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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用指甲不停地划,一下一下。干碎的血渣,模糊不清的划痕。

“我试过阻止他,结果居然咬我……”封瑭说着又要上前去把元戒小朋友抱回床上。

裘千淮拦住他淡淡道:“你要是体会一下就能理解了……”

封瑭奇怪他阻拦自己的举动:“理解什么?”

裘千淮吸了一口气,停顿了好久。

“当自己,重要的人和事……那些记忆全部被抽离……你清楚地知道他们都在流失却无能无力……”

最后一点顽固,不甘心就这样忘记喜欢他的这份心情。

封瑭静静地听着,裘千淮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合上了眼:“你现在明白婴儿为什么出生会啼哭了吗?”

裘千淮亲身体会过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不安,就像万千只虫蚁攀上了他的后脑,咬破头皮钻了进去……

封瑭沉默了。可没安静多久,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什么,走上前去看元戒留下的划痕。摩挲着看清之后,脸上不禁复杂起来……

裘千淮一直都知道他努力不想忘记的是什么,那些划痕跟马车里面的一模一样。

干干净净的字。肮脏不堪的刻痕。

“吾雪。”他写的,“是白芹的字吧?”

……

“师父,”封瑭纠结许久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么,不帮帮他?元好学不一直是你们眼里最听话的好徒弟吗?”

裘千淮面无表情转头望着他:“是啊,最听话的。”

“那为什么?”

“可他在做我徒弟的时候,想着白芹啊。”

裘千淮可谓是一个停顿都没有,仿佛仅仅是在陈述一件极其无聊的事情。

封瑭以为他是没理清思路,故意想让他给自己一个更好的理由:“你说什么?”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他跟着我浪了那么多年,还不如重头开始。相信白芹跟他也会这么决定的。”

“……”

看封瑭愣住。裘千淮竟是笑了起来。

“怎么了?”裘千淮调皮地朝他伸手,想捏封瑭的嘴角逗他笑。

岂料封瑭一下子拍开他的手,退开几步:“果然这才是你。”

封瑭握住了儿女情长索,指腹故意按在冷刃的尖上,并非是起了伤人之意,反而是借这份刺痛的感觉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裘千淮望着他忍不住发笑,至于这个笑走没走心,裘千淮自己都不能保证。

“不喜欢?”

“不喜欢。”

裘千淮嘴角扬的更高:“巧了,我正好相反。”

你不喜欢现在的我。

可我喜欢现在的你。

裘千淮话音刚落,还未等封瑭反应过来,自己的脸先红了个透。

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说话变得语无伦次,徒生几分尴尬,慌忙辩解道:“你别多想!我没什么意思!”停顿了一下,他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给我的护身符……”

封瑭一听到那枚玉戒的事情,便来了神。那枚自己年少时曾经请求他的白芹好师叔教他雕玉,自己一点点打磨好的玉戒。骗裘千淮是护身符,要他无时无刻戴在手上。

重逢时竟是已经,不知所踪了。

裘千淮弱声道:“为师……我不小心,磕裂了。”

封瑭打算直接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被狠狠戳了一剑。本不想再听他下一句如何辩解。

他继续道:“我先送到白芹那去修补了,离谷的时候忘了先跟他要,现在一定已经补好了。”

沉默许久,裘千淮才微微抬眼看了看他。

甚至能看到封瑭抬起脸望着自己时,眼里那些闪烁的小星星。裘千淮低头承诺道:“抱歉啊,这次一定不会再摘下来了。”

“师父。”封瑭又低下头,死盯着自己的鞋子,说不出他这话里两字都包含了什么复杂的心情。

裘千淮捶捶心口,这一次他绝不要再做重利轻离之人。可他也一早决定过了,私事放在后面……

他心道不可以再谈下去了,真要再谈下去的话,两人之间的这层薄纱是多么容易破啊!

“拾心情,先跟我回谷去吧。”

“干娘也会去吧?”

裘千淮走到门前:“对,我想先化解人间谷跟逢春盟两派的矛盾。你……早些休息。”

封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可裘千淮也停下动作,像是在等着什么挽留的话一样。可他都已经决定要私事在后,现在自己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又是想要如何?

就算我现在不打算挑明,那也只是我不想……你又为什么百般退缩?

兴许你再勇敢一点,我一冲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开门的手,几次抬起又放下。

突然,裘千淮又狠狠捶了自己胸口一下,这一举动让封瑭又奇怪,又有些不敢言明的心疼。朝他走近几步问道:“师父你不舒服吗?”

他把头抵在门上,揪紧了自己的前襟,痛苦地喘了几口气。封瑭到他身侧去,望着他铁青的脸色,不由得手足无措起来:“我去叫干娘来!”

话刚到一半,裘千淮就已经拽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他:“别让她知道。”

“……是怕她担心吗?”

裘千淮听这语气就知道他又要误会什么,气得另一只按在胸口的手也去抓他的肩膀。眉角拧成一团,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来……

告诉他,告诉他……

视线内逐渐充斥的黑色雾气,像是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好好想想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自己的人间谷,如果挑明一切,梁昭跟封瑭的关系本就不好,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能会被自己的一时冲动,全部毁掉。

裘千淮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种蛊惑心智的手段,如果是一千年前的那个他,兴许还会认为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可现在不一样了。

重利轻离的是不老真仙。

我现在就只是一个凡人。

“一时冲动?”裘千淮对着幻觉,自言自语地冷笑一声。

他妈的还要老子说几遍!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是一时兴起!

……

等裘千淮回过神来,他就躺在封瑭的床上把人的手紧紧攥住了。

自己脸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冷汗。

裘千淮抬了抬空闲的手,掌心生出一丝黑气。心里顿生厌恶。他是明白的,力量就是诅咒。

这一次绝不做重利轻离的人。

封瑭眼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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