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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传说。

叶知山上新生的树苗,都是眷恋归家的灵魂。

你也在其中吗,秦暄杨?

你如果在其中,请给我一点提示好吗?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仔细听着,但是除了蝉鸣和鸟叫,除了风声和花香,什么都没有。

周楚瑶走在前头,远扬一直试图和她攀话,她始终都是不咸不淡地应一句。

庄豫一边看着沿途的树,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和他们离得有点远。被树叶切碎的阳光望在他身上,他抬头向上看,觉得一阵眩晕。

他忽然开始想:也许一直攀登到山顶,他也发现不了什么。

也许秦暄杨根本没有回来。

也许根本没有所谓的灵魂,叶知山只是一个传说,只是一个被留下来的人们互相慰藉的借口。

死了就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根本不应该还怀有希望。他根本不应该再奢望能再见他一面。

为什么要来永川呢?为什么要重新揭开自己的伤疤?

是因为夏天吗?是因为夏天把他好不容易在过去一年封印好的所有关于秦暄杨的记忆都唤醒的缘故吗?

他站在小径中央,没有注意到走在前方的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被自己内心的想法牵绊了脚步。

秦暄杨,我已经来到了永川,为什么你还不出现?

你不是说你会回来的吗?你不是说只要我来了,就会出现的吗?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走在前方的周楚瑶注意到后头没了声响,回过头才发现庄豫不见了。

她扔下仍在滔滔不绝地跟她讲述与外星人通信所需技术要求的远扬,独自一人沿着小径回去找庄豫。

大约往回走了五分钟,她看到庄豫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小径上,眼睛有些红。

“见到他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庄豫回过神,看了她一眼,笑得很苍白:“没有。走吧,去山顶。”

说着擦了一下眼角,若无其事般地向她走去。

登上山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山顶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向外突出,他们纷纷爬上岩石,看着山下葱郁的树林和山脚下的永川镇。镇上白墙青瓦的房子错落分布,在绿树掩映下美丽得有如童话中的风景。再远些,甚至还能看得见镇头的那株高大的木棉树,和远处灰色的公路。公路如灰带般不断延伸着,把人们带往更繁华的城市,只有永川这个小镇仿佛被遗忘了般,仍旧朴素而简单地生活着。

头顶的阳光越发炙热,他们只在毫无遮挡的巨石上站了几分钟,就已经觉得有点发晕了。

周楚瑶先跳下岩石,再是庄豫,远扬仿佛为了证明他生来便是与众不同的,挑了个不一样的位置往下跳,结果酿成了大悲剧。

他着陆的那块土被前几天的暴雨冲刷得已经很松软,经不住一个十九岁男孩的体重,土地在他脚下松塌,他重心不稳地往前倒,然而前方是个陡坡,没有任何能让他紧抓的物体。

眼看他就要滚下去,离他最近的庄豫赶紧拉了他一把。

然而远扬已经往下倒了,他身体的重量把紧拉住他的庄豫也连带拉了下去。

“小心!”周楚瑶一改往日面不改色的作风,吓得脸色苍白。

那两个人顺着陡坡往下滚落,幸而下方有一丛灌木挡在了他们滚落在路径上,他们这才在灌木丛前停了下来。

远扬先抱着头坐起来,同时松了松被石头咯得发痛的后背,一边向朝他们奔来的周楚瑶道:“我没事。”

“庄豫呢?”

他转过头,他身后的庄豫仍旧维持着摔倒的姿势一动一动地躺在原地,鲜红的血从他的额头淌下。他紧闭着双眼,不管远扬怎么喊叫都没有睁开。

如果有一个会让他不愿醒来的梦。

那么这个梦,一定和秦暄杨有关。

第18章关键词18:回忆、夏风

大学毕业的那个炎夏,蝉声躁热。

暂时还没有被公司相中的庄豫在家待业,他不像同龄的毕业生一样感到焦虑。相反,他心态相当好。

妈妈也一反平日里唠叨的本性,不再在家里叨絮个没完她在居委会的活动中心找到了能一起说长道短的志同道合的伙伴。每天中午吃完饭,她就高高兴兴地提着小包到活动中心去玩了。

庄豫每天都关注网上的就业资讯,也会挑选公司投递几份简历。但剩下的大多数时间,就是他在网络游戏中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他偶尔会接到面试通知,但大多数公司在一面后就再无消息。唯有一间创意游戏公司,他坚持到了最终面试。

终面的面试官年轻得不可思议,也就三十出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翻看了他的简历后提了一个问题:“庄先生,您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迄今为止,您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吗?”

其实他有很多可以回答的事情,比如小时候做的那些不要命的尝试,比如中学时代和死党出去旅行时疯癫的举动,再比如大学加入前辈的乐队和他们一起做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

然而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却都被他通通淘汰。

面试的房间里冷气很足,然而窗外蝉声响亮,只一瞬就把他带回了那个同样躁热的夏天。让他回忆起秦暄杨的面容。

他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大概以后的所有夏天,他都会回想起那个人。

面试官颇感兴趣地问:“请问为什么要叹气?”

他迎向对方明亮的眼睛,并未试图掩饰,反而像面对朋友一般,轻轻笑了起来:

“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不会再见的朋友。我所经历的最疯狂的事,都和他有关。”

接到徐萤的电话,是在面试结束后的第五天。

那天稍早些时候,庄豫接到那间创意公司的来电,说他已经被录取了,并请他某天某时到公司来一趟签订合约。

挂了电话,庄豫咬了一口夏日的冰镇西瓜,还是没什么真实感。

这样就找到工作了?这样就成为社会人士了?就这样?

他吃完西瓜又发了一会儿呆,正想着要怎么跟妈妈说这件事,徐萤的号码就再次跃动在手机屏幕上。

自那趟南下之旅已经过了一个月,不知道徐萤为什么打来。他纳闷着接起了电话,“喂”字还没出口,那端徐萤略带哭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庄豫吗?你能来一趟吗?能赶紧吗,暄杨他不太好。”

所谓不太好,着实是太轻描淡写的描述。

庄豫坐夜间的列车南下,到达火车站已是深夜。徐萤在寂廖无人的车站外等他,一见到他就又急又跳,捂着嘴哭起来。

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她拉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医院。

计程车上,徐萤哭得更加厉害了,根本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更别提解释什么了。但庄豫已经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推开病房大门时,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所以在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秦暄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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