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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从明日开始,你就待在你的太子殿里,不许出去,等我哪天想起来了,再派人传个话,放你出来。”

说完便走。崇华忽然上前,一掀衣袍跪在殿下,红着眼眶道:“母后!!!这么多年,儿臣不听您的话是儿臣错了,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从来没求过您什么,今日只求您千万不要让阿丹去和亲,不仅是儿臣心里不愿,还是因为南藩环境过于苛刻,阿丹去了那里简直是生死不如啊,母后!她是儿臣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请您就算不管多厌恶她,看在儿臣的份上,让她留在魏渠吧!!!”

连蓉头也不回道:“‘最重要的人’?枉我为你请了那么多老师,难不成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告诉你要为了个女子要死要活吗??!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是赖着脸皮活,还是去死!!祁珩!”

祁珩这才反应过来,抱剑道:“在!”连蓉继续道:“你记住,从明日开始,太子殿下不许踏出太子殿半步,不许他跟任何人说话,直到我亲自告诉你他可以解禁了,听见没有?!”

祁珩道:“……是!”

连蓉对崇华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跪到什么时候!混小子。”

连蓉呼出一口气,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崇华整个人呆呆愣愣的,跪在地上,脸上没有愤怒、痛苦、憎恨任何表情。

只是平静。

如同死了一般。

祁珩看了崇华一眼,站在他身后。

夜已深了。

忽然,寂静的宫墙之中,远远传来一个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声继续响起。祁珩轻声道:“殿下,三更了。”

崇华声音有些沙哑。淡淡道:“你先回去歇息吧。”

祁珩沉默一会儿,道:“殿下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

崇华道:“那你就站到天亮吧。”

“……”祁珩道:“殿下,您这样只会徒劳地伤害自己的身体。王后娘娘心意已决,不会轻易动摇。殿下,回去吧。”

祁珩又道:“回去吧。”

崇华这才缓缓爬了起来,缓了一阵,才艰难地走了。

路上,崇华道:“原来一个在一个人心里十分重要的东西,在另一人心里,是可以肆意践踏的。”

祁珩默默跟在后面,不语。

夜空沉沉地压向大地。深宫之内,寂然无声。

走着走着,远远便看见对面的一座白玉桥。桥下流水潺潺,倒映着月辉。

迎着月辉抬头一看,崇华却惊呆了,止住了脚步。

白玉桥上,一个粉纱曼影,正在翩然起舞。

粉纱翩翩。正是阿丹琳娜。

她不知今日在这里舞了多久,或是在这里舞了多少天,为了让什么人能偶然看见。即便是偶然的遇见,但从那一片身影中,却能使人感受到她的些许疲惫与绝望,隐隐透出一丝寂寥。

那舞姿时而急促,时而轻缓。没有乐声,黯然岑寂。如沙洲上一片冷月、静河畔一抹鸿影。离得太远,叫人看不清那舞者的面容和表情,但面目不清,感情却从肢体上流泻了出来。

这一望,深深撞进崇华心里。

崇华在太子殿中待了几日,几乎快感受不清时间的流逝了。这一日,天黑了没有多久,太子殿的门,竟突然被打开了。

崇华下意识一望,整个人便僵硬了。

苏澈转身轻轻关上门,坐到崇华对面,虽然极力掩盖了,但从眉眼间还是能看出些许疲惫。苏澈笑道:“茂之,一段时日不见,你又被关禁闭了?”

崇华冷着脸,将打开的书反盖在桌案上。道:“你来干什么。”

苏澈道:“你猜。”

崇华道:“来故意令我心烦。”

“……”苏澈道:“我是来向你说正经事。”

崇华看都不想看他,别过脸道:“快说。”

苏澈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到桌案上,道:“说来惭愧,我虽然奉王后娘娘之命教授了你四年,但其实并没有教给你什么,连正儿八经的话也没怎么对你说过。我把一些话写在信里了,等你有了时间或是有了心情,再看也不迟。”

崇华“哦”了一声,道:“还有其他事吗?没有便请回吧。”

苏澈面色这才不好了起来,皱眉道:“茂之,我自问自己许久未曾来殿中,连面都未同你见过,你又是因为什么缘由而对我这种语气?”

崇华回头看他,道:“你问我?”

苏澈恭恭敬敬道:“在下无知,还请殿下指教。”

崇华冷哼一声,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难道不明白??阿丹要去南藩和亲了,你高不高兴?”

苏澈冷脸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公主殿下远嫁和亲,我怎么会高兴???”

崇华道:“你提的,你不会高兴?”

苏澈道:“什么你提的我提的。此事是王后娘娘”

崇华道:“你可以不用说下去了。我知道,苏大人您现在是我母后心里的功臣了,行了吧?天色已晚,近来琐事繁多,苏大人请回吧。”

见他如此不客气地赶人,苏澈忍无可忍,起身道:“茂……太子殿下!我今日来的确是要与你平心静气地说些话便离开的,但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耐烦赶我走??!!我苏某如果一直以来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了,还请你直说,但是这种语气,未太伤人了!”

崇华恨声道:“你还知道伤人???那你向我母后提议让阿丹去和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伤我!!”

苏澈道:“什么……什么我提议???”

崇华道:“我知道了,苏大人您今日来就是为了装个清白的,是吧?”

苏澈嘴唇发白,不语。

崇华扭过头去,道:“我也本该想到,苏大人毕竟还是个谋臣,心中所想,我这等愚钝之辈怎能看出一二?既然贵为司律令,自然是以国家大业为上,一颗棋子是生是死,又算得上什么呢。再者,不知苏大人现在来找我究竟是为何事,宫中近来流言蜚语颇多,如果苏大人是为来麻烦我替您在百官面前说上几句,那么就不必再浪口舌了,趁早回去歇息吧。”

苏澈道:“……你不信我?”

崇华道:“不信。为什么要信?”

苏澈道:“我……我们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很好的交情,但至少也认识了四年吧。我虽然没有做到什么肝脑涂地的地步,但对太子殿下你还是坦诚相待的……”

崇华道:“不好意思,我没有感觉到。”

苏澈自嘲般笑了笑,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喃喃道:“哈哈哈,真没想到,原来太子殿下是这般看我的。”

苏澈沉默半晌,好像在思索什么,缓缓道:“我父亲曾为镜国的一代名臣,我曾有两个哥哥,父亲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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