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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李恪的房间。

他只好退了出来,往前接着走了一截,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拧开门走进去,无力地关上门,趴在床上。

李恪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仔细聆听隔壁有什么动静。

等了好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洗澡,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拉。

肖枭就这么睡死过去,保持着趴上去横在床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刚刚脱了大衣,觉得有点儿冷得慌,但实在是不想动,心想冷着就冷着吧,睡着了就不冷了。

第二天他醒的时候,窗帘拉得严丝合缝,自己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被子也盖得好好的。甚至还加厚了一层棉被,被窝里厚实的温暖包裹着他。

“诶?”肖枭扯了扯两个被子。他记得有一套棉被和被单他是放在柜子里没有动的,他从小到大二三十年,就没把给棉被套被套这件事搞明白过。

遭了,一定是梦里得到了归隐山林的高人指点。

他看了看桌上的钟,7点42分,他翻了个身闭上眼,又是不想上班的一天。

然后是一片空白。

肖枭感觉喉间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过,有点儿甜。

梦到那次被喂红糖水了?!

下个月真的不会来大姨夫吗……

他咽了咽,这种感觉真实得要命。

不对,这不是红糖水吧,怎么又甜又苦的,就像感冒灵一样。

肖枭力地睁开眼,慢慢地,所有感官都逐渐复苏。

近在眼前的脸,轻轻闭上的眼睛,温和的呼吸声,漫着热气的鼻息,以及被捏住的下巴,唇齿间的触碰,咽下去的温暖的液体。

“醒了?”李恪直起身,离他远了一点,“起来吧,中午了。”

肖枭还有点儿没缓过来地看着他。

“洗个澡,你一身汗。”李恪接着说。

“废话,我盖两张棉被。”肖枭说。

“出点儿汗好很多,”李恪说,“赶紧去,或者你还要睡一会儿?”

“不睡了,”肖枭已经彻底醒了,但还真的很不想离开被窝,“你在这儿干什么?”

“你上午缺勤,来扣你工资。”李恪说。

“拉倒吧,”肖枭不服,“我工资又不是深海开的。”

“我能扣。”李恪说。

肖枭看着他,沉默了。

李恪起身去浴室开了热水:“赶紧来。”

肖枭挣脱被窝的怀抱走进浴室,问他:“你给我洗啊?”

“你是不是把脑子忘在床上了,”李恪说得很平静,“想什么呢。”

肖枭冲了澡出来,整间浴室都弥漫着氤氲的水汽。

这里配置差,每个人能有个单独的浴室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对于春夏秋冬换洗衣物全扔洗衣机的肖枭就很难熬了。

李恪走到浴室门口:“先去把头发吹了,多穿点儿。”

肖枭听话地到卧室吹头发,顺便再次跳进了被窝。

李恪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扔进盆里,拿起洗衣液,结果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洗衣液拿了过来,一下子整个屋子都飘着清风白兰的味道。

还是那样熟悉的清爽的馨香。

李恪把衣服一件件晾起来,坐回床边的椅子上,肖枭已经又躺下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下午还上不上班了?”他看着肖枭问。

“……不想上。”肖枭十分坦诚地说。

“行吧,”李恪说,“今天不去。”

“不行,”肖枭突然间一身正气,浑身散发着共产主义劳模的光芒,“会被领导发现,然后被扣工资。”

“带薪休假。”李恪说。

是吧,铁面无私李老板,永远都是那么公平公正,铁石心肠从不软,不可能给任何人留情面,向来都不偏心不包庇。身正不怕影子斜,李老板做事儿坦坦荡荡不怕被阎王爷打劫。

“你说的?”肖枭往被子里蹭了蹭,就露出了半张脸,共产主义劳模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去。

“我说的。”李恪说着,把肖枭往上提了一点,完完整整地露出了脸。

肖枭看着他笑了笑,两人无言地沉默了许久。

“肖枭,你回来吧,”李恪看着他,突然出声,眼神语气都十分平静,就像是已经疲倦不堪,“我想你了。”

肖枭默然地看着他,没说话,眼底有些波澜。

李恪觉得肖枭哭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感觉得到,可能心里在流泪。

“李恪。”肖枭只轻轻叫了一声,没有说下去,千言万语都噎住说不出来,最后变成了一言难尽。

见他不打算继续说下去,李恪起身往门外走:“午饭在桌上,趁热吃了再睡。”

“你去哪儿?”肖枭问。

“我一个健健康康的大活人,不能跟你一样赖在被窝里不上班吧。”他转过头来看着他。

“……你刚刚亲我了,肯定被我传染了,”肖枭伸出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棉被,“你也赖一会儿。”

李恪迟疑地看着他,定住了,不知道是在考虑还是在想怎么拒绝。

他走到桌边拿了饭盒,坐回床前的椅子,拆开饭盒拿起勺子,看向他:“你先坐起来,把床头柜的那件外套穿上。”

肖枭长这么大除了五岁之前他奶奶会喂他吃饭,还没被这么娇惯地对待过,他张嘴的一瞬间恍惚地觉得自己不是浑身刀疤枪伤的糙老爷们儿,而是坐在城堡里睡着有公主蚊帐的小姑娘。

那个是蚊帐吗?为什么电影里公主们从来不把那些啥也遮不住的纱布放下来滤蚊子?

诶?他怎么会看有公主的电影?

肖枭的思绪跑到了九霄云外,直到发现自己吃了一勺空气,嚼了好几下才察觉什么也没有。

“还在嚼什么呢?吃完了都。”李恪觉得好笑地看着他。

肖枭有点儿尴尬,脱下外套再次躺了下去。他也不想睡觉,就是留恋这样的温暖。

李恪拾好饭盒,脱掉鞋袜,把外衣也脱下来随手一扔,掀开被子,再掀开第二层被子,钻进了被窝。

肖枭靠近了些抱住他,

两个人都没有睡着,但也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久,久得李恪都快无聊得睡着了的时候,肖枭毛茸茸的脑袋往他肩膀凑了凑。

他声音很轻地说:“李恪,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李恪没说话,一动不动地躺着。

他对白深是什么感情呢,他想保护白深,想让他快乐。这样的感情分不清是因为和白深关系好还是照顾晚辈,时间长得他已经懒得去界定了。

而他对肖枭是什么感情?他想抱着他,亲吻他,去公园散步,去海边吹风。

他想和肖枭在一起。全天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李恪没有解释什么,他只觉得肖枭把他看得太无情了点儿。

对待个人感情的时候,肖枭就是个单纯的小孩儿,他爱就爱,恨就恨,横冲直撞,酣畅淋漓。

不过李恪做不到,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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