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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会损伤其根本,单是那些鬼怪便够难对付的。

可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活着出来之后。

运气好,会成为下一个薄情。

运气不好的……

我轻轻叹了口气,风荷回头冲我眨了眨眼,走了。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尖叫,我走到窗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

是临妆。

楼下的染瓷已然全数枯萎。

临妆素来与人交好,浣魂苑的丫头守卫们见临妆如此伤心,纷纷去劝解。

“方才我还浇过水……呜呜……”临妆哭道,“不过一刻钟……一刻钟啊!”

大家都知道,染瓷虽是我让种的,却是临妆最为宝贝它。骤然全部枯萎,他们都以为临妆在哭自己这些年的心血。

只要我知道,临妆在哭她自己。

我转头,看见兰亭还守在门口,不像别人放下手里的活去安慰劝解临妆。

我便与她说:“你去将染瓷枯叶起来,用木铜缶烘一烘,找个瓷罐子封起来。”

鬼欲章台很少有阳光,药材都是用木铜缶烘干封藏的。

兰亭应是,便去了。

而我,去了薄情处。

薄情正在屋里烘着药材。

“你来了。”从前,有人夸他音如玉质;如今出口的话却极为难听,难听地让人想要割了他的舌头,让他做个哑巴。

我找了个稍微干净的木墩,拂了拂灰,坐在薄情身侧,说:“染瓷死了。”

薄情的烘药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接着动作:“死了便死了吧。”

“改日我将烘干的染瓷给你送来。”我虽故意如此说,却不点破,仿佛不知道那件事一般,说着,“我上次给你的做的如何了?”

薄情答:“露汤子的眼睛?废了五个,已经销毁了;还有三个不知怎样,你要看?”

“不看。”我说,“我信你。”

薄情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我又要进去了。”

薄情忽然抬头看我,不过他的脸已经不能做任何表情。但他知道,我说的是哪里。

“你可千万保重,若死在里头,谁能替我报仇呢!”薄情恨恨地说。

“所以,我来找你要东西了。”

薄情干笑两声,从身后的木架子上取下几个做工极差的瓶子递给我,随后摆手赶我走。

我也没有多留。

走到门口的时候,薄情忽然开口,说:“真是不公平!”

我转身看他。

他接着接着说:“我出来就是这幅鬼样子,凭什么你完好无损!”

我捏着瓶子冲他摇了摇,说:“兴许是鬼主觉得将来我有大用,暗中护着我也未可知。”

鬼欲章台哪有什么公平!

回到浣魂苑的时候,临妆蔫蔫地坐在花圃边,看着连枯叶都没有的泥土发呆。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红肿的双眼猛然落下泪来,扑在我怀里又哭了起来。

当年,玉留声刚把染瓷花种送来,我吩咐临妆按记载种植方法种下去。临妆不信鬼欲章台真的有这样的花朵,连连跟我确认了好多遍才相信。

很快,染瓷发芽了,临妆十分高兴,侍弄染瓷也越加用心。

后来,我无意间听到,有人与临妆说话:“待染瓷开花了,我便去问君忘笑要几朵,装点咱们的新房!”

我悄悄地走了,第二日,我找到了说这句话的人鬼医阁薄情。

那时候的薄情还只是新入阁的鬼医,毫无根基,不过鬼医阁主司赏识他,认为他天赋极高,是个可造之材,在楼断身边混了个眼熟。

当年的情况我记不太清,只知道自己威胁了薄情,让他远离临妆。而后,他果然没有再来找过临妆,我便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可是没多久,薄情忽然来了。

我并没有亲眼见到,是芸绮告诉我,临妆悄悄与一个陌生男子说话。没说几句话,那人便匆匆离开,临妆追着跑,却追不上。所以我猜,那人是薄情。

后来我问临妆,那人与她说了什么,临妆却不肯与我说。

我没有逼问,只是派人去查探才知,薄情得罪了楼鸩。

临妆消沉了几日,我便有意放她回家休息。

只是,我忽然到消息,有人带走了君兰。

我无暇顾及临妆,循着线索去寻,线索却断在冥宵大殿。我心头生出一股不好的念头,随手抓了一个人便进了鬼欲深渊。

那人被我丢在第一层自生自灭,因当时的我并不是第一次入鬼欲深渊,倒算不上手忙脚乱、毫无头绪。可是,我找了七天都没有找到君兰,却被四周鬼怪攻击地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我以为我会死在里面。

第11章鹿鸣新宴

这个月初五是五年一次的鹿鸣新宴,许多地位不高但勤于武学的人都在等这个机会。

鹿鸣新宴佼佼者,将有机会成为欲主或四君的亲卫,纵然差一些,若入了众长老或诸主司的眼,也算一条出路。

鹿鸣新宴为期十日,只有最后一日欲主才会去看。

历代欲主皆如是。

因为最后一日留下的必然有当届最好的。

我有意让薛无涯去看看。

只是君兰不够格入场,只能由我带着。

不过,我竟然在第一日遇见了楼鸩,随后,我抬头望去,高台上,玉留声果然在。

鹿鸣新宴是由一个巨大的圆形比武场和环形高楼构成。

比武场有四个入场台阶,台阶外是人工修建的环台渠,渠宽一丈,并未设桥。环台渠外一丈,是环楼第一层,每往上一层,都比下一层远于比武场九尺,环楼共七层。故除第一层外,每一层都能看到下方楼层的第一排人;而比武场难有误伤,故离比武场越近,越容易被误伤。

环楼第七层主位是欲主的位置,左右乃四君之席。第六层是众长老之席;第五层是诸主司之席,诸主司身后各有两席,为左右司正之席;第四层是我这样的闲人之席;第三层设巡卫,防止第一层与第二层的比武者越楼谋害或谄媚逢迎,也防止第四层的闲人暗害比武者。

非上令,任何人不得越楼越席。

楼鸩是少主,却与我同样只能在第四层,做个“闲人”。

我还没有落座,便有人匆匆从楼上下来,说:“君先生,云鸾公子有请。”

我只好将薛无涯与临妆留在第四层,并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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