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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什么都食之无味。抵不住旁人劝,还是草草吃了几口。

很少会有人憔悴得这么快,就一两天的功夫,感觉老了好多岁,或者像是家里遭遇了什么大变故。

肖枭受伤的消息似乎传遍了整个枯叶蝶,就连保安的孩子放学之后都吵着闹着要来看望他,不过来之后只望着手术中的灯好几个小时,最后干脆坐在地上趴着椅子做起了作业。

“这个给你,”小男孩把作业装进书包里,站在李恪面前,摊开手掌露出一颗糖,“吃了糖就好了。”

李恪看着他掌心里的糖,犹豫了一会儿拿起来,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是可乐味的,肖枭最喜欢这个味道,李恪不喜欢甜食,那些买给肖枭的糖,他自己都从来没有吃过。

李恪第一次知道可乐味的糖果会这么甜,味道还不错,和可乐差不多,就是有点儿刺鼻,他吃了想哭。

“大大哥哥答应我明年春天和我一起放风筝,他会不会不来……”

“不会,”李恪皱着眉迅速打断小男孩的话,他的嗓子又干又哑,听起来像疲累到极点,“他很快就好了。”

小男孩看着他,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背上书包离开了。

第四十一个小时,“手术中”的灯牌熄灭,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出来,把口罩拉下来兜在下巴上。李恪赶紧站起来冲到他面前,立即问:“他怎么样?”

“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还在昏迷中,”医生说,眼神有些复杂,“待在重症监护室,如果能醒就转入普通病房,如果醒不了,要么会有生命危险,要么就是植物人。”

李恪默然着应了一声:“……嗯。”

“要做最坏的打算,”医生叹了口气,轻声说,“能醒的可能性不大。”

“……嗯,”李恪良久才应了一声,转而又说,“我要见他。”

“可以进去探望半个小时,”医生说,“抓紧时间。”

李恪点点头,去换好消毒服走进病房,伸手抚上了肖枭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他以前还觉得,自己喜欢肖枭生病时的样子,温顺无力,不会和他吵架,只会听他的话乖乖的像个受伤的绵羊。

可是不是现在这样,不是这副醒不来的惨白虚弱的样子,比起这个,他更愿意肖枭跟他吵个架,甚至打一场。

“枭,能听见吗?”李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没有颤抖,“别睡了,醒来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你总说想看那种动画片,我老是笑你幼稚还浪时间。你要是睡醒了,咱们一起去看,我陪你把今年明年这辈子的动画片都看完,好不好?”

李恪说的语气更像是在哀求,一遍一遍地重复:“枭,别闹了,我是李恪啊,再不醒我要跟你分手了。”

说到最后,李恪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才接着说下去:“你要是醒不来,也没关系的,我陪你,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还有,”李恪蹲在床边,凑近他的耳畔轻声低语,“你要是植物人,我也爱你,也会陪你一辈子。”

李恪轻轻扶着肖枭的额头,倾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眶里涌出来,砸到了肖枭脸上。

“我永远爱你,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第77章77

发生枪击事故后的第五天,肖枭没有醒来,路浔也还没有被找到。

白深在阿尔加维待了好几天,查找资料已经到了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地步,速度也是以前的好多倍,可他心里还是焦急不安,对他而言,现在分秒必争,他怕哪怕晚那么一分钟。很多人,错过了,就是整整一辈子。

这几个晚上对路浔而言非常煎熬,这里安静阴暗,是他从小到大理想的休息环境。不过待在这里,更多的是局促不安。那种害怕就像是他小时候待过的衣柜,以及他失明的时候无边无际的茫茫的雾,紧实地包裹着他,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反倒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也许是水土不服,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原因,他倍感乏力地坐在墙角,死死地盯着斜上方那扇小小的窗子,微弱的光透进来,洒在他脸上。

房间门被打开,塞斯依旧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走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高大的男人,一身戾气,明显不是善类。

路浔迅速站起来,散发出自己极具侵略性的气场。除了塞斯,站在一旁的那些男人明显眼光里有些惧怕和闪躲。路浔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论虚张声势,大爷我还没怕过谁,当然,他一向认为自己的虚张声势是有道理的。不管虚张得多么夸张,好歹底子是有的。

“驯鹿,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考虑要不要归还给我们组织那些我们该有的东西。”塞斯说着,挽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灰青色文身,阴暗可怖的图案复杂地蜿蜒着,路浔看了好一会儿愣是没看懂。

“还你妈?”路浔脱口而出怼了他一句,接着切换到西班牙语,他认为自己的西语发音比塞斯那个十八线郊区的发音要好上太多,说起来心里有满满的优越感,“别一个下午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我已经把搜集到的资料交给了枯叶蝶,不是我能操控得了的,国际政治警察机关,你惹得起吗?”

“还有,”路浔笑了笑,“你们该有的东西?你睡醒了吗?那是人民的东西,或者属于正义的东西。正义这个词,好像和你们组织一点儿边都不沾吧?”

塞斯默然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双手握紧了拳头。

良久,他才决绝地转身,留下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带走。”

几个男人走过来把他包围住,路浔很不好惹地挥了挥拳头,跟着塞斯走出房间。

一走进另一个房间,后面几个人就扑上来把他按住,路浔转身反抗,用力挣开他们。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趁乱朝他脸上挥了一拳,一刹那他的嘴角就开始淌血,脸上火辣辣的疼。

几个人拽着他,把他按倒在椅子上,然后绑住他的手脚,让他动弹不得。

以前jacob团伙对他也这么干过几次,不过没有哪次绑得这么紧这么疼的,可能那个英国男人还讲点儿情分,这会儿,才明白那小子的良苦用心。

房间里的陈设非常简单,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深灰色的窗帘拉得死死的,整个房间密不通风,有因为过于密闭而产生的沉闷的气味。

“我要的是一个解决方案,驯鹿,”赛斯说,“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关你一辈子,不过你要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耐心。”

路浔冷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赛斯动了动手指头,有个男人突然倾身靠拢,一把扳住他的肩膀,让他更加动不了。

赛斯站起来,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注射器和一个药瓶,又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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