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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剧痛袭来,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一阵头晕目眩,腿脚一软,往下跌去。

秦函川瞳孔骤缩,往前一搂接住了他,紧紧抱在怀里,低头看时,徐悯言的手指缓缓滴血,人已经面色惨白,眉心皱着,无意识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来人,快来人!”秦函川。

他们还没能说上话,徐悯言却先倒下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仓皇地抱着徐悯言,向煦华宫赶去。

不,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一股无名的恐惧争先恐后爬满他的胸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是不是曾经也差一点也丢失过重要的事物,差一点也被这样相似的绝望淹没?

好像有无数被压抑的东西要冲破他的心头,而最初的爆发过后,如同空虚的火山,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灼热萦绕在心头,烧得他头痛欲裂。

徐悯言被送到了熟悉的病床上,左手无力地垂下,殷雪莘责备地看了秦函川一眼,他却视若无睹,执起那只手,塞回了被子里,小心盖好,神色极尽温柔,就像一个普通男子对待深爱之人那样。

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撕扯,殷雪莘说不定真的会被秦函川此时的神情骗过。

“尊主闲来无事吓他做什么?织晶藤有剧毒,采集的时候万万不能分心,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宫的斓萃会该如何是好?”殷雪莘叹气,配了副方子让他们下去煎解药去了。

秦函川皱着眉头,手掌心里握着徐悯言的手指,已经开始泛凉了。

徐悯言其实没有完全昏过去,他还有一丝神智清醒着,隐隐约约感到一个熟悉的温度靠近着他。他模模糊糊知道,那大概是他的函川来了。

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平静地相处过了?他犹犹豫豫地想着,脑中乱如一团浆糊。

他贪恋这样的温度。

也许那温度无比危险,稍稍靠近就会令他身心俱焚,可明知飞蛾扑火,却还是忍不住。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极力克制不要去见函川,然而每逢听到旁人谈起函川的什么消息,他总是会格外留心。

函川又熬夜了,他怎么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函川去巡访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函川夸赞了今年的新茶,可惜不再是他煮的茶了。

纷纷扰扰的琐碎片段如同积云,无形地压上徐悯言的心头。忽然他眼梢一抖,渗出一滴泪来,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他感到有些不适,轻轻挣扎了一下。

然而那滴眼水在即将滑入发丝之际,秦函川的手指贴上他的面颊,刮去了那滴泪。

这个人……在难过什么?

秦函川取出缠枝镯,捉起徐悯言的手腕,替他了上去。镯子在徐悯言的清瘦腕上显得骨骨楞楞,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它看上去会掉,可实际上它永远也取不下来。

徐悯言感觉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套在腕上,却好像被烫了一下。他手往回缩了缩,被秦函川握住,十指交扣,形成了一个厮守的姿态。

比起定情之信,缠枝镯更像是某种诅咒。来自深爱之人的诅咒,让他一生都只能背负着这份沉重的爱,无法逃脱,却被迫捆绑着甘之若饴。

秦函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只缠枝镯套在他的手腕上。如果一定要说比翼缠枝的深情,也许素漪更当得起这份礼物。

可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做些什么,徐悯言总有一天会离开他。这个念头让他快要发疯。

如果有人告诉他,素漪其实不爱他,他大概不会太过惊讶。但若是徐悯言胆敢说不爱,他光是想一想,就崩溃到难以忍受。

他想留住这个奴隶,无论用什么手段。哪怕他会被深深地憎恨,哪怕他会被嫌恶地唾弃,他也想挽留住那么一些稀少的温存。

这个人就像光芒一样。再怎么努力去抓握,也阻止不了光从指缝间错过。

殷雪莘别过脸去,神色隐隐晦晦,欲言又止,心下暗暗叹息:

徐悯言,你千逃万逃,总是逃不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根本就是愿意被俘获。

你没救了。他也没救了。

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杀男会在86章完结……

如果你看到这里,我已经在考研的路上了

人人都说,保研的过得像猪,工作的累得像狗,考研党猪狗不如

没错我就是猪狗不如的那个……

第70章沉眠

第七十章

秦函川陪在徐悯言床边,徐悯言的病情在心控制下逐渐稳定下来,微皱的眉头放松了,闭着眼睛明明没有任何神情,却硬是被秦函川看出了几分缱绻温柔。他用手指细致地描摹着徐悯言的容颜,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玉器。

还未除尽的织晶藤毒素一点一点渗透进徐悯言的肌骨,催得他神志不清地睁开眼来。表面上看是醒了,实际昏昏沉沉,整个人如坠梦境。

秦函川见他睁眼,不由自主温柔一笑,好像冬天的寒冰都在暖融的春阳里化尽了。

“我去给你端吃的来。”

徐悯言朦朦胧胧看见秦函川的影子,脑子里不清不楚,分辨不了时间。秦函川如此轻柔言语,让他潜意识里以为自己还在灵犀门,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自觉地卸下了所有防备。

他手指本能一勾,扯住秦函川的衣角,说了声:“函川……别走。”

这声细如蚊蚋的言语听在秦函川耳里,好像一道闪电劈过他的胸膛。他心头一震,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和依赖狠狠击中,软得一塌糊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知它美妙至极。

没有人能直呼他的真名,他不知道这奴隶何来的胆量,这样轻率地唤他。

可他的心,却偏偏爱死了这样的冒犯,好像他们已经恩爱到了白头,无需再顾及那些冗杂繁琐的礼数。

他真的想和这个奴隶一起厮守到老吗?这该是多么疯狂的想法。然而这个念头一生,就像郊野的蔓草,浓烈而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心神。

他重新坐回去,握住徐悯言的手,面容带着三分欣喜:“你叫我什么?”

徐悯言愣愣看着他,讷讷地像一只乖巧的娃娃,听话地又说了一遍:“函川。”

“你叫我函川,我叫你阿泽,好吗。”秦函川说。

徐泽,是徐悯言穿越前原本的名字,也是他现在用的化名。他听到这声“阿泽”,脑袋越发昏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灵犀门,还是在原先的世界。

而不论哪个地方,都是他的家。

他轻灵地笑起来,眼底透着活泛可人的光:“好啊。”

秦函川呼吸一滞。他知道这是织晶藤残毒的作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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