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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站在原地,说:“鬼主真的是因战败被虚烨圣君封印的吗?”

骨焱面色一惊,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鬼主的部众排列如此有序,根本不像战败。

眼前这个华丽的宫殿,或许原本就是鬼主自己的宫殿。

而所谓的封印,或许就是鬼主的意愿。

他为什么要自求封印?又为何要骨焱来助他苏醒?

“你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骨焱怒道。

我当然记得。

骨焱说,只有鬼主苏醒了,那些鬼怪妖邪才会知道敛,在鬼主的统治下,不会去为祸人间。

可是,这是真的吗?

那些鬼怪妖邪与鬼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若鬼主苏醒,会不会带来更大的危害?

骨焱曾与我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我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力道,将我重重地摔在被封印的殿门上,我手里的玉璧正好砸在封印阵法的中心,虚烨圣君的封印竟然渐渐消散,不复存在。

骨焱立刻跑过来,却被堪堪限在门槛之外,而我,已经半截身子摔进去了。

我慢慢爬起来,走到殿内,远远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我每走近一步,就觉得自己的生命仿佛在流逝一般,越来越无力。我想离开,可是不知是什么,牵引着我一直向前走去。

我听见一丝细碎的破裂之声,便垂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璧,果然出现了裂痕。

我越走近,裂痕越深。

终于在高台之下,我手中的玉璧瞬间炸裂,碎作满殿光辉,飞向高台上。

我已无力,渐渐失去支撑。

在我失去知觉之际,我仿佛听见有人说话。

“相忘……”

第46章尾声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刺眼极了。

整个屋子看上去像某个宫殿的内寝殿,轻薄的帐幔黄白相间,抬眼便可看见一个圆洞镂窗,窗下摆着一瓶浅黄色的花,我并未见过,不知是什么。

我欲下床,却发觉自己动作僵硬,仿佛一时间无法全然控制自己的身躯。

我扶着床头四处看了看,恰好看见衣架旁有一面镜子,可镜子里的人并不是我自己。我心下大惊,忽然解开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的左胸至肩骨竟然完好无损。

这绝不是我的身体。

“醒了?”骨焱知燃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他的双手已经与常人无异,再不是虚影和手骨。

“这是哪儿?”我问,发出的声音极其陌生,仿佛根本不是我在说活。

“这是我的住处。”骨焱知燃答,“你的身体不能用了,我便替你重做了一个肉身,过些时候你习惯了就好。”

“发生了什么?”我问。

骨焱知燃笑了笑,说:“这不是你一个人类该关心的!你的心愿已经达成,想去找你的侄子吗?我带你出去!”

“好。”

我不意,竟然真的能够活着。即便这不是我原本的身体,但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骨焱知燃拿了一把伞递给我,说:“你的魂魄与肉身刚刚契合,还不宜晒到阳光,这伞上有我注入的血肉,能保你不被阳光灼伤,魂体脱离。大概半年后,你就能像个正常人了。”

“为什么要帮我?”骨焱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蛊惑我,到最后,竟然还要帮我做肉身,保我魂体稳固,我想不通。

骨焱一边引着我出门,一边说:“你忘了,你也帮了我,冥宵说了,得知恩图报。”

我笑了笑,心想,这个鬼主还真像人类。

出了门,忽然跑来一个青衣少年,嘴里喊着:“小燃燃,你等等我!”

骨焱知燃眉头一皱,显然有些苦恼,说:“你来做什么?”

青衣少年笑道:“冥宵让我跟你一起去忘川,好歹有个照应。”

他们去忘川做什么?

我自嘲地笑了笑,他们要做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关心呢?若是好事,我无法帮忙,若是坏事,我又无力阻止。

“呦!活了呀?”青衣少年打量着我,然后对骨焱知燃说道,“我捏的皮囊,好看吧?”

“你要是还想跟着去,就闭嘴。”骨焱知燃瞪了那人一眼。

青衣少年则谄媚地笑着,忽然跃道骨焱知燃的背上,说:“你背我!”

“别闹了,渺匀!”骨焱知燃将他扯下来。

我也是目瞪口呆了。

渺匀,不就是他一直骗我要找的五色蛟吗?

可五色蛟并没有青色的。

“你是五色蛟?”我好奇地问。

渺匀颔首,笑的十分舒朗:“是啊!”

“那你是哪一只?”我又问。

渺匀却忽然笑得十分离谱,趴在骨焱知燃的肩上,道:“那一只?哈哈……都是我呀!”

“原来如此。”我想起了羚羊背上可以化一为三的女妖。

到了外面,骨焱知燃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说:“他们就住在那座山里,你自己去吧。”

说罢,他们便化形飞走了。

那座山很远,我撑着伞慢慢地走着。

此时的阳光很烈,我越走越不稳,竟虚弱地倒在地上。

忽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说:“大哥哥,你怎么了?”

小女孩生得清秀可爱,眉眼间有几分熟悉,我便对她笑道:“没事,哥哥只是生病了。”

小女孩则“哦”了一声,然后往后喊了一句:“爹爹!这里有一个哥哥生病了!”

我将伞抬高些,看见一个男人缓缓走过来,他蹲在我身前,抓着我另一只手腕,预备替我把脉,而我,看着他的脸,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你这般虚弱,怎么还一个人往荒郊野地跑?”他说道,“你的家人呢?”

“我也正在寻他们。”我答道,“阁下……可姓薛?”

他笑道:“你认得我?”

“眼熟。”我答。

他则说:“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我将伞又抬高些,说:“那座山。”

他点了点头,将我扶起来,说:“我正好要经过那里,走吧。”

他带着女儿出来,有家仆架着马车,我便了伞与他上车。

“大哥哥,你怎么一直看着我爹爹?”小女孩伏在她父亲膝上问我,一派天真。

“我只是看见你爹爹,想起一个人来。”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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