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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表达,只能用这种笨拙又幼稚的方式,他相信白深这么聪明,是能懂的。

他横冲直撞地活了25年,平时安安静静,但争勇斗狠起来从来都是不管不顾,他打架的时候没人敢劝架。甚至小时候,他鼻青脸肿地回家,他妈都懒得管他。

所以他感觉不到被关心、被在乎、被需要。

白深自觉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路浔看了看他:“想要哪个?”

“哟,”白深受宠若惊,“想要哪个抓哪个啊?”

他的确惊了,好大的口气,他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抓上来过。

“当然不是了,白痴,”路浔领着他走到最里面的一架娃娃机,“以我最近两年的经验,这里最好抓。”

这么多台机器,还能研究出来哪架最好抓,这得多闲啊?

“这个吧,驯鹿,”白深伸手指了指,全然忘却了自己被骂白痴的事实。

路浔没说话,偷摸地笑了。

白深其实看见了,但他不知道这能有他妈啥好笑的,就什么也没问。

第一次没抓上来,动了动,半空中掉下去了。

第二次爪子一起钩,白深觉得妥了,就等着拿了。

一抖,掉了。

“算了算了,行行好吧,别抓了。”白深的心荡到了谷底。

“不能算不能算!”路浔来了兴致,“今儿得给你整一个。”

第三次,上钩了,两人都盯着箱子里的洋娃娃,屏息凝神,空气都是紧张的。

咚的一声,掉槽里了,骨碌碌滚下来,驯鹿。

“抓到了!”两人齐声吼了一句,旁边一直没抓到的七八岁小胖子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

白深把袋子又扔给了路浔,拿着只小小的驯鹿雄赳赳气昂昂走了出去,迎着所有学龄前小朋友的羡慕的目光,脸上就差刻上字“不瞒我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路浔跟在后头笑,这人脸皮还挺厚的啊?这阵势跟他自己抓起来的一样。

两人上了车,白深发动了车,看了路浔一眼。

帽檐依旧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眼睛,外面商场五颜六色的灯光映得他的轮廓格外清明。

“看我干什么,开啊你倒是。”路浔说。

被发现偷看这种尴尬的事情,看破不说破。但是路浔不懂,不懂也就算了。白深迅速移开视线往他后面看去,身体倾了过去,几乎侧身压在了他身上。

“安全带。”白深故作正经地扯出路浔那边的安全带扣好。

“哦,”路浔说,一口正宗北京味儿,“谢谢啊。”

白深发动了车,为缓解气氛,想放点什么音乐,突然想起上回买的郭德纲相声集的碟子,顿感庆幸。

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要不……听听郭德纲相声吧,还挺好笑的。”

“好。”路浔应声。

相声放了几分钟,车里有点声音总没那么尴尬,包袱一个一个甩,白深憋着笑,路浔一次没笑,他就也不敢笑。

“这段我听过了。”路浔像是觉察到,向他解释。

“嗯。”白深伸手换了个节目,看过就不笑了啊?好多包袱他能笑一年呢。

车里响起经典的《卖吊票》,郭德纲“哎呀”一叫,包袱来了。

“哈哈哈。”路浔爽朗地笑出声来。

白深没忍住,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他。路浔咧着嘴,像所有开心的大男孩一样哈哈笑着。

白深也勾起嘴角,笑了。

车刚开回地下室,白深就看见几个小混混围在他之前的停车位附近,不知道在干什么。

等到稳稳当当停下来,路浔打开车窗说了句:“欣赏完没有啊?”

是上次那几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见了他就没了气焰:“大哥回来啦?我们也就来看看您这车,挺有个性的,哥几个画的那海绵宝宝,承蒙厚爱啊。”

“什么坏?”路浔显然没听懂,转过去问白深。

白深靠在座位上哈哈笑,能把仨字儿听成一个字,也是没谁了。

“就是谢谢你喜欢。”白深解释道。

“喜欢个屁,还阴魂不散的。”路浔朝窗外说了句。

几个小混混散了,白深下车看了看那辆海绵宝宝越野,还没止住笑:“哎,竟然是你的车啊?还挺别致的。”

路浔没理他,往电梯走过去。白深抱着大袋子小跑追上,电梯门关上后,路浔突然说:“今天遇到那人,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白深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知道答什么。说不定路浔一路都在做思想斗争。

“后来我把他整医院里躺了俩月,就分了。”

白深没话接,转了个话题:“这样啊。那刚刚那几个小男孩怎么叫你大哥?”

“惹了我,打一顿就服气了。”路浔又想起那几个小混混,觉得好笑。

“我那会儿跟他们差不多,”白深说,“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

“……”路浔沉默了十几秒没接话,“你少用点成语,我听不太懂。一说成语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白深哭笑不得:“知道了。”

一直到了门前,路浔还是沉默着没什么动静。

“哎?”白深有点慌了,“不会没带钥匙吧。”

路浔转过来看着他,一脸凝重:“好像真的……”

白深心里一排草泥马万羊奔腾过去。

“当当当当!”路浔扯出钥匙在白深眼前晃了晃,立即阴转晴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在兜里呢。”

白深舒了口气:“幼不幼稚。”

他俩进了门就开始忙活,把本来就小巧玲珑的冰箱塞得满满当当。

“闻见没,生活的气息。”白深说。

“得了赶紧做饭吧,了我的贿赂可有点眼力见儿。”路浔心急火燎地从橱柜里拿出件围裙扔给白深。

“你大爷的,怎么还写个少女专用啊。”白深看着粉色围裙上面俏皮的英文“forgirls”,一阵头疼。

“别嫌弃了,上回那女同事买的,”路浔扫视了一圈厨房,拿起一块旧桌布,“要不这抹布借你围围,来。”

路浔一边说着一边就拿着那块大破布往这边来。

“可拉倒吧,”白深赶紧躲开,“别玷污了我干净小男孩的光芒。”

路浔不闹了,放下破布靠着门框哈哈笑,这位医生和他心里一直以来对医生的印象不一样,白深人特别聪明,脾气特别好,嘴还特别贫。

“你别看着我啊,”白深回过头看他一眼,“要么一边玩去,要么搭把手。”

“我啥也不会,”路浔说,“帮不上忙,只能看着。”

路浔就是很好奇一个白白净净的大男人是怎么做饭的,他印象里只有小巧的女生在厨房里才好看。

但是意外地,就连加上那条“少女专用”的围裙,白深和厨房都特别搭。

路浔看着他忙活,开始还觉得有意思,等得久了觉得自己碍事。想做点什么又帮不上忙,想走开又觉得让客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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