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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又有磐石坚毅之质,依小神愚见,上神可以多留意着些,这样的资质要飞升不难,但这心性也容易误入歧途,一旦走上一条道,就算撞南墙也不回头。”

裴珩也不知听进去多少,他却是别有所图,道:“不如看看司命簿怎么说?”

司命了然一笑,知道承胤上神的性子,便也就给他看了,看得明白不明白是一说,但自己绝不能多解释。

裴珩兴致勃勃看去,却蹙眉,而后笑道:“星君这是逗我,司命簿上一片雾,怪不得如此大方就给我看了。”

司命的脸色菜了菜,心惊如马奔过,犹疑着问:“上神才是逗我,真的一片雾?”

裴珩哭笑不得:“这司命簿看的人不同,看见的东西也不同,我何必骗你。”

司命笑得有些勉强,解释得也有些勉强:“那……倒不多见,这鲛妖有些特殊,上神可以多考虑考虑怎么做,凡事稳妥为先嘛。”

裴珩也不为难人,爽快地道:“罢了,星君总归是不能多透露机缘的。”

便谢了司命离开了。

司命捧着司命簿,目送裴珩远去。

看司命簿的人看见一片雾,是因为与对方有极其亲密的纠葛,亲密到身在其中而不可察。

司命不能透露,只能暗中提点,既然是暗中提点,那么多半是点不出什么的,他也只好叹息,毕竟同为仙僚,便希望承胤上神莫要在这鲛妖身上栽跟头。

心宽似海的承胤上神果然没有领会司命的提点,他在九重天上琢磨着,既然相识一场,便该好好留意胥锦,得他踏上什么走火入魔的岔路。

承胤上神是九重天西瀛府战神,随侍泓明上神左右,泓明也是九重天数一数二的姿容气度,比承胤稳重得多,如其师长,对承胤的做派十分了解。

泓明察觉他心思飘渺,比往常一贯的飘渺还要飘渺几分,便问他近来怎么回事,怎么渡化鲲鹏回来,心也随鲲鹏往北冥去了。

裴珩便对泓明简单讲了讲,泓明没有多说什么,裴珩便又干脆下界去找胥锦。

胥锦不在岛上,裴珩便箍着龙章作伴,天天逗小朋友为乐,只是独自在花下睡了,龙章也不敢去挪动他,往往一觉醒来身上盖了一层落花,腰背有些酸痛,便叹还是胥锦在的时候好。

胥锦回来时,隔着敞开的雕花窗,看见裴珩在屋中提笔作画,略有些吃惊:“回来了?”

裴珩闻声笑吟吟抬头看他,放下笔走到庭中,见他手中拎着两只青瓷坛:“到日子了?”

胥锦笑着点点头:“还以为你不来了。”

裴珩勾着他肩膀往海崖边风景好的地方去:“怎么会,今后我常住。”

裴珩回来这天,第一酿长相思,恰好出窖了。

两人在万仞临海绝壁上对饮,悬崖下波涛如怒,远方暮色西沉,巨大的夕阳和漫天云霞染透了裴珩的霜袍。

裴珩最后又是醉得懒卧不醒,胥锦将他打横抱起,未用灵力,一步步走回花木深处的宅府。

一日一早,龙章惊慌失措的喊叫声硬是把裴珩吵醒了,他出门,见胥锦也刚到庭中,龙章不由分说拉着两人便往海水边去。

隔着老远,便见一红衣小丫头坐在半空的一片缭绕黑云上,姿势像个野蛮汉子,手边一把大刀。

龙章见她就十分激动:“这疯丫头跑来说要斗法,拉着我不放,扯了我三根尾羽,又说我太弱,找错人了,非要胥锦来。”

小丫头从黑云上跳下来,肩扛大刀,一身乱七八糟的红衣裳,嚣张地指着胥锦:“是你吗?听说你是当世最厉害的大妖?敢不敢与本座比试一番?你岛上结界倒是不错,可惜拦不住我。”

裴珩看得津津有味,胥锦懒得理她:“那结界是挡骨翼鸟那种蠢货的,你比它厉害,恭喜了。”

小丫头怒了,提刀便砍来,竟是刀身裹挟滚滚黑云,裴珩稀奇道:“是魔?”

小丫头喝道:“算你识货!”

龙章低声道:“识货?这不是自己骂自己么。”

胥锦站在原地根本一步没挪,隔空便以灵力将小丫头打得翻了个跟头,直接摔回到黑云上。

小丫头十分挫败,却不气馁:“等着,我还会再来的,总有一天要打得你服服帖帖。”

裴珩笑吟吟问:“阁下可否报个名号?比试总要互相认识才好。”

小丫头见他客气,犹豫了一下道:“本座是未来的恶法境万魔之主!记住了么?”

裴珩笑得更灿烂:“想必是恶法境尊主的爱女,久仰。”

小丫头一副“算你识相”的神情,扛着刀腾云便去了。

胥锦一脸莫名其妙扭头便回,龙章奇道:“这疯丫头什么意思?真的还来?”

裴珩道:“听说万魔之主已接近化寂,小丫头要接替尊主之位,约莫是恶法境众魔不服她,她便想打败个厉害人物,好竖威立足。”

龙章唏嘘道:“那也挺不容易的。”

胥锦弹了他脑门一下:“你倒是善解人意。”

裴珩带胥锦去了九重天一趟,特意到自己所居的西府逛了逛,泓明上神身边的神侍叫做白狄,白狄见着胥锦,颇为惊讶:“承胤上神这是带友人来……”

胥锦神色淡漠,没怎么理会,白狄神情有些尴尬,裴珩笑笑道:“我在他家中作客已久,礼尚往来嘛,也到我这里看看。”

白狄又问:“神君要带这位客人去见泓明上神吗?”

裴珩道:“不必这么麻烦吧,你也可跟泓明说一声,我就不特意去讲了。”

白狄便没说什么。

回到仙岛,胥锦问裴珩:“你回来找我是为何?”

裴珩本想胡扯几句,但还是讲了正经话:“你资质实在好,如今称你当世妖主也不夸大,但你又随性得很,万一误入歧途就可惜了,我回来陪在你身边,也是守着你这块良才美玉。”

裴珩丝毫未意识到,自己比胥锦可谓散漫百倍,竟也好意思说出要为人引路做灯的话来。

胥锦抽走他手边的酒坛,神色有点冷:“就为了这个?”

裴珩摆摆手,不假装什么冠冕堂皇:“那倒不是,回去才发现怪想你和龙章的,整日没什么意思,还是你这里好。”

胥锦这才神色缓和如常,仿佛方才的变化只是错觉。

他给裴珩一枚扶桑佩,是用东海最具灵气的一株红珊瑚雕成,美细致如真花一般,共有两枚,可感应到对方那枚主人的平安。

裴珩颇喜欢,把玩了半天,笑道:“若我当日渡化鲲鹏的时候有此物,便不必狼狈地四处寻觅落脚之地了。”

龙章在旁讶然道:“上神觉得那天狼狈吗?明明很有风度啊,只是虚弱了些。”

裴珩但笑不语,此人爱面子,粉饰功夫一贯绝伦,当然永远看起来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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