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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喝不进去。

“有话就说。”

裘千淮挠挠脸:“半仙在上,再给我算算姻缘?”

“这种事情不会自己算啊?”

她虽然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却还是顺从地接过对方的手掌端详了一会儿。

“我自己算不是不准嘛。”裘千淮说话之际,妄斋已经解完了。而后她一脸不屑:“远着呢,少说也得两三百年,到时候再算吧。”

“……哦。”裘千淮回手,若有所思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最后一天,他答应六梨多待一天,正好也能出席水江逢的这场酒宴。按理说,他一个上宾,该坐临近门口的两侧。但水江逢就偏要跑到他旁边去坐。不合规矩,裘千淮一直在反抗她那双缠上来的手。在满堂朝臣面前成何体统。

等待许久,丹生王才缓步前来。他听说人间谷的掌门也在,便做好准备,绝不能丢脸。

踏入殿门的刹那,两人的亲昵动作不足以令他震惊,让他惊伫在原地的是那灰袍道长的模样。他记得那双眸子。看过一眼,一辈子都忘不了。

裘千淮见他面露怪异的神色,立马多用了几分力把身上这块膏药掀下来。表明道:“陛下,娘娘生性顽皮,方才只是与贫道小打小闹。别无他意。”

丹生王这才回过神,扬手道:“无,无妨。贵客,请上坐。”

他扬手的位置,是更靠前。就邻在水江逢的座位旁,也是离他们最近的座位。裘千淮受宠若惊,只觉得背后满是凉意,难道是丹生王这坛醋喝上头了?

“叫你坐,你躲什么!”水江逢完全没察觉,直把他往那拉。

忙着应付水江逢,裘千淮压根没注意,丹生王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丹生王从第一眼起就认定。自己当时真正被迷了神志的,应该是这双眸子。

别无所求。应当如此才对,当他掀起逢春娘娘的盖头时,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当时看花了眼,水江逢的确是出尘的美貌,可真正的宝还是守在她身后的这个男人啊。

心里苦道:不是我变了,是我真的弄错了啊……

回过神来,丹生王已经迎着裘千淮那席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却酒劲冲昏了头,身子一软便直直向前倒去。

水江逢扶住他之前,是裘千淮先手快揽住了他。

“陛下,小醉怡情,”裘千淮将人的身子扳正,“大醉伤身。还是不要继续喝了。”

丹生王的手掌刚离开他搀扶着自己的手臂,又趁机摸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才肯站直。他只觉得对方弱不禁风,骨头都细得跟竹竿一样。

倘若留在丹生,我断然不会让你消瘦成这样的。

水江逢笑道:“陛下你走路发什么呆呢?”

丹生王尴尬地笑了一下,又转头看向一旁的他。裘千淮滴酒未沾,清醒得很。此刻看丹生王酒意上头,便要献殷勤:“我去给陛下弄点醒酒汤来吧。”

水江逢提醒道:“不用你去,我随便找人传句话就行了。”

裘千淮也没管水江逢,自己扬扬手便走出去了。

兴许他只是想透透气。水江逢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把丹生王又扶回去。屁股还没坐踏实,丹生王又一下子站起来,作势要出去走走,清醒清醒。

水江逢笑着纵容他去了,心里只觉得男人都一个德行。

裘千淮在前面走着,正寻思着这黑气为何没再骚扰过他,他也不知是不是彻底安稳了。

不知不觉中,竟是忽然出现一双手将他拦腰揽入怀中。也在同时,裘千淮转身掐着对方的脖子,便将对方抵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没有护卫,也没有宫女。只有丹生王一个人。裘千淮一瞬间的惊讶都化作眉头的怒意,使他又多用了一分力!

他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

却是不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了。

也许水江逢应该来看看他现在这副失礼的模样,什么清心寡欲的破修士,显得可笑至极。

裘千淮咬牙切齿,低声到他耳边说道:“你敢背叛逢春!我现在就能把你的头拧下来!!!”

“道长……”

裘千淮不清醒了,他满身遍布的都是黑气,他松懈过头了。

此刻他猛然察觉到不对,松手却也忍不住想要了对方的命。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被蛊惑,一旦杀了这个人,水江逢就全完了。她腹中还有尚未出生的孩子……

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尝到一丝腥味才松口。

“陛下……”他冷漠道,“逢春,她的真心,您可明白?”

对方一直咳嗽,说不出话来。裘千淮继续说:“就您这小小的一个举动,知道摧毁了我心里多少美好的东西吗?”

她以为的幸福……能在两个对她好的男人中选择,结果你居然是这么个混账东西。

我当初就应该坚决不许她下嫁。

裘千淮不止肠子,心肝脾肺胃连舌头根都要悔青了。

丹生王还没顺平气息,紧忙先辩解道:“当初,当初都是误会!全部都是!认错了!是我们认错人了!”

“道长……”他也觉得抱住别人的腿不太好看,始终没有爬过来。但他还像一个醉鬼一样满口胡话,“还来得及,不晚!还不晚!我在,你也……”

“够了。”裘千淮低声,冷漠得就像深渊中的冰水。“本看你为逢春耗尽国库,还以为你是真心待她好。真令我恶心……”

短短五个字,就把丹生王最后的希望摧毁个一干二净。

难以置信,自己未满三十敢称帝,如英雄一般给世人安稳的他,居然会被人说“恶心”。而他推卸的矛头,竟是直指水江逢而去。

倘若水江逢不是逢春盟的首领,倘若水江逢没有答应那桩婚事,倘若水江逢愿意在礼成之前与他见一面。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怪罪在她头上。

裘千淮走了,连夜。水江逢觉得他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他又生什么闷气?

丹生王也无二,直接回了寝宫便不再见人了。

在马车之上,裘千淮额头全是黑色的气息流转。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淌下来,他强忍住心里满溢的怨念。保持自己的理性和良知,没有拿鞭子去抽车夫:再走快一点啊……

事情还没结束,黑气在一夜侵袭了他。裘千淮翻来覆去睡不着,睡着了也是噩梦连连。整整一个月,痛苦不堪。

他梦见水江逢突然要他留在丹生,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侍奉丹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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