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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蹭他的肩膀。白深伸手给他一个久违的长时间的顺毛摸。

夜阑人静,空气里有凉意,两个人相拥的身体暖和了些。

白深快要睡着的时候,路浔突然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往上拱了一点儿,沉静地看着他闭上的眼睛轻声问:“当初,你为什么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v⊙!

第67章67

李恪是对的,从一开始,肖枭就没有打算过和他白头偕老过一辈子。天长地久有时尽,更何况他们这样并不能被所有人都认可的关系。

他只想过,能过一天是一天。真要离开了就想开一点,因为迟早要分离的。

只是他没有想过,李恪竟然会想和他过一辈子。

余生太长了,这话对李恪而言是没问题的,不过对他自己而言,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于他这样早就写好遗书办好去世后遗体捐赠手续的人而言,去考虑和计划未来的事情,是非常奢侈的,这也是他做事向来冲动不计后果的原因,毕竟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需要考虑。

所以当李恪让他去拿证件现在就去领证登记结婚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孤注一掷,放胆去做不计后果,可是一刻冲动,潮起潮落,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大字反复回响然后呢?

领了证然后呢?结婚了然后呢?

李恪会忍受多少异样的目光,加上他在深海地位不低的身份和位置,他的人际关系网络,他的家庭环境……肖枭确实是什么都不在乎,可关于李恪的一切,他做不到不在乎。

他这样的工作,风险太大,打交道的对手都算不上善类,他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释怀自己随时会没有明天这件事,可结婚之后,李恪又能不能释怀呢?他消失之后,李恪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清晨的阳光还算和煦,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他们身上,路浔动了动睁开眼,眼前的脸干净俊俏,细细看来,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白深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有些痒痒的。他的脸像喝了酒似的红润,微微皱着眉头,似乎不太舒服。

路浔用手肘撑着沙发起来了一点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又发烧了。

他似乎已经懂得白深身体的规律了,气温骤变容易发烧,而且每次都烧得不低。尤其昨晚硬要把别人留下之后就只有一张单薄的空调被,还是两个人挤着盖着,加上他睡觉还有踢被子的习惯……越想这些,看着面前脸上有红晕的脸,他心里就生出满满的罪恶感。

路浔从被子里钻出来,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一支温度计给白深量体温,然后站在一旁发愣。

不知道愣了多久,主卧的门打开,路妈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白深,又转头看了看路浔。

“发烧了。”路浔解释道,过去拿起了温度计,路妈妈凑过来看了看,叹了口气:“天啊,40度了。你是不是让人家着凉了?”

“……嗯,”路浔有点儿尴尬地应了一声,“被子不够用。”

路妈用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带笑地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路浔一脸懵逼地问。

“你啊,”路妈啧啧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啧啧个啥,拿好包准备出门,交代了一句,“先去洗漱,给他用冰袋敷一下,我出去买点药。”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不放心地问:“有冰袋吗?”

“没,”路浔老实回答,“晾一会儿就好了吧,他以前也经常发烧的。”

路妈叹了口气,笑了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路浔于是就真的没有再管他,原因很简单,他还在生气。

鉴于昨晚白老师的回答让他非常不满意,他问白深当初为什么要结婚,白深说,因为需要。

楚楚领养和签证问题,两人形式结婚就能解决。怪不得瑞瑞长得不像白深也不像楚雨。

路浔又问:“那要是误会没解开,你怎么办?”

白深回答得很自然:“就让它没解开好了,有些事情比误会本身更重要,弃车保帅。”

路浔不死心地接着问:“那我永远离开你,不会跟你和好,你怎么办?”

“我就找个遥远小地方平静地生活,把以前的所有都忘掉。”白深说。

“包括我?”路浔问。

“包括你。”白深回答。

白深这样说,路浔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无足轻重,简直就像个仅仅有过一夜情的陌生人。

白深动了动,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发愣。

“今天要去宠物乐园接小白金。”路浔说。

“哦,”白深迷糊地应了一声,“好。”

路浔觉得他可能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进洗手间洗漱完,拿着一个湿毛巾出来,盖在白深的额头上。

白深又睁了睁眼看着他。

“我生气了。”路浔说。

“……哦,”白深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不是该……哄一下啊?”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路浔听着有点儿心疼,他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接着坐到他旁边,把白深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哄一下就算了,你哪儿会这个,”路浔把热水杯递到他嘴边,“打一架吧什么时候,你接受了那么多年训练,我都没看你正经打过架。”

“……行吧,”白深说,“找个时间。”

喝了水,路浔去卧室拿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坐回白深身旁,看着他说:“换上。”

白深瞥了他一眼,开始脱衣服。

路浔从来没见过白深光膀子的样子,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只是担心他越烧越厉害。

不过白深脱下来的时候,他心情一下子就变了,不是色眯眯地盯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鼻酸。

白深身上有很多伤痕,不是淤青,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的老伤,只留下了一些浅显的痕迹。

路浔坐近了些,红着眼盯着他的后背发愣。

“……怎么回事?”他突然出声问。

白深一脸懵地答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的伤,”路浔清了清嗓子,避白深转过头来发现他情绪的波动,“后背上的那些。”

“哦,”白深犹疑了一会儿,才说,“很多年前的了,想要短暂的自由,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你没有反抗过的理由?”路浔问,“你会被打的?”

“……也许吧,”白深想了想,“毕竟都是自家人,会下狠手用鞭子打,但是不会往死里整,毕竟还想着要传承家业的。”

“都是被你家里的人打的?”路浔抬起手,想摸一摸,指尖还没碰到,又无力地放了下来。

“没有,”白深说,“会有竞争,也会有冲突,不过基本是要动刀子的。”

路浔没有说话,白深也没回头。

良久,他才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得很轻:“赶紧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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