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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累成狗的夏辰撸了一把汗湿的头发,仰面朝天躺在水泥地上。

这个时间,天边布满了浅淡不一的橘色火烧云。

就连风都带着一股晚霞的气息。

“不错嘛,没像前些天那样一躺就睡着。”祁夜桥在他身边坐下,顺手把他脑袋抬起来靠在自己腿上。

男人身上的汗水已经把整件黑色背心浸成深色,臂膀肌肤上还有汗水流淌,上半身隐隐约约露出健硕的胸膛轮廓。

夏辰眼珠子转了转,决定还是默默休息。

“瞅我?”祁夜桥却挑眉啧笑一声,伸手捏住他的脸颊。

“诶疼疼疼”夏辰咧嘴,伸手去拉那作乱的手指。

“装。”祁夜桥右手被他攥着,于是抬起左手扯了扯他另一边脸蛋。

他又没用什么力气,能疼个屁。

最多只是给人挠痒。

“……谁装。”夏辰打开他的左手,拉着他右手闭上眼。

躺了几分钟,夏辰坐起来,祁夜桥单手杵在背后,神情放松。

就在这个空隙,夏辰忽然使力一把拉过他攥住的那只手臂,趁祁夜桥倾过来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肘压上他的背,然后像只大猴子就着姿势跨过去爬上后者背脊。

但是运动多了估计脑子缺氧。

被祁夜桥整个扛起来的时候,夏辰愣愣看着在自己眼前路过的小蚂蚁渐渐由一只变成一个点。

“你说你是不是作。”祁夜桥还在那有模有样叹了口气,“还又作又傻的。”

跟他练过半个月就想翻身爬他背上,这白日梦做的可够美的。

夏辰:“……”好不爽。

“别动,再动不放你下来了啊。”祁夜桥拍拍他屁股,示意他别再扭动。

“快脑充血了,赶紧放我下来。”夏辰蹬了几下腿。

“哦。”祁夜桥应声却没动,而是笑了几声,见他脸上慢慢涨红,逗急了连拧自己胳膊,这才善罢甘休,把人放下,又拧了下夏辰的脸,说:“不闹了,大汗淋漓的,洗个澡吃个饭,回去好好休息吧。”

天色由橙转红,由红转绀。

电视里播放着永远没有大结局的新闻联播。

“于这些天在首都肆虐的新型病毒已被国家卫生安全局初步认定,此次传染为前半个月在整形美容机构注射肉毒杆菌除皱剂的李姓女士首位感染病毒,并在出现身体异变后将病毒传染给医护人员。

新型病毒的病源可追溯至我国研究所生物安全中心研究人员使用的蓖|麻|毒|素和肉毒杆菌毒素疫鸡效果实验。

研究人员用蓖|麻|毒|素和肉毒杆菌毒素a和b型疫鸡,对母鸡产蛋量总量和特异抗体滴度进行了2年的试验监测,以确定饲养动物的最适时间来提高益率。2年下蛋数量大约每只母鸡600个,约为最大鸡蛋数量的80%。

然而没多久,鸡的产蛋能力开始下降。春节将近,用于实验的疫鸡被拉至首都市场大卖。美容注射过肉毒杆菌祛纹的民众由此引发体内病毒基因突变,出现身体反应,比一般人更快被诊感染病毒。

此类新型病毒表现不稳定,并使感染者伴有攻击行为,如果您出现视力模糊、呕吐、吞咽困难、肌肉麻痹、呼吸疼痛、体力不支等情况,为保安全,请您呆在家中,切勿出门。

央视新闻记者杨某为您报道。”

搭伙吃饭的两人动作同时顿了顿。听了新闻内容,夏辰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感受。

惊慌?恐惧?还是淡定?

他顿了顿,轻轻说:“看吧,我就说是黑心商。”

祁夜桥听了反应却是皱眉沉思。

看来原先的病毒应该并不严重,但又经过一次除皱剂肉毒杆菌催发而形成的新型病毒估计才是导致多人变异的原因。

新型病毒……

夏辰看着电视里不断晃动的画面,没再说话,却有些食不下咽。

“想不想感受一下人类大战丧尸实拍版人肉pk!从现在开始,为了我们的希望和美好未来,继续跟我变强吧夏小辰同志。”恍惚间,祁夜桥拍拍他的肩,“如此伟大的重任落在我们肩上,勇敢点少年!拿出你的赤子之心!”

“……”

“万事从基层做起,现在,吃饭!”

夏辰:“……哦。”

晚霞落了。

暮色苍茫,从夕晖晚照下覆盖的点点黑绿色的远方群山那边儿悄悄又迅速迫近过来。

转眼间,由于各山远近高低不同,加深了山峦皱襞不同层次的影子,徒有山巅还残留着淡淡的余晖,在顶峰上抹出一片霞光。点缀在各个地方的树木,黑压压浮现出来。

冥冥之中,一切都开始显得昏暗而虚无缥缈。

病毒(五)

二月中旬,春节前。

从空中俯瞰。

这个本该举国欢腾、神州共庆的传统日子,如今迎来的却不是人们的张灯结和欢声笑语。

零零散散的人晃荡在城市各个角落。

入眼的是一片混乱。

报纸翻飞,汽车残骸,玻璃碎片,灯杆倒塌……

一个身影左右摇摆着经过一辆撞到公交站牌的小轿车他面色青灰,两眼深陷,眼珠子翻白,嘴边糊了一把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下巴滴落而下。他的手和左脚呈不自然的弧度扭曲着,露出的肢体上鲜血和咬痕相互交错。

“唔……”一记轻响从轿车内传出。

他刷地转过正痉挛的头部,面对车窗。

银灰色窗面映出他的青紫面容,凹陷脸庞。车里寂静无声。

疑惑地照了一会儿镜子,欣赏够自己的美颜之后,他张着唇齿乌黑的血红大嘴慢悠悠拐过这辆小轿车。

后座里,男人拿开捂住女孩子嘴巴的手掌,狠狠瞪了后者一眼:“你他妈想死别连累我们!那有你们卸妆后的脸三分恐怖吗!操,脆弱的女人就是麻烦。”

“对、对不起。”女孩子唯唯诺诺道歉,身子发着抖,闭起眼试图忘掉刚才那吓人的惊鸿一瞥。

男人……或者说是青年,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休闲装已经有些破损,脸上布满脏污和汗水,眼神阴沉而暴躁。他转头看向前方驾驶座从撞车眩晕中恢复过来的男子,骂了一句后压低声音问:“你还能不能开车?”

男子抹开从额头滑下滴到眼皮的温热液体,顶着一脑门的血痕应道:“能,但车得换一辆。”

“干!”青年皱眉踢了一脚前座,开始推那女孩子,“那他妈都下去,重新找车。”

曾经的繁华城市如今满目疮痍、残破不堪,时不时会有举止怪异的人在街上晃悠。

两男一女轻手轻脚下了车,以车身做掩护,青年两眼快速扫过周围,随即目光锁定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那边。”他回头低声提醒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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