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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将荷叶往桌上一放,便去开院门,他头一回来此处,拿捏不准来人的身份,直至敲门之人自说是此处的里正,才肯放人进院。

外人面前,两人自然要做好夫妻这场戏,进屋后,谭栀坐在祁殊身侧,作一副关心模样,捏着软帕为祁殊拭额间的薄汗,里正一瞧便知祁殊醉酒,面上挂了些叨扰的歉意。

“大人可是有何事吩咐?如若不介意可先告知妾身,待相公酒醒后,妾身再行告知他。”,谭栀偏头拭汗,微微皱起眉头,一副心疼丈夫又为难模样,嘴上虽说着这一番话,心中已是将这位里正大人剐了千万遍,只盼着他快走,他便不用说这些娇滴滴的话。

里正听罢面上歉意更浓,连忙摆手:“无事无事,只是来瞧瞧二位,怕二位需要添些什么却无人相助,不知祁掌柜竟是饮醉了酒,叨扰了。”

话音刚落,谭栀面上便更加心疼为难,边起身边道:“来时路上买了些干酸梅,大人请恕妾身不能相陪,相公实在醉得厉害,妾身得去煮碗醒酒汤让他饮下。”

里正还未开口,谭栀便出了屋,入了东北角的膳房,煮醒酒汤不过是由头,一入膳房,谭栀便贴墙竖起耳朵,从窗纸中瞧见离开的里正,才快步回到屋中,坐下正要拿桌上荷叶,便被祁殊揽入怀中。

“你当真不把我这掌柜身份放在心中,一点亦不怕我,你来酒楼到底所为何事?嗯?”,醉酒的祁殊没往日那般沉着一张脸,微微上挑的眼尾似笑非笑,圈着谭栀的腰,逼问的嗓音温柔。

谭栀一愣,心中一惊,难道方才祁殊没醉?桌上的手掌攥住荷叶茎子,支支吾吾间就将荷叶贴在祁殊面上,漆黑的眸子飘忽:“你是我相公,我为何要怕你?”

屋中是许久的沉默,谭栀以为祁殊醉酒睡下,小心翼翼将他面上的荷叶拿开,这人含笑的温润眉眼便倏地入眼,他有着一双同老石头一样的眼睛,笑着便让人觉得十分好相与,祁殊亦不说话,下巴搁在谭栀肩头,叹息般道:“不怕便不怕。”

谭栀因他与徐宴相似的眉眼有转瞬的恍惚,侧颈触及祁殊呼出的温热鼻息,缩了缩颈子,才找回几分气势来,却不知该应些什么,将手中荷叶丢至祁殊头顶,半晌憋出一句:“醉鬼。”

第13章上山寻枞菌

二人都是个惯起早的,更何况此地每家每户都养有数只报晓雄鸡,天方蒙蒙亮,就一只接一只地开嗓啼叫。

谭栀昨夜歇在东厢房,被雄鸡吵醒后亦不曾束发,捏着昨夜折下养在盛水瓷瓶中的荷叶,想着祁殊昨夜醉酒应还未醒,一路小跑往正房去。

到了屋门前装模作样地敲两声屋门,便要推开屋门,将难得偷懒晚起的祁掌柜,堵在床上。

谁知屋门一开,便对上祁殊平静的双眸,将出口的取笑瞬间噎在嗓子眼里,还差一点叫谭栀咬到舌尖,化为平淡的一句:“相公,你醒啦?”

谭栀敲门时,祁殊正在系衣衫的腰带,匆匆系好后,谭栀便推门而入,此番面上的平静不过是作的掩饰,对上谭栀的眼睛不过片刻,便低下头继续摆弄腰间的系带,淡淡般应:“嗯。”

二人之间是半晌的沉默,祁殊将腰间的系带系好后,抬头发觉谭栀还在跟前,不皱起眉头:“还不去洗漱?待会儿还有事要办。”

谭栀本就陷在“取笑人”的小心思没来得及施展便被人截断的半恼半心虚中,被祁殊这么出声提醒,便忽然被点破般,将手中荷叶丢至祁殊怀中,笑着留下一句:“好,相公等我。”

便入了东厢房。

到此地第二日清晨的早食,像从前一般,是在里长家中食的,谭栀事先不知,从东厢房出来后,瞧见在院中摆弄缸中荷叶的祁殊,不问道:“相公可是要自己做早食?”

话音刚落,院门便被推开,露出陌生的一张脸来:“祁掌柜,早食已在大人家中备好,特遣小的来唤。”

谭栀惑着一张脸望向祁殊,这人却是颔首一笑,“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不出一刻,我便携夫人过去。”

院门开启又再次阖上,不待谭栀问出口,祁殊走至院门,扭头瞧见谭栀还在原地,轻飘飘留下一句:“还不跟来,早食不愿吃了?”,就出了小院。

谭栀心知祁殊方才的话有几分戏谑意味,可他不在意,瞧着院门处摇晃的铜锁,抬脚跟了上去。

早食很简单,是鱼头熬就的粥,砂锅盛着闻起来便味美的粥,粥面落有切碎的小葱花,安安静静地置于院中的四方石桌,两人是一同入的里正家敞院,那名来唤他们的家仆,正在院中候着,瞧见两人后不慌不忙将二人招呼至桌前,才道:“我家大人有事需处置,祁掌柜及夫人食完粥,将院门阖上便可,小的得帮大人的忙去了。”

祁殊仍是带着笑颔首,望着家仆出了院门,才将目光回,从砂锅中盛粥,鱼头熬就的粥,加了适量的嫩姜丝,不腥亦不腻,二人顶上的槐花不时落下几朵,像是天上落下的云一般。

一锅鱼头粥,将谭栀上上下下的气儿顺去七七八八,从里正家中出来,才知晓祁殊所说要办之事是上此地后山。

此地前临湖后临山,祁殊每年来此购置干虾时,同样会购置一些农户所晒的枞菌,他嘱咐家仆七日后才在渡口候他,这才过去几日?自然要寻些事做。

今日趁早,便上山寻些枞菌,再从农户手中买只三年老母鸡,炖口汤喝罢。

只是破晓前,方才下过一场山雨,绿草湿滑,泥土湿泞,谭栀抬脚没走几步,便滑脚跌了一跤,惹得祁殊发笑。

第14章折嫩笋

瞧他笑自己,谭栀亦不恼,忍着股下绿草传来湿凉之意,对上祁殊藏笑的双眸,抻出双臂,要祁殊来揽他,待过了半晌,见祁殊面上笑意愈浓却不伸手,眼尾才带了些恼,睁着眼道瞎话:“我伤了腰起不来身,劳烦祁掌柜拉一把。”

他像个恃宠取闹的小公子,一副祁殊不拉他一把,便不肯起身的劲儿,祁殊只觉心尖儿有些发痒,见他发恼当真要与他置气,这才敛去些面上的笑意,抻出手去拉他。

一抻出,谭栀便毫不犹豫地抓住,这才起了身,扭头瞧自己身后弄脏的衣衫,小声而忿忿:“平白叫我在地上呆坐这么些时候,衣衫都沾上湿泥。”

祁殊面上不敢再笑有笑意,压下欲要勾起的唇角,径直往山上走去,好一会儿,谭栀才在后头跟上,到底是同他置了气,一途都不再与祁殊说话,兀自闷着一张脸,想着日后将八珍鸭学会,便要叫老石头教训他。

贵如油的春雨在此地从下第一场开始,便催生万物,叫枯叶下生出喜人的嫩黄。山雨一日一场般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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