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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面孔靠近,鼻尖全是浓郁的酒气。

傅闻远爷爷过寿,他爸正在外省主持会议,长房在家的只他一个,虽然其他表兄弟都在,还有江越凌阿姨的大儿子,但还是要他来撑场面。实在架不住人多,桌上红的白的都有,等到散席,傅闻远喝了不少。

但单看脸色根本看不出傅闻远有丁点醉意,只是一双眸不似往日般迫人,微微发亮,又黑的过分。要是云溪清醒着,只怕又要红了一张脸。

可酒麻痹了部分神经,让云溪反应迟缓。

他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惶恐与无措,瞪大了眼睛,努力想弄明白此时的状况,眼前却只有五斑斓的光线,构不成一幅合理合据的图画。

傅闻远头一回见他这样的神情,迷茫、无助,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那样,紧紧抱着自己。

“清远给你喝了多少?”

云溪饮鸩止渴般将自己发烫的面皮贴在傅闻远颈侧,听到问话,反应了老半天,才喃喃道:“四杯……五杯……”

他凉好了一边,又转头把另外一边贴上去,中间嘴唇擦到了傅闻远颈侧的皮肤,惊鸿孤影般一掠而过。

云溪自己没注意,只一味力地去想,“好像、是六杯……”

傅闻远没多停留,他一手护着云溪的背,一手勾着云溪膝窝。

怀里的人很轻,看着也是瘦到只有骨头的样子实在没什么重量。

他步伐很稳,一步步上了三楼。

走廊的灯年份长了,有些昏暗。云溪抱着傅闻远的脖子,把下巴支在傅闻远肩上,看他身后的走廊。

“先生……”云溪的身体支起来没一会儿,就又软下去,侧脸枕着傅闻远的肩膀,在傅闻远耳边软软叫了一声。

傅闻远没有回答,云溪等了一会儿,再叫时,声音里就带着些委屈:“先生,先生……”

傅闻远问:“要什么?想喝水?”

云溪被问住了,呼着热气用毛茸茸的一颗头在傅闻远下巴处好一通蹭,才口齿不清地说:“先生,我想你在家里,很长时间……很长……很长……”

乱七八糟地说着话,云溪又想看看傅闻远,手脚发软地挣扎起来,被傅闻远轻而易举地制住,“别乱动。”

云溪只好作罢,歪着头一叠声地嘟囔,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可他声音太软,动作太依赖,异样情思昭然若揭。

走到门口,傅闻远换了个姿势抱云溪,两手一翻,就将人抗在了肩上,腾出手去开门。

云溪刚被放在床上,就没骨头一样软了下去,身子扭着,脸朝下埋进了床单。合身的毛衣翻起,露出一段细窄的腰和白嫩的肚腹。

“云溪。”傅闻远轻拍他的脸,“躺好再睡。”

云溪哼哼了两声,转过头来正面对着傅闻远,抓住傅闻远的手按在脸上不放,闭着眼口齿不清地说:“热……”

透红的皮肤滑腻,掌心里满是热度,触感极好。

傅闻远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把云溪的衣服拉好,又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最后把被云溪抱着的那只手抽了出来。

阿姨在客厅帮忙东西,见傅闻远下来,放下手里的盘子走过去问他:“溪溪睡下了?”

傅闻远道:“睡了。”

阿姨转身要走,突然想起来,又问傅闻远:“他睡哪?”

傅闻远道:“我那屋。”

“哦。”阿姨点点头,“先生的床是挺大的,云溪小,不占地方。”

“对了,越臣前两天突然回了趟家。说是要回来住,昨天走了却又没信儿了。”

傅闻远唔了声,道:“我好久没见他了,上回见了越凌,说是他忙的很。李唯也说最近警察厅有大案子,也许是因为这个,什么时候回来就说不好。越凌刚走吧,您没问问他?”

阿姨神色有些不好,“他跟你说的一样,这样……他们两个,都要你关照。越凌还好,越臣爱跳,又没心眼,上回湿着回来的,我总担心……是在什么地方受了委屈。”

傅闻远的妈妈身体不好,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阿姨开始照顾他的时候,还没结婚,连对象都是傅闻远的爷爷给介绍的。

后来生了江越凌和江越臣,傅闻远离不开阿姨,三个人几乎是天天在一块儿长大的。他们两都叫傅闻远大哥,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大了以后,江越凌跟着傅闻远进了一个系统,江越臣不爱机关的沉闷,高中毕业上了警校。

“我知道。”傅闻远答应下来,“您别担心,越凌时不时就要到警察厅去办事儿,没人敢欺负越臣。”

阿姨这才笑着慢慢点头,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眼见着老了,说话也没有年轻时候那样利索。

人老了,心思就越来越多,晚上睡不好觉。

那两天江越臣跟她解释了好多遍,她心里都一直揣着这个事儿。现在傅闻远安慰过她,胸口那块石头才一下落了地。

也许是在潜意识里,傅闻远是她亲手带大的第一个孩子,他的话也才最能让她安心。阿姨道:“你也喝了酒,早早地去睡。明天出不出去?”

傅闻远道:“要出去。你们也早睡,明天有保洁过来拾。”

阿姨应了一声,等到十一点多,到底不放心,端着两杯蜂蜜水去敲傅闻远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傅闻远才来开门。他头发滴着水,把门打开一半。

阿姨探头看里面,被子下面有个隆起,一动不动,她用气音问:“溪溪睡着啦?”

傅闻远点头,把阿姨手里的托盘接了过去。

阿姨想了下,说:“还是叫起来让他把这个喝掉,以前没喝过酒,被小姐戏耍了,明天要难受死。”

傅闻远擦着头发嗯了一声,关门后脱掉浴袍扔到洗衣篓里,去叫云溪。

云溪在迷迷糊糊中被扯起来,他坐不住,又要往后倒,被傅闻远握着后颈撑住。

“喝蜂蜜水,解解酒。”

云溪努力把眼睛睁开,他睡了两个小时,这会儿清醒了一些,认出房间是陌生的房间,床是陌生的床,而眼前端着水杯的人是傅闻远。

“先生……”云溪坐直身体嗫喏了句,“我不小心睡着了。”

傅闻远没说话,只把水杯递给他。云溪伸手去接,碰到傅闻远的指尖,被烫了一下。

他两手抱着杯子啜着喝水,眼睛垂下不敢乱瞟。

以前也有很多次,云溪在傅闻远的卧室磨蹭着不肯走,傅闻远中间进去洗澡。

但没有任何一次,裸着上身露出两排八块整齐腹肌的傅闻远像这晚一样带给云溪这么多的热度。

他握着水杯的手指在无意识间用力,根根发白,羞窘之下,不知道把自己藏到哪里比较好。

好在傅闻远没有在床前站多久,就走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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