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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非常平静,“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像一个普通小孩儿一样去上学,只是周末依然要参加训练。上大学之后再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加入深海。我的那些‘干净的简历’对我而言能走很多捷径,替位置太高的人办一些他们办不了的事情。”

其余三人依旧沉默着。

“去年退出深海的时候,我没有加入九天,而是被要求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继续为深海做事,”白深说,“但我已经受够了,所以我去找爷爷,在那里待了一年,现在,我已经真的不是深海的人了。二十七年,我要过自己的人生了。”

李恪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只叫了一句:“白深。”

白深站起来,走到床前,摸着路浔的侧脸,俯身靠近他的耳畔:“你尽快做手术吧,好歹看看我。我真的……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v⊙!白老师应该是美人攻???

第63章63

说完白深往椅背上一靠,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两个人:“这儿能抽烟吗?”

肖枭摇了摇头:“不能。”

“哦,”白深应了一声,朝李恪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根吧。”

这什么逻辑???

李恪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放到他手上,白深叼着一根烟,低头点燃,烟雾缭绕着他的指尖。

病房里沉寂下来,几个人都像在默然地等着第二天早晨的到来。

抽完一支烟,白深把烟蒂扔进垃圾桶,起身走到门外。

已经接近早晨六点了,深秋初冬的天空仍旧黑得不见底。

白深无声地走出病房时,门外墙边靠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非常得体,俨然一个小白领的模样,和初见时嚣张的样子截然不同。

白深轻轻关上门,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犹豫地说道:“……简东?”

那人点点头:“你是白深,是吧?”

“嗯。”白深简短地应了一声,显然并不是很有聊天的心思和打算。

不过简东不知道是太傻看不出来还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聊聊?”

白深看了他一眼,和他并肩靠在墙上,应声道:“嗯。”

“你是他的男朋友?”简东接着问。

“嗯,”白深想了想,又改口道,“曾经是。”

简东笑了笑:“我不信。”

白深没说话,简东转过头看着他:“他很喜欢你。”

“嗯,”白深自己都要觉得这个“嗯”字没完没了,只好不要脸地胡乱说,“我也挺喜欢自己的。”

“他很喜欢你,也很怀疑你,”简东说,“我知道。”

“我也知道。”白深只好跟着他说。

“我年纪也不小了,”简东耸耸肩,接着对他笑了笑,“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纪,我关注他这么久该放下了,祝你们幸福。”

“嗯?”白深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简东仔细想了想,找好措辞,“你要对他好,我不想我视作珍宝的一个人到你手里变成了弃之敝履的废品。”

白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再多的话,在这样一句交代面前,似乎都苍白无力且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比我要不凡得多,”简东说,“我只是个普通人,跟他连做好朋友都很困难。我也知道,当年他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不过他很爱你,我看得出来,这是我可以接受你们在一起的唯一的原因。”

白深沉默着看着他。

简东很普通,正如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他连今天来医院都是穿着衬衫西裤领带,柃着一个公文包,俨然一副待会儿要去坐办公室坐一整天的架势,和他们这些过着血雨腥风的日子的人非常不同。

可白深很羡慕他,也许被迫过了那么久颠沛流离的动荡日子之后,只想平平静静细水长流。

对白深而言,浪漫不一定是穿过枪林弹雨走到面前紧紧拥抱,而仅仅是一个做菜时颠了颠勺回头一个得意的眼神。

他点了点头:“嗯。”

“别一直嗯嗯嗯了,”简东笑了起来,“你跟路浔也这么说话吗?”

“没有,”白深也笑了笑,“你放心,我会的。”

“我要是知道你哪天欺负他了,”简东说,“会跟你拼命的。这次就算了,看在你们久别重逢的份儿上。”

“……嗯,”白深看了看他,“谢谢。”

简东回头透过玻璃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接着转身向外走去,一直到走出了楼道,背影消失不见。

白深目送着他,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目光的尽处。其实年少的时光里有这么一个人,让你倾其所有去爱,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吧。

他回忆了一下,这么多年来,在遇到路浔之前,他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的机会摆在自己眼前,却会脱手放弃;可是遇见他之后,一切都被改写了。

白深说的一番话还是有作用的,过两天路浔接受了手术,过程很成功,他的眼睛缠着纱布,坐在床边等待恢复。

只是,整个过程里,他没有说一句话。

这样一来,白深不知道能够跟他说些什么,于是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坐在他面前,安静地打量着他。

路浔的五官生得非常漂亮,既有欧美人的致轮廓,又有东方人的优雅自然,暗沉的棕黄色头发略微带卷地耷在额前,有些挡住眼前的纱布。蒙住眼睛之后,他的鼻梁和嘴唇看起来让人觉得柔和许多,与眼睛里的英气完全是两个样子。

白深看着没忍住笑了笑,想象了一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又顺便不要脸地想象了一下蒙眼做某些需要打马赛克的事情的羞耻画面。

其实路浔一直在等,等白深单独跟他解释什么,他当着那么多没脑子没良心人群说的话,说他不是同、结过婚、和他只有利益关系……这些话,他想听一个解释。

这一年过去,比起最初的不解疑惑甚至愤怒憎恨,他已经平静沉淀下来,更想要的是两个人冰释前嫌,哪怕回不到最初的关系。

可是手术后一直到拆纱布,白深什么也没有说,他们两个人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

白深从病房里进来又出去,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碰他一次。

拆纱布那天,当路浔睁开眼睛,先是一片明亮,紧接着就是站在床前各式各样的人的脸。

在这些人中,没有白深。

“看得见了没啊?”肖枭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这是几!”

路浔没理他,眼神依旧在床边的人中搜寻来了一番,确定白深不在。

“遭了,狗屁手术,还是看不见,”没得到回应的肖枭如五雷轰顶扑过来把他摇得东倒西歪,嘴里念念有词,“遭了遭了,不光看不见还傻了。”

路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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