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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条年轻的小生命,”白深打趣道,一边往停车的方向走,“没事赶紧回去啊。”

“有事儿!”路浔说。

“有什么事儿?”白深立即问。

当然没什么事儿了。

“反正就有。”路浔说,脸都有点憋红了,跟小孩儿要干仗似的。

“那你等我回来的,”白深把家里的钥匙给他,“我倒要看看多大事。”

路浔只是怕他发着烧开车犯迷糊,不安全。既然他执意要自己送,可能一路上人家有什么话要说,路浔也就不好再强人所难了。

“那还是算了。”路浔说。

“不行,你给老子等,”白深把钥匙一把塞进他手里,“不想个什么大事回来我不揍你丫的。”

???

遭了,白深可能真的病了,还不轻。

“听到没。”白深说。

“没听到!”路浔赌气似的拿着钥匙往楼上走了。

白深把娘儿俩送到机场,趁楚楚不在的两分钟里,瑞瑞悄悄说:“爸爸,我允许你和路浔哥哥有小宝宝了。”

“看见这是什么了吗?”白深举起了拳头,“父爱。”

“爸爸,哥哥说他会很爱我的,像爸爸一样。”瑞瑞冒着被揍的风险大义凛然地说。

“这个可以。”白深说。

“你随时帮我提醒着他点儿。”瑞瑞说。

“知道了。”白深揉了揉瑞瑞的脑袋,只要不说小宝宝的话题,一切好商量。

白深回到家的时候估计过了两三个小时了,尽管他已经开得很快。

路浔说得对,发着高烧开车确实有点晕乎乎的。

机场离路浔家挺近的,早没想到该把他顺道送回去的。

他按了门铃,随即听到了小白金汪汪的两声叫唤。

他又按了一次,还是没人开,小白金仍旧汪汪叫。

“我不是教过你咋开门吗,”白深笑了,“就用你壮硕的脚压住把手往底下猛踩。”

他的确是教过小白金开门这件事情,以防止他没带钥匙什么的。

小白金尝试了几次,把门打开了。

“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白深用力摸了摸狗头,抱着亲了一口。

“路浔?”他叫了一声,一直没来开门,肯定是离开了。

走了也不知道把钥匙藏在门前垫底下什么的吗,刚刚他还掀开找了一下,弄得一手灰。

已经傍晚了,就他一个人在家,白深于是反锁了门,倒了一杯水喝着。

小白金汪汪叫了两声。

“咋,想出去浪啊?”白深笑着踢了他一脚。

“上次你路浔哥哥带你调戏小母狗没过瘾呢?”白深蹲下来搓了搓狗毛。

小白金依然叫着,往房间里面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他。

懂了,金毛犬智商很高,这样做是有什么东西要给他看,白深还记得上一次小白金这么干是下雨天他把阳台晾着的被单咬下来邀功的时候。

他被小白金带着走进了书房,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的路浔。

乍一看还以为是摔倒了,他正想走过去,才看清他手里拿着一叠a4纸。

白深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那叠纸是路浔的资料,不是肖枭给的病人资料,是李恪给的那些敏感而又戳心的关于他过去的信息。

“……路浔。”白深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路浔冲过来一拳打在他身上,力量太大,白深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倒在了地上。

小白金大声汪汪叫了起来,迅速护在了白深前面。

路浔把小白金赶到门外,小白金有些害怕,大声叫着,怕白深被伤到咬了路浔一口,鲜血直接渗出来。

他关上了书房门,迅速压住了正要起身的白深,白深被他一撞,脑袋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白深心想还好是木地板,要是地砖恐怕要成智障。

“路浔,你冷静一点!”白深喊了一句。

“老子没想到什么大事,在这儿等着你回来揍我。”路浔的帽子被掀开,白深这才看见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冰冷狠戾,连眼眶都是红的。

路浔用力朝他胸口挥了一拳,这一下疼得白深都闭了闭眼睛。

他不能还手,因为他实在没什么理由打他。

在一个你刚建立信任不久的朋友家里发现他在查你的资料,你的私密的过去他都想知道,你会是什么感受?

就是路浔现在这样,想打人的感受,所以白深只能忍着。

虽然他觉得自己够委屈的,他从没想过要害他。

“为什么是你?”路浔用力扯着他的衣襟,一遍遍问道,“为什么是你?”

当年简东坦白偷了他情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问的。

简东没有告诉他偷了什么情报,在和谁做交易,有什么样的利益,这些他都不想知道了。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你”,世界上可以有很多人对他图谋不轨,可以有很多人背叛他、陷害他,可为什么要是仅有的几个他相信的人?

路浔就紧紧压在他身上制住他,白深看见他发红的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掉在白深的脸上。

但路浔好像还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好像那眼泪是从别人眼里流出来的。

“……对不起。”白深不知道说什么,其实要是解释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可他这一刻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路浔已经经历过情感骗局了,连道歉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他起身抓起地上的资料扔向白深,洁白的a4纸散落满地。

路浔抹了把脸快速打开书房的门走出去,他现在只能做一件他心情不好时常常做的事情,消失,逃离。

白深立即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了出去。

路浔用力拧门把手,没想到反锁了,借着这一下缓冲时间,白深正好赶紧抓着他把他拉回客厅。

“路浔!”白深想解释清楚。

路浔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滚。”

接着一把甩开了白深的手。

路浔打开锁走出去,砸上了门。

在关门的巨大声响中,白深还没来得及追过去,头就狠狠疼起来,分不清是哪里,可能是因为发烧,或者因为撞了地板。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重重跌下去。小白金在他身旁声嘶力竭地叫起来。

路浔没有立刻走,他进了旁边的楼道,这里是十几楼,楼梯应该已经很久没人用,他坐在楼梯上沾了一屁股灰。

他听见小白金在屋里叫,很大声,不知道的可能要以为狗饿得慌了。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小白金跑出来,闻着味道冲到路浔跟前依旧汪汪叫着。

路浔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我知道你生气,咬我几口好了。”

他朝小白金的嘴巴伸出胳膊。

小白金不理他,还是叫。

“对不起,打了你哥,”路浔又说,“我以后……会想你的,你是只好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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