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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才跳起来扑过去,白深亲了一下他,卧室门突然敲了敲被打开了,两人猛地弹开看向门口。

“起来了啊?来吃饭了,”路妈妈说,看着他们的样子,笑了笑,“我看见了。”

白深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赶紧回答:“好的阿姨,这就来。”

路浔忍着笑去抱小白金,三人一狗坐在餐桌旁的时候,气氛突然有一丝尴尬,白深怎么都觉得这酷似……见家长。

“待会儿饭后吃点药,放在旁边桌上的,”路妈妈抬眼看了看他,“白深?”

“嗯?”白深从见家长的想象中回过神来:“什么?”

路浔瞥了他一眼,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吃药。”

“哦,”白深应声道,“好的阿姨。”

“下午你要是好点儿了,你们两个可以出去逛一逛,”路妈妈说,“白深可以去买些衣服,阿浔的衣服黑不溜秋,你不适合。”

白深笑了:“好。”

路浔从碗里抬起头:“我不,不是说要带你出去玩两天吗,过段时间我就有任务了。”

“不用你了,”路妈妈说,“白深就够了,等你走了他和我去。”

路浔啧了一声:“妈,我才是你儿子。”

路妈妈看着他俩,认真地说:“只要你们没有闹着玩儿,我就认可你们,我说这个是想你们不要有压力。”

白深也抬起头看着她。

认真的吗?没有闹着玩儿?

他想了想,才说:“阿姨,我是真的很喜欢他。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再伤害他的。”

路浔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埋头一言不发地吃饭,不过嚼了两口,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他突然有什么情绪涌上来,让他一下子……想哭。

他和白深都不容易,他们能在一起,更是不容易。

他只想以后,转眼有他,寸步不离。

他只想余生,他们都能一如既往地坚强。

路浔虽然没有说,但是他知道,其实白深承受得最多,到最后失去了还要被惩罚,亲手推开喜欢的人比得不到更让人难过。

白深是他的心理医生,会倾听他,会开导他,会安慰他,会不遗余力地治愈他。

可是他能为白深做什么,白深经历过的那些又有谁能听,谁能够让他释怀那些他轻描淡写说出口的东西?

吃过饭之后,他们一同出去,没有买衣服,就随便逛逛路浔一直觉得只有大妈大爷才会来的花鸟虫鱼市场。

“这种多肉好养活,”白深捧着一小盆多肉植物,花盆是蓝色星空款式的玻璃,他突然想起来,说,“我记得之前在游乐场套圈儿,我好不容易套到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星空马克杯给你了。”

“啊,是,”路浔点点头,拿起旁边的一盆多肉看着,心虚地瞟了他一眼,“我去年生气的时候摔了。”

“好吧,”白深说,“是我的错。”

不是谁的错,就算怪到阎王老子生死簿上,都不该归罪到他们身上。

“买几个,多买几个,”路浔说,“以后我不在家,你要是想我了,就给它们浇点儿水。”

“恐怕要被淹死,”白深说,“这些东西,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治愈内心,多看看这些,有助于排解情绪的。”

路浔偏头看了他一眼。

白深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路浔又偏头看了他一眼。

白深啧了一身,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看个屁。”

“看的就是个屁。”路浔说。

白深被气笑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我就想看你,”路浔手里把玩着小盆栽,轻声说,“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了。”

“我回来了啊。”白深说。

“不是,我是说看不见了。”路浔叹了口气,大概是不太想仔细去解释。

白深这下反应过来,看花架附近没什么人,他伸手捏了捏路浔的脖颈:“乖。”

“我特别害怕,”路浔看着手里的盆栽,语气听起来非常平静,谁也不知道这平静之后的波澜,“看不见的时候,就特别害怕。”

白深沉默着捏着他的脖子,顺便抓了抓发梢。

“每天醒来都是灰蒙蒙的,就像走在一片雾里面,肖枭和李恪在叫我,我拼命往外走,可是怎么都走不出去……”路浔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有强烈的被压制着的颤抖,“我害怕。”

白深松开了手,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赶紧回去吧。”白深突然开口。

“怎么?”路浔低头吸了吸鼻子,抬起来看他,“东西还没买。”

“不买了,”白深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现在想抱一下你。”

“我就不,”路浔瞪了他一眼,“谁给你的权利抱我?”

白深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多肉盆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他脸边亲了一下。

“你发烧了,”路浔笑起来,“传染我怎么办?”

“我,非典,打钱;”白深兜住他的后脑勺,飞快地在他唇上掠过,“你,被迫传染非典晚期,等死吧。”

路浔把手里的小盆栽举起来,遮到自己脸前面,没忍住笑起来。

“脸红了?”白深无情地揭穿,“脸皮像钱包一样薄。”

“你的爱人要去赚钱养家了,”路浔放下盆栽搓了搓脸,“你在家里养狗就行。”

“还有你妈妈呢?”白深又说。

“她要回老家找亲戚一起住,”路浔说,“不过我都没见过。”

“好久咱俩也去看看吧?”白深说。

路浔点头,想了想说:“过年的时候?”

“今年不行,”白深说,“答应你的老北京传统春节还没过,今年过年不要接任务,要腾出时间和我去北京。”

“遵命,”路浔行了个美式军礼,“白叔叔。”

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过年接任务啊,是不是一直在查我,说!”

路浔拿起一盆仙人掌抵住了白深的脖子,白深往后仰了一点儿:“啊,是,你还小不懂事,白叔叔不放心。”

路浔眯着眼睛仔细盯了他一会儿,突然放下仙人掌笑起来,一巴掌打在他肩上:“傻逼。”

“彼此彼此,”白深说,“阿浔小朋友,赶紧给老子回家,白叔叔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我想要一个这个,”路浔扬了扬手里的仙人掌,“好看。”

“别这么看我,”白深叹了口气,“我现在钱包空荡荡,全靠你养活。”

“行,”路浔笑了,“我把钱都给你,拿去花吧。”

“你家底也不多了啊,”白深看着他挑了挑眉,“院长,那个气派的大院儿花了不少钱吧?车都卖了改骑摩托了,倾家荡产了吧?”

“滚,”路浔简短地回答,“小心今晚不给你饭吃。”

“哎呀,好怕怕哦,”白深呛他,“还不知道今晚的饭是谁煮的呢?咦?该不会是厨艺湛的路院长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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