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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将就一下。”

之前在雪谷遇险,眼镜坏了,得到救援后当天就换了新眼镜,楚汛拉了下蔺焰尘的手,皱起脸问:“今天不行吗?”

蔺焰尘说:“今天已经这么晚,人家都下班了啊。”

楚汛半信半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蔺焰尘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没有,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就是故意的。

只是一副眼镜,又不是摘星星月亮的难事,他嘱咐下去,至多一个小时,绝对可以办好。

但那样多没意思,他准备明天亲自带楚汛去闹市的眼镜店定制眼镜,大街上人来车往,楚汛还不得牢牢牵住他的手,那才有趣。

翌日。

蔺焰尘牵着楚汛,带他去配眼镜。

楚汛果然不敢乱走,乖乖跟着他,蔺焰尘心下暗喜,觉得自己被楚汛牵着鼻子走好些天,这下总算扳回一城。

可惜只能拖个半天,叫人遗憾。

昨晚楚汛多可爱,眼睛懵懵,连上厕所都要小心翼翼地摸着路去。

楚汛换上一副新眼镜,世界瞬间一片清晰,终于活过来了。

喊上蔺焰尘准备离开,蔺焰尘说:“再配一副隐形眼镜。”

楚汛:“我说了我不戴隐形眼镜。”

蔺焰尘逼近他。

楚汛赶紧退开,红着老脸:“大庭广众,你可不能乱来。”

蔺焰尘拉着他的手:“算我给你赔礼,阿汛,我赔你一副新眼镜,再送一副隐形眼镜,你戴不戴都行,先下再说,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个小玩意儿。”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忽然响起一声略带惊喜的问话:“蔺焰尘?是你吗?”

是在蔺焰尘的背后,楚汛的正面望过去,一个女生走过来,看上去就是和蔺焰尘相配的年纪,酒红色长发,明眸红唇,一张艳丽的脸庞。是蔺焰尘的熟人?

楚汛心上一颤,赶紧甩开手,别过头,装成和蔺焰尘不认识。

女生瞧见蔺焰尘的脸就确认了,滔滔不绝地说一大段:“好久没见你,你不是在中国吗?我还想着哪天去找你,你这人真是的,突然消失,不就是被购吗?我们大家担心你好久……”

蔺焰尘急得要冒肝火,怎么这么倒霉,他真想直接堵住这个女人的嘴,他赶忙用法语说:“我有事,现在不方便和你说话,下次再找你。”

女生听他忽然换成法语说话,还愣了一愣,但马上接上话:“好,怎么了?你生气了?怎么突然用法文说话?”

蔺焰尘有点凶地说:“和你无关。”

女生看看楚汛,又看看蔺焰尘,明白了,促狭地笑道:“哦,我懂了,怕被你的新男友误会?这只是个巧合,我不是故意的。”

蔺焰尘一直在用眼角去注意楚汛的神色,越看越心慌:“别说了,他……他还不是我男友。”

女生说:“我第一次见你这样着紧一个人,难怪你以前和哪个女生都交往不长久,原来你的爱好不同,你不必瞒着我们啊,我理解支持你……”

蔺焰尘只得说:“我真的没空和你说话,这件事……别告诉别人。你还不走?”

女生连声说好。

女生被蔺焰尘赶跑,眼镜店内重新恢复平静。

配好的隐形眼镜也拿到手。

蔺焰尘提心吊胆,怕楚汛发问,但楚汛只说:“我们回去吧。”

蔺焰尘思来想去,主动说:“你不问?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以前读书的时候认识的。”

楚汛笑了下,说:“你交什么朋友,和我没关系啊。”

蔺焰尘莫名地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他见到楚汛和旁人走得近便忍不住吃醋,楚汛却毫不在意。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忽然觉得这些日子拉近地距离又变远了。

楚汛把情绪都深埋在心底,蔺焰尘不知道他大致听得懂法语。

“他不是我的男友。”

“别告诉别人。”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他心灰意冷。

说来也是,他都觉得自己好笑,一个将死之人,还在兀自期待什么呢?

第27章

楚汛靠着泰晤士河畔的栏杆,等蔺焰尘买两杯热咖啡回来暖暖手,静静地望着河面,风把他的头发吹拂起来,他大概已经有两个月没剪头发,头发长长了不少。

蔺焰尘拿着两杯咖啡回来,跟小跑腿似的,还道歉:“让你等久了。”

楚汛接过一杯咖啡,温度从手心渗进身体,说:“累不累?我们在那边坐着休息下吧,说说话。”

蔺焰尘拿出纸巾殷勤地擦了公共长椅,才让楚汛坐下,说:“下午我带你去射箭吧?玩过射箭吗?要不要试一试,还是挺有意思的。”

楚汛兴致乏乏,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天上飘下细碎的雪花。

蔺焰尘看到楚汛抬起头,雪花落在他微红的鼻尖,瞬间被融化,变成一小颗晶莹的水珠。

楚汛说:“这下没办法去射箭了。”

蔺焰尘说:”我们回家吧。“

他们起身准备离开。

一个带着毛线帽子的男人拿着一张纸小跑至他面前,不,是一幅画。

铅笔素描,画的是楚汛。

画上的他微微侧脸,在笑着和蔺焰尘说话,楚汛愣了愣,他在望着小蔺时,原来是这样的神情吗?

有这么温柔吗?

他自己并不知道。

画的作者说:“五十镑。”

楚汛把画递回去:“太贵了,你这是强买强卖。”

画半路被截走,蔺焰尘说:“我买。”

楚汛看向他。

蔺焰尘说:“不能拍照,让我留幅画总可以吧?我自己出钱。”

虽然这么说,但蔺焰尘还是担心楚汛会不同意,楚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幅画。如果只是张照片的话,只是按个删除键,没什么实感,但这是幅画,是实物,如果要销毁只能弄坏……他于心不忍。

买吧。

可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买下来,多没面子,楚汛讨价还价说:“五十镑太贵,三十镑。”

画家摇头,据理力争:“不,五十镑,我觉得我这幅画画得很好,你看,你望着你的恋人时满怀爱意又带着患得患失的惆怅的神情细节我都画得很好,难道不值五十镑吗?我还觉得很便宜了。”

楚汛猛地涨红脸,什么叫“满怀爱意”?他立即翻脸:“不买了。”

蔺焰尘赶忙说:“买的买的。”

说实话,他这辈子还没买过这么便宜的画,在他看来,价格数目后面再加三四个零他都愿意掏钱。

蔺焰尘还是花五十磅把画买了下来,他很满意,还顺便再花几镑买下旧画筒,用来保护这幅画,捧在怀里。

楚汛看着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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