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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吗?

玉留声把头埋下来一点,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说:“你的目的。”

漫浆藤并非浣魂苑独有,他却怀疑我。

“你不知道?”我反问,玉留声没有走开,挡住了夜风,我的胸前竟觉得有些暖和。

“小心引火自焚。”似乎是提醒,如此近的距离,近到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低低的雄厚的声音被风吹地软软的,好似寒夜被窝里的棉花。

“刚好,我怕冷。”从鬼欲深渊出来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些“火”又算得了什么呢?

玉留声慢慢后退了两步,站在我的正前方,他披着宽大的锦缎披风,依然将前方的风挡去大半,我俩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们只去了第二层,简直满目疮痍,那些人扭曲挣扎、嘶吼哀嚎,却根本无济于事。第二层西角堆满了指骨,我还看见了细小的裂纹。”

我的情报里没有这一条,便问:“欲主怎么说?”

“我没告诉他们。”

说实话,有一点点小意外。

“原来是我独一份的?”带着笑声,我故意加重了语气。

可玉留声却依旧沉稳:“信不信随你,只是一点,不要再阻碍矿山的进程,你既然存了那份心,就不该只有一条路。”

有时候玉留声总是能一阵见血,比如现在,我都怀疑他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看不见的暗桩,竟将我的事调查地如此细致,果然是鬼欲章台忠诚的典范!

“被你发现,我如何敢再作为?”我答,对于玉留声这样的人,我若一直心思拐弯抹角,欲盖弥彰,反而显得累赘,“不过那里可是鬼主冥宵的气脉,若是被那些奴隶弄坏了,就是欲主的罪过了。”

“鬼欲章台与鬼主相辅相生,是你多虑了。”玉留声答。

鬼主冥宵是被天界封印于人间的恶魔,他的鬼魄被封印在鬼欲深渊,他的气脉被压在矿山之下,他的心成了鬼欲章台权利地象征。

虽然在鬼欲章台,鬼主是最高的信仰,但是四君和欲主都知道的一个秘密就是,欲主并不是臣服于鬼主,而是掌握着鬼主的心,然后向鬼主未被完全封印的残存旧部换取权利和实力。

是一种双向的依托关系。

一旦欲主无法掌握鬼主的心,平衡就会被打破,鬼欲章台就会大乱,就如同二十多年前,我的父亲失去了鬼主的心谛命乌契,鬼欲章台就此混乱了九年,直到楼断的父亲与谛命乌契谛命,成为新的欲主才渐渐平息,只是楼断的父亲坐上那个位置不足一年,便死了。

这些时日,矿山突然大片奴隶死亡,便是因为开矿之时震动了鬼主的气脉,旁人不知,但楼断十分清楚,一旦鬼主有了反应,他便有可能再也无法完全掌握鬼主的心。

所以,他派玉留声前去鬼欲深渊探虚实,第二层的血色栅栏出现在第一层,便是鬼魄异动的象征。

楼断迫切地想要将鬼主气脉封印或毁灭,因为失去了任何一样,鬼主都只能继续被历代欲主所利用掌控,鬼主的旧部统统被封印在鬼欲深渊,对欲主威胁最大的嫡系部众随鬼主一同沉睡,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鬼主不动,它们就不会动。至于其他部众,由于欲主掌控了鬼主的心,也就掌握了它们,凭欲主驱使。

我猜,楼断对玉留声说的策略仅仅是封印,因为他懂得如何利用身边任何有用的人。

如果裂缝的消息是真的,我不得不承认,玉留声多留了心眼。

“乌鸦会更加肯定欲主的猜测,日后你可有的忙了。”因为乌鸦是冥宵大殿的乌鸦,它们往往追寻着鬼欲章台任何有鬼主气息的地方。

“哪里比得你。”玉留声冷笑,“你的新宠今日真是自作聪明!”

“不过是个孩子的把戏。”我说道,“雨楼公子何时开始和一个孩子计较了?”

“他是普通的孩子么!”

“当然不是,他可是我的新宠呐!”风转了方向,朝着我俩的左侧吹来。

“哼!就算是个普通的孩子,跟你君忘笑沾在一起的,总是会特别惹人厌!”玉留声对薛无涯的评价一如往常对其他的人,我亲眼看见玉留声拍死了三个,他说,耽于男色,有失体统。

当初的玉留声岂会想到,如今此风大盛,凡有地位者,争相效仿。

可笑!

第6章规矩

半个月后,矿山的奴隶基本补足了事故之前的数量,但入矿洞的却不再仅仅是奴隶和司官。

楼断派遣了好几个善于秘术勘察封印的长老进去,按着他们测算的位置开采矿石。

每日子时,奴隶们都离开的时候,长老们还要多留一个时辰。外面的人自是不知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但半个月来,长老们的面色一日不如一日,下属们都不敢多问一句,唯恐被迁怒。

薛无涯喘着粗气跑进来,怀里抱着一大束幽夜蔷薇。

幽夜蔷薇也是鬼欲章□□有的花卉之一,它的祖宗其实就是外面的普通蔷薇。

对于许多植物而言,鬼欲章台的生存环境异常艰难。正因如此,活下来并不是靠全幸运。经过长年累月的变换,普通的蔷薇植株变得又矮又硬,不再依附攀爬,反而像灌木。叶子不再伸展,反而蜷缩一团,约莫半个指甲盖大小,像一颗颗缀在枝干上的宝石。待这些“宝石”干枯坠落,枝头便会慢慢长出婴儿拳头大小的花苞,花苞外围有一层核桃纸一般的外壳,花朵成熟后便会脱落。

幽夜蔷薇的花瓣也是有褶皱的,但在鬼欲章台,是除却染瓷外最好看的花朵了。

当然,这也隐隐成了地位的象征。

毕竟,若谁都能采撷,怕是不够的。

“果然与你说的分毫不差!”薛无涯兴致勃勃地在我屋里找花瓶,想要插起来,可是没找到,便喊了临妆。如今他在我这里不再拘束,倒是随意的很。

临妆一早知道我让他去采,便备了好几个青瓷广口瓶,看着薛无涯回来了,她也进来,接过幽夜蔷薇后,让他去下面搬瓶子。

插好花,薛无涯便将印鉴交还临妆,临妆总管着我的生活起居,这些东西自是她去整理拾存放的。

临妆走后,薛无涯说:“你说一年只能采一次,我便多采了好多。跟我一起采的,好些都只敢采三四株。不就是花么,也值得你们这样小气?”

“物依稀为贵。”我用指尖碰了碰花瓣,上头还有露珠,“何况,这不仅仅是花。”

“怎么讲?”薛无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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