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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年只需简单加固,便能继续巍峨屹立,如一名将军守护着如玉佳人。

扬州刺史韩琪,着实是个人才,自打听得风头,知道朝中有人要来,便派了手下最耳聪目明的人乔装后往城池各入口守着,只等裴珩一到,便好闻讯来迎。

裴珩没有跟他斗智斗勇的意思,只是托了两天,韩琪干脆把眼线范围往外扩张了二里地,总之等裴珩他们迈入主城门的那一刻,韩琪已经端端立在城门口候着了。

“公子一路劳顿,在下恭候得惶恐,今日终于有幸得见,实在惭愧。”

他像模像样穿了身布衣,很配合裴珩他们的“微服私访”,裴珩一见之下,目光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他。

你一个刺史,再怎么乔装打扮,不把脸遮上,满城谁会不知你是韩琪?还不偏不倚杵在正中间,生怕不够显眼么?

韩琪却不是什么肥头大耳獐头鼠目的猥琐之辈,相反,韩刺史生得端正,往那里一站,有种书生气,满脸坦然自若,仿佛他守株待兔防贼一样防钦差的做法是理所当然的,是清白正当的。

裴珩再左右环顾这城,不由感叹钟灵毓秀之地,人才济济。

“有劳韩大人恭候。”裴珩坐在马车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初来乍到,不知该安顿到哪儿,我们先往官驿去罢。”

韩琪文雅地笑笑,拱手一礼:“公子且慢,官驿正在整修,不如先住绍园。”

绍园是几代之前扬州富商赠与当地州府的园子,也曾用作接待友邦来客之用,裴珩他们住在该处,没有什么不合适。

这韩琪做事,就是有种滴水不漏的“关怀”,令人如沐春风。

“也好。”裴珩道。

韩琪遥遥一揖,命身边一手下带路,目送裴珩他们的马车在前出发,自己上了一辆简朴马车跟随在后。

绍园清幽雅寂,占地不浮夸,楼阁讲究巧不讲奢华,官府用也无不妥。待安顿下来,裴珩来到前厅,韩琪正不急不躁地等着,燕云侯也悠悠然进来,韩琪这回恭恭敬敬行了个全礼,跪地道:“王爷,侯爷。”

“起来吧。”裴珩道。他与燕云侯同坐上首,仆人奉茶,裴珩道:“韩大人辛苦了,我等一入城就得见大人,真不知算缘分还是苦心。”

韩琪总是那么不温不火的,听见什么都保持着微笑,道:“下官不敢攀王爷的缘分,只是碰巧罢了,总不能让二位舟车劳顿后还没人相迎,那就太失礼了。”

裴珩略略端详他,见他今日未穿官服,一身素净深色布衣,举止进退得当,既没有过度谄附,也没有自矜怠慢,巴巴跑到城门口堵人也难令人心生反感。

“二位殿下远道来,理应先歇几日,有什么要办的,下官一定配合。”韩琪眉敛目,缓声道。

这便开始虚实试探了。

“一路上怪无趣的,本王思忖着歇几天,只怕身边人无聊了。”裴珩抛了个话头。

花云侯笑得风雅,品了一口江南的茶,道:“王爷竟与我想得一样,不过本侯的‘怕’是真怕,我家那位小朋友若不高兴了,实在难哄得很。”

韩琪自然知道瑞王身边有一极得宠的,据说是妖,旁的细节从未传到宫外,只听闻其相貌极俊美。而燕云侯身边的顾少爷,则早已圈内人尽皆知。

爱屋及乌的道理韩琪自然懂得,不动声色会意道:“二位放心,下官即时吩咐下去。”

又道:“后日有一城中盛事,名为‘景园雅集’的,不知殿下听说过没有?若二位殿下不嫌弃,下官便也安排了,届时只待赏光,瞧个热闹也是好的。”

裴珩作满意状:“是那位柳司景办的罢?不错,正巧没有错过。”

顾少爷和胥锦正好走到厅外听见他们谈话,顾少爷小声鼓着腮帮子道:“说什么怕我无聊,其实是他们想去玩儿,男人可真是,啧啧……”

第62章绍园

少爷低声跟胥锦嘟哝,却忘记在两人身周设禁制,裴珩和燕云侯俱是武功高手,内力高强,在一扇雕花木门之隔的厅内听得清清楚楚,燕云侯低头咳了咳。

韩琪邀请他们得到肯定地回复后,心满意足地告辞了,出门时留意到回廊上的顾少爷和胥锦,眼前不由一亮,立即猜到他们和屋中二位贵人的关系,彬彬有礼地朝他们颔首。

燕云侯对顾少爷招招手,待他走近了,似笑非笑道:“男人怎么惹你了?”

顾少爷脸一红,理直气壮抓了块点心,又端了燕云侯的茶盏,一手吃一手喝,看着他道:“男人口是心非、三心二意,进城时候路过酒楼,便听见女子弹琴唱曲,唱的就是这个道理。”

裴珩闻言便笑:“侯爷也是这般么?”

“原先是这样的。”顾少爷挪远了几步才敢放肆揭老底,“后来……后来就不跟那些姐姐们来往了。”

燕云侯抬眸瞥了他一眼,道:“不都是为了你么?没良心的小东西。”

“是吗?不是因为应付不过来才改邪归正的吗?”顾少爷挤到胥锦身边,胥锦笑着抬手理了理他乌黑柔软的发。

“这位韩琪刺史,可与孙家有什么关系?”胥锦问起正事。

裴珩道:“说起来有两重利害关系,韩家本身就是江南世家之一,元绪帝时,韩琪父亲金榜题名,原本只是族中旁支,但到扬州任职后,一下子地位不同,韩琪后来也走了同样的路,两代人下来,他们已是韩家极有权威的一支。嫡系都在经商,韩琪就是他们的后盾。”

“至于与孙家的关系……韩琪的父亲曾拜孙诸仪之父为师,韩琪与孙雍商从前也情同师兄弟,两家的情分是真是假旁人说不清,但官场往来绝不是虚言,韩家能在江南稳坐多年,京城的孙氏功不可没。”

胥锦想了想道:“皇上迟迟没有动孙诸仪,主要就是忌惮江南一带的世族,担心拔起萝卜带起泥,孙家一倒,他们跟着闹起来。但孙家在江南的触手并不多,只要把韩琪挖出去杀鸡儆猴,并对其他人表示宽宏,再换个能镇得住场的封疆大吏,那么江南一带就能稳住。”

燕云侯面露赞许之色:“正是此理。”

胥锦问:“这事不好办么?韩琪但凡与京中孙氏来往,必有痕迹,抓住勾结的证据便可。”

“问题就在于这证据。”燕云侯道,“韩琪与孙氏没有直接往来,据我们所查,两方都是通过江南的商会传递消息和利益。商队往来不定,手段隐秘,真要明刀明枪彻查,江南一带就得被翻个底朝天,没等我们动手就得先乱起来。”

裴珩接着道:“所以要从柳司景那里入手,此人乃是淮扬第一豪商。”

“第一?有孙家和韩琪父子的背景,韩家竟排不到第一?”顾少爷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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