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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以,我回答你,”李恪说,“不是报什么仇,我就是想见你。”

“你就是欲求不满了吧。”肖枭无情地揭穿。

“我要是欲求不满还能来找你啊?”李恪靠过去捏住他的脸,“您肖大爷从来都不赏脸不配合的。”

“那找谁啊?”肖枭有点恼,“说来听听。”

“就你,满意了?”李恪松了手。

“滚吧,”肖枭起身往浴室走,“只要我活着一秒,就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别说标点符号,换气声我都不信。”

说完重重砸上了门,巨大的声响震得李恪手里的烟盒都吓掉了。

等到肖枭洗完出来,李恪已经靠着床头睡着了。

“不行啊你,”肖枭看着他笑了,“干完就困,这么虚。”

李恪睁了眼,抛过去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他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见肖枭长大成人。

李恪也赶紧去洗好,出来时肖枭点的外卖正好到了。

肖枭自顾自打开餐盒吃起来,后知后觉地发现李恪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自己。

“吃啊。”他用筷子敲了敲盒子。

“我得走了,”李恪难得没怼他,“明早的航班,工作上的事情。”

“哦,”肖枭马马虎虎应了一声,“吃了再走,坐下。”

李恪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

“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肖枭说。

“……这次,”李恪食之无味,有点不太想开口,“可能有点久。”

肖枭拿筷子的手顿了顿,看向他:“多久?”

“起码三四个月吧。”李恪说。

肖枭没说话,沉默着垂下头,接着吃饭。

“什么叫起码?”半晌他才问。

“可能会半年。”李恪说。

肖枭不想说话,一言不发地吃饭。

他们这样的工作,平时双方都会出差,短的话两三天,最久也就两三星期,顶多一个月,可是半年,确实是太久了,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他,但总还是会想他的。

“你他妈要不要生个孩子再回来啊?”他吃完把筷子一摔。

“肖枭。”李恪皱眉叫了他一声。

“是那个军队的项目?”他问。

李恪点点头。

肖枭是个去过战场的人,他也知道去军队工作意味着什么。

“还有谁?”他又问。

“组里的两个,人不能太多,”李恪说,“两个多月之后再去军队那边,到时候白深也去。”

肖枭叹了口气,顿了顿才说:“尽早回来。”

“嗯。”李恪放下筷子准备离开。

肖枭终于明白为什么李恪今天那么反常。

他可能只是怕没机会再见到了。

李恪一拧下门把手,肖枭就从背后把他拉了回来,猝不及防地吻上他的嘴唇,两人的唇齿纠缠间,还有刚吃过的薄荷柠檬的清香。

李恪闭上眼睛,兜住他的后脑勺,更深入地吻了下去。

一直到有点喘不上气,他才松了手,顺带揉了揉肖枭的头发。

肖枭抱住了他,呼吸在他耳边有些粗重,很轻地说:“活着就行”。

温热的气息喷在李恪脖颈上,让他觉得脖子痒痒的。

“知道了。”李恪说,转身开了门。

过了好几天,路浔才给白深发了条信息,他最近正在认真学汉字,拿着本小学生用的迷你版新华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查着发的信息。

「见见?」

白深很快回复:

「可以。」

「我一会儿到你家。」

「好。」

路浔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小白金,摇着尾巴看着他。

“我说你要来,他就在门口等着了,”白深说,“等一个小时了都,对我都没这么好过。”

路浔笑着使劲儿摸了一把狗头:“我魅力有这么大吗?”

他俩和狗一起坐在沙发上,客厅就开了一盏落地灯。

“怎么了?”白深问他。

“没什么,”路浔说出准备了好久的话,“我闲来无事,前来拜访。”

“哦,”白深很镇定地喝了口水,“在学汉语?”

路浔无话可说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白深是看见了他兜里露出一个角的字典。

“我听说你喜欢读诗,”路浔说,“汉语肯定很厉害。”

“你怎么知道我读诗,”白深漫不经心地说,又立即补了句,“随便一个中国人汉语都比你厉害好吧!”

“我也是中国人啊。”路浔说。

“那不一样,”白深看了看他,“你过来就是要学诗?醒醒吧我就是个医生。”

“也不都是,”路浔想说个别的什么出来,但是还真就没想到个什么出来,“好吧就是。”

“我知道了。”白深笑了笑。

这几天路浔都在闭关学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会专程过来找他的,再说他们家里隔了那么远。

“你是需要药吗,我去拿。”白深走到房间里拿了两盒药出来。

路浔这类心理疾病患者的药物,大多有安定、安眠的成分,一般不会随便开,每次就给一两盒。白深因为接手了好几个病人,家里放着几盒药,但总共也非常少。

路浔不爱去医院,需要药的时候只能从他这里拿。

“……你还挺神奇的。”路浔小声说,他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就已经被白深猜到了。

“你配合吃药是很好的,”白深用食指敲了敲其中一盒,“但是这个安眠的,尽量少吃。”

“哦。”路浔含糊地应了一声。

“你以前吃药吗?”白深问。

“严重的时候吃过一段时间,就三个月,”路浔说,“后来没有了。”

“嗯,”白深点点头,“你最近情绪不好吗?还是睡不好?”

路浔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回想:“做噩梦。”

“什么样的梦?”白深问。

路浔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花。”

“什么花?”白深问了这句的下一秒,立刻就猛然想起来那天在机场外的路灯下,路浔坐在地上,紧紧攥着他的领口,哭着说“彼岸花”。

路浔的答案不出所料,声音压低了显得十分轻微:“彼岸花。”

白深一时不知道该问什么好,毕竟关于这个,李恪和肖枭都没有跟他提到过,他特别怕路浔现在像上次一样说着说着哭起来了。

“是不是上次跟你提到过,你自己查了图片?”白深伸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捏着,看得出他有点紧张。

路浔摇头:“我从小就知道那个花是什么样子,不需要查。”

“为什么?”白深尽量放缓语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知心大叔。

路浔沉默着没回答,可能不想回答。

按照惯例白深这时候应该转移话题,可他这次不想这么做。

是路浔亲口说“有事情直接问他”,现在路浔和其他病人不一样,不是工作利益上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医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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