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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想见见你,看看你好不好,我心里总是牵挂着你的。」鲁先生神色略有些踌躇,没被握住的手在膝上动了动,最终还是抚上关山尽的面颊。「我引你来见我,那时候我心中是没底的,毕竟那么些年过去,我也不再是青葱少年,你说不准都不记得我了。」「我记得。」这个总穿白衣,拘谨、雅致的端丽男人,彷佛一抹如水月光,深深地渗进心底,无法忘怀。

鲁先生眼眸突然亮了起来,似乎很愉悦又带着羞怯。「是啊,你记得......你在走马灯下叫了我。」尽管一身黑衣,孤傲寂寞,却又那般勾人心弦。

明明处于马面城的默林之中,却恍如回到了那年那日,点点灯花中,他们眼中所见仅有彼此。

关山尽轻轻叹气,按住了鲁先生抚摸自己的手,闭上眼磨蹭了几下,让鲁先生心如脱疆,面颊飞红。

他们的手此时都交握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老师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叙旧吗?」半晌,关山尽松开了鲁先生的手,语气猛然一变有些冷凝。

然而往事已矣,过往的欢笑温情,更衬得眼下的他们有多可笑。

原本的温情霎时消散殆尽,鲁先生哑然地瞅着关山尽,像是没料到他能这么快变脸色。

「老师就没有别的话想同学生说?」这话问的就有些咄咄逼人了,鲁先生缩回手摩搓上头残留的热度,顿时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鲁先生咬咬牙,好容易才下定决心般回道:「海望,我明白你之前对吴幸子好,是因为在他身上见到我的影子,是我对不住你,我碍于师生情谊,不愿意我两情谊生变,这么些年来明知道你心悦于我,却不敢以相同情意回应。」「是吗?」关山尽脸色更加阴沉,这段话说不上让人释然,倒像在伤口撒盐。

「海望,实则在当年我已然......已然......」鲁先生看来颇为纠结,眼尾都泛红了也然不出什么,一咬牙干脆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关山尽有些心烦,他沉默不语地盯着鲁先生,并不打算开口替他解危。

就这样默然无语了一刻多钟,依然是鲁先生不得不服软,他心里埋怨又不安,无法猜测关山尽究竟是何心意,焦急地捏紧双手,在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印。

「海望,我是心悦于你的......」总算坦承心意,鲁先生似乎也鼓起勇气再次与关山尽四目交缠。

就见关山尽先是一怔,接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最后浅浅一笑,彷若春华初绽。

「老师是真心的?」「是......」鲁先生悄悄伸手勾住他摆在矮桌上的指头,又用力点点头:「诚心诚意。」「是嘛......」关山尽反手勾缠住鲁先生的指头,那珍惜的模样犹如至宝。「那么,明天的大婚就停了吧!既然我俩终于互诉衷肠,也就没乐三什么事了。」「慢着!」没料到关山尽脑筋动这么快,连一点陷入狂喜的忘形都没有,鲁先生语气也急了「嗯?」关山尽不解地歪头看他,似乎不明白自己说什么需要被制止。

「海望,婚宴必须得举行。」这才是鲁先生选择今日约来关山尽的目的。

「老师的意思是?」关山尽蹙眉,显然很不高兴。

「海望,你知道我鲁家就剩我一个人了,父亲母亲离开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我能替鲁家留下子嗣。」鲁先生紧紧握着关山尽的手,就怕他甩手离去。

「这是说......」关山尽语中染上苦涩:「老师您依然要与乐三成婚,为了留下鲁家血脉?老师,你把海望看成什么了?」「海望,我们两人彼此相属,可有些事光只有喜爱是远远不够的。我明白是我自私了,你要是生我的气,那就离开吧。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忘了我吧。」说罢,鲁先生甩开关山尽的手,别开了脸,在摇曳灯火中,脸颊似乎隐隐滑过一道水痕。

「老师......」关山尽语中带痛,炽热的指尖抚过那抹泪痕,接着叹口气。「那老师又希望学生怎么做呢?眼睁睁看着心属之人,与他人共结连理吗?」「海望,你等等我,待乐三生了孩子,我一定再回到你身边,你信我好吗?」鲁先生转身投入关山尽怀里,依恋不已地蹭了蹭。「你也需要子嗣,护国公府历代单传,不能在你手中断绝血脉。等回京了,你也娶个妻,生个孩子,我们便能白首共度了。」关山尽猛地搂住他,将脸埋进他发间,闷声问:「老师......只要你喜欢,海望都会去做的。」如同过去一样,只要鲁先生开了口,他总能满足一切。

趴伏在关山尽怀中,鲁先生深深地吐了口气,终于安心了。而关山尽却藏着自己的神情,冷冷地弯起唇角。

第60章月光跟饭粒不过转念间

又待了一阵子,眼看都要子时了,鲁泽之也终于露出疲倦的模样,与关山尽很是海誓山盟了一番,这才安下心来,把人送出了望舒小筑。

关山尽自然展现了一把温柔体贴、浓情密意,你送我我送你,在小小的偏院中十八相送,直送到鲁泽之脸色有些挂不住,这才面带不舍地转身离去。

一出了鲁泽之目所能及之处,关山尽便敛去了深情,冷冷地哼了声,也顾不得失不失礼,动手就把外袍给脱去了。

上头都是鲁先生的气味,轻凉如水、温润如玉,这是过去他特意替鲁先生寻来的熏香,冷香中自带温柔悠远,彷佛天边银月,咫尺天涯。

事到如今,这一桩桩一件件,遗留的都是笑话。他心中珍惜多年、不敢轻易亵玩、爱之重之的人,就是这么个自私自利,耍些不入流手段的东西。

以前,鲁先生可没这般愚昧,莫非被他长年宠着,竟连自己的斤两都忘了?

要是鲁泽之手段再好些,关山尽还能佩服他,随手帮衬一把也无不可,就当作这八九年相伴的报偿。却不想长年的安逸日子,让这个看来皎若月色的人,眼界手段不只连当年的五成都没有,甚至脑子都不清楚了。

他堂堂镇南大将军,当年在京城时,多少名门贵女上门求嫁,他毫不留脸面地一一回绝这个过往,鲁泽之都忘了吗?是不是,连他能在南疆当土皇帝多年,龙椅上的天子丝毫不理会,甚至纵容他,全源于他,护国公独苗,镇南大将军,是个断袖,且言明不娶妻不生子,摆明要断绝护国公嫡系血脉才换来的,都看不出来了?

关山尽捂着额头轻声低笑,极其讽刺。

瞧他宠出了什么蠢物来。

「把衣服烧了。」他随意将外袍抛扔在地,暗处闪出一抹影子,恭恭敬敬地应下后,拾起外袍正要离去,又被叫住:「去告诉满月,明日用不着给谁留眼了,这点脸,本将军还丢得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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