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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鲲鹏,我没别的好让你看上了?」关山尽倒没认为自己老和自己吃醋有什么不对,语气很是咄咄逼人。

被晾在一旁的国公夫人听见儿子傻得无可救药的问题,偷偷翻了个白眼。她这儿子生而知之、天资聪颖,从小就是个聪明得有些过度的孩子,怎么也想不到在情爱上却是个傻大个。

「不是啊,除了鲲鹏你还有很多、很多地方我、我喜欢的。」吴幸子面红耳赤地辩解,关山尽可以不介意自己的母亲在一旁听着,他可不行啊!这些情人之间的絮语,他哪来的脸说给未来的岳母听?

「哪些地方?」关山尽却跟他不死不休上了,非得要问个清楚不可。

「这、这......」吴幸子偷偷看了国公夫人一眼,夫人低头吃点心只做不见。

「嗯?」关山尽挡住吴幸子的眼神,光天化日之下都能走神看其他人了?哼!

「你、你别这样啊。」吴幸子耳朵尖都红得要冒火了,期期艾艾道:「我看上你的地方可多了,像是、像是......你的脸。」「噗!」国公夫人死死捂着嘴才没把点心喷出来,一双美目藏不住笑意,直往吴幸子脸上溜。

「娘!」关山尽面子有些挂不住地低喊了声。

「要为娘说,吴先生很识货啊!你这张脸长得是真不错的,像我。」国公夫人不禁得意上了。

「是啊是啊,你和你娘有七分像呢。」吴幸子连忙点头应和,被关山尽狠狠地瞥了眼,地垂下头,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要是我长得丑,你就不喜欢了?」啊?

「怎么会,平一凡的脸我也喜欢呀。」吴幸子摇头摆手,赶忙表示自己的忠心。却不想,关山尽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让吴幸子更加茫然失措,想同国公夫人求助,偏偏关山尽挡在两人之间,他连夫人一根头发都瞧不清楚。

「平一凡?」关山尽冷笑,他这下可想起来吴幸子与平一凡才照面,就敢邀人合葬了!那块小破地方,他都没能躺呢,平一凡什么东西!

吴幸子真是欲哭无泪,他都没弄清楚关山尽气什么,平一凡不也是关山尽吗?鲲鹏不也是关山尽身上得一块肉吗?关山尽的脸那可是顶顶好看的呀!

「嗳,你、你别气了,是不是这些日子载宗兄给你找不快了?」吴幸子靠近关山尽几分,羞臊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吃点甜的舒舒心好吗?今晚、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关山尽闻言心理那抹酸味立刻淡了许多,老家伙倒是乖巧,他又如何会推拒?

「你倒懂得哄人了。」他轻哼,小厮也恰好将火炉及茶具送来,心情大好的护国公世子着手烧水泡茶。

「我也不是哄你啊。」吴幸子揉揉鼻尖,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可还记得过年那时候关山尽撕了他的鲲鹏榜呢。「你要我烧了平一凡的鲲鹏,我也烧了。」「乖了。」关山尽不能更满意,亲亲热热地刮了一把吴幸子的肉鼻头,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再掂块春日常见我尝尝,颜文心还真敢用这种小玩意儿打发你。」「嗳,这可好吃啦!二十年前在鹅城可是最知名的点心,后来店主了店北上依亲了,我可再也没吃过了。」吴幸子说着,小心翼翼掂了块春日常见喂进关山尽嘴里。

男人柔软的舌尖在他指腹撩了撩,吴幸子被啜得指尖发麻,满脸通红地缩了缩肩:「别这样,国公夫人在呢。」「别介意我,你们俩孩子该怎么怎么,我就吃些点心喝些茶,看看尽儿过得好不好就成了。」国公夫人大方摆手,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儿子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连当年鲁泽之最受重视的时候也没这般光景,实在老怀大慰啊。

既然国公夫人都这么说了,关山尽自然不再客气,大大方方地对吴幸子上下其手搓揉一翻,把老家伙弄得手忙脚乱,又想推拒又想亲近,最后脸一捂权当国公夫人不在,满身通红地埋在关山尽颈窝装死。

终于喝到茶水的国公夫人冷眼旁观,又怎么不知道儿子这是存心展示的?除了吃自个儿的醋,连她这个老母亲的醋也灌了满肚子,不过就是问了儿媳妇喜欢什么,不小心问出一只大鲲鹏罢了。

她怎么就生出这么个情爱上的傻东西呢?可回头想起自家夫君,得,这是老关家祖上传下来的,合该躲不掉。

眼看儿子那头开始啃媳妇的嘴了,国公夫人心再大也待不住,只得摸摸鼻子告辞。

总算关山尽还记得自己当儿子的道理,交代吴幸子在院子里等着,转身将母亲送走。

国公夫人并未坐车而是一路走过来的,关山尽原本想替母亲备车,却被阻止了。

「你陪娘走一段吧,老是待在后宅里闷也闷坏了,国公夫人听起来风光无两,可不是什么轻松的身份。」国公夫人虽出身世家大族,却是个天性跳脱的,小姑娘的时候就爱扮男装在江湖上游走,家里头管了几次管不动,也就任由她海阔天空了。

本以为这个女儿将来只能低嫁,谁知她却在边城遇见了那时候的护国公世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反倒很快共结连理,惊得娘家人眼珠子滚了一地。

这么些年端着护国公夫人的身分,得端庄贤淑、娴静温雅早就闷得不行了,难得有机会在外头松松气,根本不想这么快回去。

「爹恐怕等得心急了。」关山尽借口一套一套,身为母亲还能看不透?分明是自己念着屋里的媳妇,想回去抱着人亲热了。

「哼,跟娘也别说这些虚的,你爹既然肯让我出门不陪着,自然明白我没这么快回去。有些话咱们娘俩本就该说说,别想装傻充愣躲过。」国公夫人说着挽上儿子的手,一副打算说贴己话的架势。

关山尽无奈,再怎么说母亲总归是特别的,总不能甩手离开。

「儿子乖乖听训就是了。」「你把白绍常接入后院里的事,同吴先生说过了吗?」这件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谁不知道白家深受青眼,在皇上跟前很不一般,尽管是布衣平民,说出口的话却极有份量。

前阵子关山尽被皇上厌弃,不但回兵权还捋了职务,要不是护国公一脉单传,恐怕连世子地位都不保。大家猜测,莫不是为了重燃圣眷,关山尽这才搭上了白家公子,要以正室的名分与之结契。

关山尽眉头一蹙,不甚乐意道:「没有,也不必要。这件事很快就揭过了,白绍常心里有人,也不会对我动真心,我不过借机利用一把罢了。」「儿啊,娘怎么就看不明白,你明明是个聪明的,怎么遇上了情情爱爱,就傻成这副模样呢?你们老关家除了那方面好之外,还真是半点找媳妇儿的本钱都没有啊,怪不得吴先生只看上你的鲲鹏。」怼起儿子来,国公夫人从来都不客气的,几句话把脸色本就不好的儿子说得更加面色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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