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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你有什么好试探的!”

“你上去换衣服的时候,他在看我。”玉留声答。

我忽然想起来那几个死于玉留声之手的少年。

这事儿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薛无涯要查也容易。

薛无涯是否断定,玉留声见不得谁对我谄媚,所以如此行事,还想要玉留声告诫我、牵制我、拖住我,以我那么快醒过神来?

这个孩子!

我丢下玉留声便往外跑。

鬼欲章台所有人都是登记在册的,他又跟着君兰许久了,再无足轻重也并非一文不值。鬼欲章台会时不时地查人,一旦被查到他是私自逃跑,便可上报抓捕。

亡命司的那群人可都是疯子!

我一路跑着,终于在晋灵渊大门处,看到了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双膝的少年。

“你忘……”

我话还没说完,薛无涯突然站起来扑在我怀里,我抱着瑟瑟发抖的他,往他脸上一抹。

竟然哭了。

我尽顾着给君兰希望,改变玉留声的神信仰,倒忘了这里越好,薛无涯越不甘心。

他原本就属于这样美好的地方。

他努力把心底的渴望封存,尽量地保全自己,希求一个未来。

可他又如此渺小,根本无法与鬼欲章台抗争。

他会恨。

恨自己没用!

我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慰地说:“好了,男子汉怎么能轻易掉眼泪!”

“我……我想过,如果你不来,我就是有一天还要被抓回去受尽折磨,也要跑!”薛无涯抽泣着。

“原来我这么重要!”我笑道。

“当然!”薛无涯仰起头看了我一眼,又埋到我胸口,说,“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兰哥儿七岁就不愿与我一起睡了,你都多大了!”

薛无涯撒起娇来,我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君兰许多年都没有对我这个叔叔撒过娇了,他最可爱的年纪,是刚会走路的时候,我把他放在凳子边自己扶着,自己蹲得远远地喊他过来,他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地扑在我怀里,口齿不清的叫着“叔叔”。

“你不答应,我还跑,再不等你寻我!”

还学会威胁我了!

薛无涯莫不是不知道,若真的跑了,吃亏的究竟是他还是我?

“行!你给我安分些!”

回到住处,玉留声在外头等,他说君兰已经去睡了。

我点了点头,让玉留声也去睡。

玉留声没有动,反而死死地盯着薛无涯,薛无涯像老鼠见猫般躲在我身后。

“我看着他,没事儿的。”我说罢,带着薛无涯关了门。

薛无涯倒是进门就换了个人,高高兴兴地去铺床。

躺下后,我与薛无涯说话:“你有一个双生弟弟,对吧?”

“嗯,他叫薛无止。”薛无涯答,“我爹说,学海无涯、学无止境,他要我们往后能担起振兴家族的使命。若你要去的地方是桑阳城就好了,桑阳城也有晋灵渊这样的美景,不过是缺一个绝世美人罢了。”

“你信我吗?”我问。

薛无涯先是一楞,随后说:“我信你。”

“你会与你的家人团聚的。”我说道。

“真的?”薛无涯兴奋起来,“那我一定带你去见我娘,我娘会做好多好吃的,还有我爹,他最喜欢那些志怪掌故,你们一定聊得来,至于那个调皮蛋,自有我拾,绝不让他胡闹!”

“睡吧。”

第二日,我早早地醒了,顺便叫醒君兰,玉留声听见动静,不用我叫自然也醒了。

我给姑娘留了字条,带着君兰他们一起去了山顶。

“叔叔,这么早上山是要回去了吗?”君兰问。

天才蒙蒙亮,天边还有一颗星星,亮极了。

“你昨日见过了日落,今日便看看日出吧。”

很快,天边渐渐亮起来,原本灰蒙蒙的天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橙色,天与云海的分割越来越明显。

橙色慢慢变为亮黄色,几朵云被染上了金边。

很快,太阳露出了一个小点。

风把伏在山外的云海吹地网上飘,一些雾气朝我们袭来,那太阳又升起了一点,光越来越刺眼,像是一颗镶嵌在天与云海之间的宝石,宝石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远处的云海与天空被映成金黄色,仿佛是云海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而太阳就是从这个口子里缓缓升起。

原本觉得触手可及的天空在太阳升起后,越发高朗。

光明能将万事万物的格局变大。

云海披着金色的光晕不断翻腾,阳光照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我相信,他们心里都有着不同的领悟。

第24章姒人

回到鬼欲章台,回到浣魂苑,我让君兰这些时日先与我住在一起。

他只是低头应“是”,心里还想着外面的旖旎风光。

我则去库房里找了一幅画。

“兰哥儿,你把画打开。”我把画挂在屏风上,却叫君兰来打开。

君兰轻轻解了绳索,慢慢将这幅有些破损的画打开。

画里是一个女子。

“她是谁?”君兰虽然在问我,却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她的脸。

这大概就是母子天性吧。

“她是你娘。”我答,“你娘与薛无涯同样,是来自外面的人。”

“娘……”君兰喃喃道。

我很少跟君兰讲他的父母,小时候,他只知道,自己最亲的人叫“叔叔”,长大后,发现别人家里都有叫“爹”叫“娘”的人,他就问我,为什么他没有。

我跟他说,他的爹娘死了。

那时候,他还不懂。

但是我告诉他:“叔叔的爹娘也死了。”

等到他再长大一些,也开始懂事了,我以为他还会问我,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开口问我。

“叔叔,我爹娘怎么死的?”他终于还是问了。

我知道,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很多年,从无知的幼童到懂事的少年,从他会完整地背完第一首诗,他就懂得如何让他的叔叔省心。

“你爹死在紫衣滩星木之中,你娘死在鬼欲深渊。”我答,“所有在场的人都说,你爹是自己进星木的;而你娘,当年带着我躲到鬼欲深渊后,把唯一活命的机会给我了。”

我把当年的情况,从谛命乌契丢失,到我带着尚在襁褓的他四处躲藏,统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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