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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贞的贯彻一世一双人,断没有第三人插足其中的道理。

一咬牙,鲁泽之心里已有计量。他唤来自己从马面城带回来的小厮,在华舒被驱逐之后最受他信任也跟着他最久的人。

「你替我传话给颜大人,就说那件事我会考虑,让他给我一些保证。」听见要传话给颜大人,小厮略有迟疑:「主子,颜大人和大将军不和,这......要是被大将军知道了,恐怕于您不利。」颜文心与关山尽在朝堂上的针锋相对,一般百姓虽然没听见风声,京城里有点脸面的官员、商贾等世族,可都门儿清。打从镇南大将军回京述职后,颜文心就没少在明面上暗面下给关山尽添堵,虽然有护国公在朝堂上护着,关山尽暂时没被捋了差事,但目前也被晾着当闲人。

都说功高镇主,也难怪关山尽长年拒不回京了。

这种时候,万一后院还失火,别说关山尽会有多心闷了。

小厮的疑问,鲁泽之淡淡撇了撇唇:「别让大将军知道便是了,我这也是替他打探颜大人的消息,毕竟他都找上我了,定然打算对大将军不利,何不将计就计?不过事成前别让大将军挂念,待我拿到颜大人的承诺,下套逮了他,再让大将军舒舒心就好。」事实上,他的试探中有多少私心,也就自己明白了。

「主子果然高,小奴见识毕竟不够,想得不够通彻。主子对大将军的心意,国公夫人总有一天能明白的,那什么白公子黑公子,哪里比得上您一片指甲盖儿。」听了小厮的拍马,鲁泽之心里颇是受用,浅浅勾起一抹笑摆摆手:「快去吧,记得千万小心,别让你我之外的人知晓了。颜大人给的承诺,务必让他白纸黑字写下,明白吗?」「小的明白,请主子放心。」毕竟是关山尽放在鲁泽之身边服侍的,小厮动作利落谨慎,离开护国公府时,还真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话说关山尽离开鲁泽之的小院后,便直接往书房去了。门一推开,里头已经有人等着了,听见他的脚步声便从手上的话本抬起头,笑吟吟地招呼声:「唷,大将军您回来啦,琴听得可好?」赫然是满月。他一身轻便短衫,脱了鞋子半倚半靠在窗边软塌上,窗子是打开的,就着习习凉风看话本喝冰镇果酒配肉条,颇为惬意。

「别叫我大将军......」”关山尽”郁闷地哼了哼,声音不若先前仿若玉石相击般的悦耳,低沉了许多还有些沙哑,大马金刀在软塌对面的椅子上碰的落坐。

「你装得到是挺像啊。」满月啧啧赞叹,斟了杯果酒扔过去,「关山尽”稳稳接住,没洒出一滴,用未曾有过的愁眉苦脸样一口灌了酒,长长地舒了口气。「怎么?扮演大将军不舒坦吗?」瞪了满月一眼,「关山尽”伸手在脸上摆弄了几下,揭下张人皮面具,底下是张年轻粗旷的男子面皮,仔细一看才发现,竟是没了大胡子的大胡子方何,关山尽身边四个亲卫兵之一,古铜色的面皮上隐隐有几个红斑点,他难受地伸手去挠,威风凛凛的长相硬生生憋出可笑得蠢样,满月不客气得哈哈大笑。

「满月,你啊......唉......有药吗?」方何忍了又忍才没将脸挠成花猫,他也真是倒了血楣,看起来皮粗肉厚五大三粗的汉子,偏生与易容用的树脂脸皮不对付,戴久了就会起疹子,不抹药还会肿起来,半天就能肿成猪头,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抓到了阄,不得不戴上人皮面具假办关山尽,对鲁泽之浓情密意。

关山尽身边的四个亲卫兵身形身高都与他相差不多,乍看之下很能唬人,只要不脱衣上床,偶尔连国公夫人也会不小心错眼,若有需要四人便会假扮为关山尽行事,扣除得对鲁泽之体贴关怀疼宠之外,方何算是驾轻就熟。

「喏,拿去。」满月从怀里翻出个扁盒子扔给方何,忍不住又调侃:「看不出来你脸皮薄得跟大姑娘似的,过来给小爷摸摸吧。」「去你的。」方何白他眼,仔仔细细在脸上抹药。

满月也不再闹他,神色一变正经地问:「今日琴会如何?」「主子恨不得用拿刀劈了我。」方何垮下肩大大叹口气:「我恐怕漏了些马脚,就怕被颜文心看出端倪。」「颜文心肯定看出端倪了,不过你用不着担心,大将军心里有数,本也不认为你应付得了那头老狐狸。你只要记得,俗话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怕的不是露马脚,而是露出来后这双马脚看起来像什么。」满月撕了肉条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笑笑。

方何一介武人,虽然不是傻子,却也玩不来这些弯弯绕绕的诡计,满月说什么便是什么。

「倒是鲁泽之真看不出他身边的大将军,是假的吗?」这点他反而更好奇。

都说鲁泽之对镇南大将军深情不悔甘负骂名,他心里别扭着呢。

「鲁泽之是不敢认出来。」满月嘲讽地撇撇嘴:「这些个年,主子把他豢养起来,就算是金子做的笼子,依然是笼子,在笼子里待久了,再多雄心壮志也得折在肚子里。再说了,鲁泽之本就奔着当金丝雀去的,他以前还有点骨气,还懂些手段,早都被主子养废了。离开这座牢笼,他活不下去,他又何尝想离开笼子呢?恨不得永生永世被养着,无愁无忧好吃好穿,有人宠着有人疼着,再多不堪也比不上安稳的日子。」「你是说,鲁泽之就算心理怀疑我是假的,也会装做不知道?只要他依然留着这座牢笼,爱意都只是借口而已?」方何流露出被恶心了的表情,呸了好几声,心底更是郁闷透了。

「这也是大将军造的孽。」满月耸肩不忘提醒:「但你可千万要兜稳了,鲁泽之发现没发现影响不大,他总归会告诉自己你是真的大将军。可,万一遇上了吴先生,就不是这么回事,发现不对劲,他定然会逮机会问问。」方何神情略有畏惧地抖了抖,琴会上他并非没有注意到吴幸子的眼神,确实比起怀念或情深,更像是探究......「主子要对付颜文心就对付颜文心,何必这么大周章呢?」这当然只是随意抱怨,方何再莽撞也知道,颜文心这种一品大员,朝中势力盘根错节,为人又狡诈多谋,想不动声色一口气连根拔起,自然不能率性行事。

「护国公一系世代纯臣,这次敢动颜文心,自是上头交代下来的,哪能不谨慎行事步步为营?再说,颜文心这老狐狸,确实不好对付,主子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满月用手上的话本指指天,暗示得不可为不明显,方何缩起高大的身子,忍不住又搔搔脸上的红点。

「大将军没回来?」「戏要做全,这些日子大将军暂时住在平一凡那儿,你可要多多担待了。」满月不无同情地隔空做出个拍肩安抚的动作,然后噗一声又笑出来。实在方何抹了药后疹子散开,成了一块块红斑,配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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