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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绝的最后原因。

“滴,聊天软件录一则语音消息,发信人,吴谢。”

内部提示突然响起,我选择接听。

“white。”他说,“联系一下市内的殡仪馆,帮忙预订一副实木棺材。”

我愣住,男人紧接着说:

“淞淞母亲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下个番外应该就差不多能把事情说囫囵啦www

第88章番外三:吴谢世界(一)

淅淅沥沥,小雨。

严启玉打量着身旁撑着黑伞的男人。

他胸口别着一朵纸做的白花,神色平静地站在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身侧,看着对方弯腰在墓前放下一束白玫瑰,然后稳稳托住那人有些摇晃的身体,整个葬礼过程中,他都表现得异常可靠。

两人在这个接触的间隙小声地交谈了几句,戴着眼镜的俊美男人朝她的方向看来,额前散落的一丝碎发显得他有些憔悴,但他还是竭力遏制住了某种情绪,克制地向她打了招呼:

“姐。”

严启玉朝他点了点头。

严淞并不算是她真正的弟弟,他们血缘关系淡薄,原本只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而已,但在她高中那年,家庭发生的巨大变故导致她不得不放下原来的芥蒂,与当时尚且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

自从父亲走后,后母一力顶住外来讨债的压力,带着他们东躲西藏,她唯一能庆幸的是自己没有被抛弃,但那或许是最不幸的生活中唯一值得怀念的东西。

患有抑郁症与狂躁症的后母并不算是个理想的家长,年幼的弟弟被暴力手段打得患上失语症,她只能咬碎了牙拼命向上爬,好在武藤先生最终向她伸出了援手,她才有能力将后母送入疗养院,并将弟弟带往日本,及时制止了他心理疾病的恶化。

面对严淞,她更多以“长姐如母”的责任感去审视这是自严淞成年以后,她第一次回国,或许也将是最后一次。

她欣慰于他的长大。

这意味着他们将告别过去的生活,开始彼此崭新的人生。

“小淞。”她说,“我想跟吴先生聊一下。”

严淞稍微有些发愣,身旁的男人却已经及时回答:

“可以的,严小姐。”

她看着男人把伞递给严淞,小声嘱咐他先去把车开出来,严淞微微点头,略带担忧地朝她看了一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时,频频用各种小动作传递“不要为难他”的信息。

尽管场合不对,但她还是忍不住从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

回去的时候是吴谢开车。

他似乎有些心事,皱眉看着面前拥堵的路段,食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无名指环在光线下闪耀银色光泽。

严淞没有把紧张表现在脸上,只是装作随意的样子说:

“下个路段我来开,你要想事情就坐副驾驶。”

出乎意料的,吴谢并没有拒绝,而是一反常态地点头回应:

“好。”

严淞下意识扶起镜框,沉默片刻就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两人迅速交换位置,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的确撑着下颔开始沉思,那是另一个无人能够到达的世界,是只装着独立思想的颅脑深处。

……

吴谢在回想为什么严淞在科室会有“白薯”的外号。

他很轻易地就想起,那还是他在做研究生导师的时候,学生很少,大家年纪相仿,所以经常会到他家聚餐,作为他最后一个学生,严淞自然也参与进了这样的活动里。

他印象里的严淞总是独来独往,在热闹的氛围里也显得比较沉默。

那时他还有一个女朋友,是他从十四岁进学校时就同班的女生,她性格活泼,私底下会挤进厨房里跟他说,严淞好像喜欢吃白薯。

吴谢记得自己好像随手记过关于白薯的菜谱……说起来,他的确有随手在各种书上记东西的习惯,大多是菜谱,比如当时的女友爱吃咕肉,他就有在笔记本上做过记录,后来那本笔记借给了一个学生,现在大概很难再找回来。

但至于严淞的外号来源,他隐约记得好像是自己在厨房里做菜,忽然想起可以把买来的白薯生切端出去吃,结果探出头看客厅的时候见到女友正在跟言嵩聊天,望进对方那双琥珀眼瞳时,不知怎么舌头打结,莫名其妙喊了声:

“白薯。”

他其实意识到自己在喊严淞,但脑子一下短路,控制不住自己说话,又着急地喊了声“白薯”,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严淞忽然get到了他的需求,立刻起身去冰箱里找白薯,这场乌龙以众人的爆笑结尾,严淞也就此落下个“白薯”的绰号。

后来……学生们纷纷离开学校从业,只有严淞留下,继续跟着他。

他成为崩坏项目当中的导师副手,正觉得工作稳定想要确定一下恋爱关系时,已为留学计划筹备一整年打算出国深造的女友突然提出分手,理由是:我觉得你不正常。

他完全懵了。

放在口袋里的盒子被他捏得发出细响,他生怕被对方听到,赶紧松开,女友依然笑眯眯的,像很早以前他们认识那样,拍拍他肩膀,低声说:

“吴谢,你没有发现你不正常吗?”

“你不爱我,你只是需要一个女朋友,然后按照流程地对她好,等觉得对方可以成为你的妻子,你就准备了礼物按照流程打算求婚。”

她略带一些嘲笑地说:

“维持这些表面功夫,你不累吗?”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那天他站在小区的自动贩售机前,像个机器一样一直投币买酒,喝得烂醉以后,凌晨醒来,他发现自己睡在家门口,是被冷醒的。

心中充满微妙的情绪。

就算是按照流程地对你好,我也对你好了那么多年。

他有些不甘心,又有些迷茫地想着:我错了吗?

之后半年,他投身于工作,再后来,严淞应邀加入,有天课题做太晚,他让严淞拾一下去吃夜宵,青年当时用颇为审视的眼神看着他,镜片下的眼神带着些微的锋锐。

“你不需要先回家哄一下女朋友吗?”

“什么女朋友。”拿起外套的男人随手关灯,“早分了。”

镜片被指尖利落抬高,神色冷淡的青年忽然在黑暗中露出微笑:

“那我今晚去老师家睡吧,这样明天过来也顺路。”

“行,走吧。”

回忆在红绿灯转变的霎那戛然而止。

金丝镜片反射光影的男人握着方向盘耐心等待,他的无名指上亦有银环闪动,手腕露出一截女士表的致表盘,跟吴谢手腕上戴的男士手表恰成一对。

对了。

吴谢恍然意识到,就是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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