话,都没有回应。

「已经这么晚了啊……」穆初桐感到有些寒意,明明酒店是开着暖气的,他还是不自觉地环抱住自己,搓了搓手臂,默默走到了壁钟面前。

金碧色的孔雀挂钟,烤漆着宝蓝色与翠绿色相间的孔雀羽毛形状,正中是金色的时针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嘀嗒声十分响亮。

穆初桐像是百无聊赖,伸出手指碰了碰指针。

壁钟忽然发出巨大的响声……

穆初桐吓了一跳,顿时缩了手。

原来是整点了。

还是睡了吧。

穆初桐感到颇为困倦。

太晚了,太累了,他不想继续等久蛮了。

穆初桐睡到了日上三竿,久蛮还没有回来。

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久蛮的方式,静静地在客房里吃了早午餐,又看了一下汇报。到下午的时候,久蛮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看到久蛮推门而入的时候,穆初桐脸上还是有些纳罕之色的,但神色又很快平伏:「大佬,回来了?」

久蛮也很镇定,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我先去洗个澡。」

「唔。」穆初桐微微颔首,看着久蛮径自入了浴室。

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一晚上没有回来,又要立即去洗澡的?

穆初桐不得不有些多心起来。

久蛮倒是嫌晦气,在局子里蹲出来一身臭味既怕熏着穆初桐,也怕惹穆初桐疑心。他实在说不出口自己想去买大钻戒求婚结果被拘留了的事。

太他么丢人了。

久蛮换了身浴袍,走了出来,又给穆初桐说:「昨天突发了一点状况。我和麻雪去处理了……因为比较紧急,也没跟你说一声,有没有叫你白担心了?」

穆初桐默默垂下眼帘:「嗯。」

久蛮总是粗枝大叶,也看得出穆初桐非常不快,便又尝试跟他解释说:「确实是非常突然……」

「嗯,我当然很明白。」穆初桐想明白了似的,笑笑,「大佬职业特殊,如果我还要你事事报备,真的是不可理喻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没事就好。」

「这样吧,以后我尽量让你知道。」久蛮拍了拍穆初桐的肩膀,沉默了一下,又说,「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的。」

穆初桐听见这种「为你好」的说辞就不烦厌,但又不好说什么,就默默点头。

久蛮指了指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说:「里面有个东西,是我特意买回来送你的。你看喜不喜欢?」

穆初桐皱起眉,又不想起了什么出轨丈夫买花回家送妻子的狗血情节。

「大佬买的东西我一定喜欢的。」穆初桐一边敷衍地说着,一边伸手到外套的口袋里。

久蛮说:「不在那儿,在暗袋里。」

「这么神秘?」穆初桐笑笑,摸到了一块小巧的东西,拿出来,「激爽凸点螺旋纹……」

久蛮赶紧说:「啊,不是这个口袋……」

「嗯。」穆初桐心想,久蛮的口袋里怎么会有套?久蛮和我一起的时候都不戴的!难道他真的……出去吃野味了?还知道戴套安全呢!操。

久蛮暗袋里放套,倒不是为了什么,这是习惯使然,除了说可以干那个之外,还因为这个东西小巧之余又强韧防水易燃,能够做可大可小的防水套、止血带、引火物等等,遇险了能用得,而且便携,不占地方。

穆初桐哪里知道这些用处,只觉得久蛮不老实。

他往另一个暗袋摸了摸,摸出了一块小硬物,拎出来了,只见是璀璨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耀如同星星。

穆初桐的第一反应是:好多钱!

「你怎么付的钱?」穆初桐作为管帐的特别敏锐,警惕地问,「我怎么没到划账信息?……你该不会是去打劫了吧?」

第五十九章

久蛮一听见「打劫」两个字就生气:「怎么?我就非得打劫啊?我的脸就写着『劫匪』两个字吗?」

穆初桐见久蛮恼怒了,便立即软下语调,笑着说:「没呀,我现在做管帐的,觉得奇怪,就多问了两句。您别气嘛,这个钻戒真好看啊,大佬好有眼光啊……」穆初桐说着,心里忽然就咯噔一声了,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大佬……」穆初桐的手指开始发抖,像是戒指太重他握不住一样,「干嘛……干嘛突然想起买钻戒?」

久蛮便握住了穆初桐发颤的手,说:「我想过了,你不是不明白咱们什么交情吗?我觉得也是,确实不能说心照就行。还是得有些仪式的嘛,谈恋爱什么的太娘了,不够大气。咱们直接结婚吧,你看怎么样?」

穆初桐大惊失色,一脸像是出门被车撞到凌空飞起翻滚四周半然后被一道雷电劈中的表情。

久蛮看着穆初桐的脸色,发现并不如预期怎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他难道不该欢呼雀跃跳起来像是树熊一样抱我还感动得立即要脱裤子吗?

穆初桐心内乱得如丝如麻,缠绕纠结,竟是无法体会这一刻的惊喜了。

穆初桐煞白着脸唇,半天才说:「这、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这话麻雪也说了,久蛮只觉得这些致基佬真麻烦,便也是一挥手说:「有花堪折妈直须折!」

穆初桐听了这话,只觉得确实是久蛮风度这是让他着迷、也让他无奈、又让他困扰的久蛮的气质。

「咱们都在一起了,难道不算折花了吗?」穆初桐说,「天天都折呢。」

「那是。」久蛮点头。

穆初桐又说:「是不是因为我昨天跟你埋怨了,你才想到那么一出的?」

「唔……」久蛮无法反驳。

穆初桐叹了一口气:「你之前都没考虑过婚事吧?」

「嗯……」久蛮的气焰也低了。

穆初桐便说:「那就是了。你不过是为了让我安心才这么做的。我很感激,但我觉得不是特别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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