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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程度。

第71章报仇

一天后,兽潮暂歇。西狼军今年要比过去少太多伤亡,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变化是因何而起。看向陆迁的眼神,宛如膜拜神。

趁着兽潮暂时退去,人们来不及为死去的同袍悲伤,都赶着时间把那些妖兽的尸体起来。

袁杰牵着马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状似不在意地问:“你可会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不先为将士敛遗骸,而是去抢妖兽的尸体。

“并无。”陆迁回远望的视线,转身拍拍袁杰的肩膀,走进城中。修真界,要比这还残酷得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才是那个世界不变的法则。同门之谊,生死之交,有时甚至比不过一株稀有的灵草。

袁杰看着陆迁的背影,叹息一声。没有这些尸体,那这西狼军上下十几万人的粮草和抚恤从何而来。光靠朝廷那帮蛀虫,估计只能喝到西北风。“让他们加快速度,别和那些仙家抢。兽潮不知何时会再来,早点回城。”

“是,大将军。”

听见城外静了下来,孟长亭才从客栈中走出来。

他很清楚,凭自己的武力,出去只会给陆迁添乱。还不如在城中等着,避意外的发生。

刚走到街口靠近城门的位置,忽然看见一个紫衣男子在那里乱转。粗略扫了一眼,孟长亭挑眉问:“何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像何卿这样没有武力值的,不都在东门待着方便撤退么。

终于遇见了一个人,何卿差点泪流满面。他真没想到这城能空成这样,连个鬼影都没有。三两步走到孟长亭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主上,我可算是见到活人了tat”

正想抱一抱表达自己的真诚,却发现后衣领被什么勾住,让他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回来了?”孟长亭抬头,看着身披银甲的男人,含笑问到。看来外面的战事的确是结束了。

“嗯。”陆迁将手里的一坨扔开,准备伸手为孟长亭整一下衣领,却看到手上的血迹,又放下了。别弄脏阿柳的衣服。

却被一只温热的手牵起。

转眸看去,孟长亭一本正经地说:“难得有些空闲,你不如去泡个澡休息休息?”就是仙家人,此时也该累了。

陆迁握紧手中的温暖,“劳烦长亭记挂。”

被丢开的何卿愤愤脱下外衣,果然看见几道血痕。将衣服草草披上,何公子暗自气道:“刚煮熟的糯米也没有这么腻乎。粘牙!”

走了几米远,孟长亭才记起何卿的事情,掩去眸中的尴尬,回头:“何公子还未说清缘由。”

“哼哼。”敢怒不敢言的何卿只敢在心里腹诽,原来他这个新主上还能看见他啊。他还以为自己是透明的。不过想起自己要问的问题,何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某只是想问……东城怎么走?”

孟长亭:……

陆迁:……

“啥?”孟长亭真的没料到会是这个原因。“你迷路了?”那么大个城楼,看不见?

“某……曾经在祖宅中绕了三天。”何卿挠挠脸,只要走出十米,他就再也找不回原来的地方了。

孟长亭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问题:“那你如何去谈生意?”

何卿理直气壮:“不是有小厮么。被人领着我还是能找见的!”要不是通知他的那个小兵走得太快,他哪至于迷路到现在。

孟长亭抹把汗,这位没被卖掉真是运气好。“我一会儿让人带你过去。”

得了满意的答复,何卿顿时轻松了。终于不用在这空成里瞎转悠了~

结果一抬头。咦?那两个人呢?

我去,戾王你故意的是吧,给本公子回来啊啊啊!

“哈哈哈。”孟长亭拉着陆迁在小巷中疾走,回头看见何卿没有跟上,弯着腰笑了半天。

陆迁看着这个忽然化身稚童的青年,满目纵容。一个人在满是恶意的世间挣扎求存的确太累,作为能让阿柳放松下来的存在,他觉得荣幸之至。

一月后,兽潮终于退去,西狼众人也终于有时间好好的祭奠逝者。

西狼将士无论军职高低皆身着白衣,头上系着白色的布带。就连那些仙家子弟也臂缠白布,不再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他们真的是第一次接触这些兵士,也是第一次与他们配合着战斗。

靠近了才发觉,其实普通人和仙家子弟也没多大差别,同样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甚至更为鲜活。

袁杰在将布带交给陆迁的时候还有几分犹豫。仙长可能接受他们凡人祭奠的方式么?

陆迁却没有多言,只是拿过那条布带绑在额前。

“终是相识一场。”孟长亭从屋里走出来,也从袁杰手里拿走属于他的那一条。

袁杰抿唇,深吸一口气,只道一声多谢。

日头昏黄,被云雾氤氲成一个模糊的光点。城门两侧竖起了白幡,一坛坛烈酒被从城中运出。这是风原城的百姓与西狼军无声的约定。在离城而去的时候,家家都会将家里的酒坛装满,放到醒目的地方。不论是西狼军在这城中庆祝还是祭奠,都是他们一点微薄的心意。

感谢这些将士,让他们在春天还有个可以回的地方。

郁离身着白袍,整肃衣冠,手持三柱清香,从城中走出,踏过已经封冻的护城河,缓步走向那片埋骨之地。身后披着白色战袍的将士们一人抱着一坛酒,无声地跟在后面。

来到城外那片荒原,郁离在新推起的土丘上插上了那三柱香,退后一步,接过一坛酒,揭开泥封:“同袍一场,今日长眠于此,忘尔安息。西狼众将士,以烈酒敬诸位!”

“敬诸位!”同来的将士一一将手中的酒坛打开,酒水倾倒于地,慢慢消失在土地上,却带不走心中的悲沧。这片土地,已经埋葬了多少将士的生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又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躺在这里的还有谁?

袁杰站在城楼上眺望,随着远处青烟袅袅盘旋而上,他忍去眼中的水泽,大声喝道:“让我们送诸位兄弟!”

“咚!”

两侧的钟鼓同时响起,一声响罢一声又起,慢慢地远去,似乎能看见一个个昔日熟悉的面孔,随着声音的飘远一同离开。

枪杆顿地,众生齐喝,生者们齐唱着不知何时流传开来的战歌,为亡者道别:“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寒风过,天上的云终于盛不住这悲伤,冬雪漫天飞舞。即此为同袍,终生为兄弟!

孟长亭和陆迁也在城楼上,参与了这场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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