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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才不会杀师弟,哼!

第33章自我欺骗似乎也很快乐

寰方鼎,无所不能的传说之器。自古以来多少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凡有唤器之物出现,必定掀起腥风血雨,经久不息。集齐四样唤器之物:柳滴玉、龙髓岩、断魂纸、落霆钢,将其献祭给寰方鼎,便能实现任何愿望。

因此怀有唤器之物的人,从来坚决隐瞒秘密,一旦消息外泄,必然招致灭门之祸。秦函川的柳滴玉之所以至今无人发现,不仅因为他自进灵犀门以来便少与外人接触,更多是由于他强大的主角光环庇佑,才能平安无劫。

徐悯言吐了一口闷血,秦函川撤走威压,他才堪堪缓过神来,呼吸终于恢复正常。他脸色苍白如纸,心里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和系统搭话,刚刚差点又被系统带偏了,他怎么可能会想要杀死函川呢……

他的手指暗暗攥紧在掌心,决心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悯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刚刚他确实无脑了,这种情况下反抗秦函川怎么样都是不智之举,况且经过方才的试探,他已经得知秦函川大概是不会放他走了,不如先顺着秦函川的意思,也许事情还能有转机。

秦函川漆黑的眼瞳中流光波转,柔声道:“师兄为什么要反抗我呢,我会对师兄一辈子好的,师兄还有什么不情愿的吗。”

徐悯言刚刚咳血,仍然胸腔作痛,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秦函川腕上的柳滴玉,心中一沉,移开视线,选择缄口不言。

秦函川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抚了抚腕上柳滴玉,微笑道:“师兄喜欢这个?”

徐悯言不答话。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师兄似乎就很关注这个。”秦函川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如果师兄想要,送给师兄也无妨。”

徐悯言内心暗惊:等等,这是什么状况?说好的视若生命的珍宝呢,说好的连女主都不许碰的珍宝呢,这么随随便便送人难不成是个假的?

说着,秦函川解下手链,拾起徐悯言的左手,细细扣在他的腕上。柳滴玉温温凉凉地贴着他的肌肤,忽地生出一股酥麻的感觉,自手腕传遍全身。比起惊讶,更多的是一种异样的情绪,烧得他心内燥动莫名,别过视线,不敢再与秦函川对视。

忽然,系统“滴”了一声:“恭喜宿主获得重要道具,柳滴玉。杀主率回升至百分之四十,请宿主再接再厉。”

徐悯言眼见着杀主率从红线回升至安全区,心内苦笑。

也许手下这份礼物也没什么不好,暂时还能吊住一条小命。

“很衬师兄。”秦函川赞叹着,摩挲着他的手腕,仿佛在盘弄着一件美的玉器。

徐悯言赧然。

他现在即便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秦函川被养歪了,他完全不是一个称职的师兄,他愧对这个充满敬意的称呼。

“都离开师门了,就……别叫师兄了。”

秦函川踌躇片刻:“那……悯言?”

徐悯言忽然脸红如虾。

他一弓身子缩到被子里去蒙上头,任秦函川怎么叫他都不出来。

“悯言大病初愈,想来累了。”秦函川卷了卷被子,替他把脑袋露出来,“多睡一会吧,明天我们再动身。”

徐悯言索性闭上眼睛,极力想忽略自己胸腔里狂跳如雷的心脏。这间阴暗狭小的屋子里,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那些秦函川替他洗衣热饭的往事,琐琐碎碎,可他总也忘不掉,绵绵密密地缠在他的心头,将他的情绪缠得莫名炽热起来。

“还是……叫我师兄吧。”他说得小声。

秦函川没听清:“什么?”

徐悯言心里一慌,连忙摇头:“没什么。”回身裹紧了被子,生怕秦函川发现了他的异样。

秦函川问:“师兄睡不着?”

徐悯言想否认,忽然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秦函川出去看时,外面乌压压站着一片居民,头上绑着布条,全拿着棍棒,中间还混杂着一些孩童,大嚷大叫,手里的石子朝这里砸来。

“妖物,滚出去!滚出去!”

秦函川眉梢微微一挑,眼底冷到彻骨。

这是他极怒时的预兆。

人群没察觉到危机逼近,仍然暴动地扔石子,口中骂骂咧咧。秦函川冷笑,周身展开一张透明结界,将那些石子原封不动地打还回去。

石子雨乱砸一气,人群中呼痛声四起,纷纷互相抱怨起来,那些草草纠集起来的居民本就惧怕妖物邪怪,稍微遭到反击便连连后退。秦函川还没有施出第二道法术,讨伐人群却已逃走了大半,狼狈万分。

秦函川冷眼看着这些乌合之众四散逃逸,心道他们若是知难而退了倒还好,省得他再在师兄面前动手,惹得师兄不痛快。

然而偏偏还有那些不怕死的人没有走,冲上来质问他有没有见过妖怪,住在这妖宅里会不会已经被附体了。

秦函川皮笑肉不笑:“在下很好,诸位无需担忧。”

人群嘈杂了一会儿,突然不知是谁喊起来:“他肯定是妖孽!凡是有人闹事非死不可,就他没事,妖怪肯定就是他!”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附议,开始跟着叫道:“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徐悯言在小屋里听到吵嚷,似乎是在怒骂什么人是妖怪,走出去一看,被众人流言围攻的对象竟然是他家师弟。

“你们在说什么!”徐悯言拨开人群,清秀的面容染上怒意,“无事聚众造谣,说我师弟是妖怪,你们有证据吗?不要血口喷人!”

那群人见徐悯言身躯瘦削,毫不以为意,打算蛮不讲理先越过他打死秦函川。徐悯言不知被谁的手伸过去推搡了一下,险些跌坐在地,被秦函川一个搂接住,刚欲再站起来,忽然秦函川在他身后说:

“师兄被人如此欺辱,还能忍吗?”

徐悯言不知道秦函川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茫然,回身看了看,只见秦函川眼神一片玩味。

秦函川沉沉笑了,伸手捂住徐悯言的眼睛:“好吧,师兄不懂,就先睡会儿吧。”

徐悯言被按靠在他的肩上,世界又一次陷入黑暗,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可是秦函川的身体实在太温暖,他的声音太蛊惑,也许就是在贪恋着什么安心的错觉,徐悯言奇异地没有挣扎。

他安安静静,竟然在一片聒噪中清楚地听见了秦函川沉稳的心跳。

和师弟……在一起……

一阵浓厚的血腥味袭来,徐悯言的神经忽然惊醒,他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不敢去猜。他本能地想回头看一眼,被秦函川死死按住,头顶传来秦函川熟悉的声音:

“师兄,听话,今天先不要睁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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