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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类的身体恐怕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手腕那道伤便是被妖力生生撑开的伤痕。而妖怪中雷泽族是最强的,后卿当年便是占了沈砚父亲的身体,留沈替活命恐怕也是为了占据他的身体。

这么一想他急着打下万妖国也就合情合理了。

今天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他这才冷静下来,想到该如何设法活下去对付后卿忽然觉得心很累。

百年前他们怀着希望和梦想,花了那么多心思封印后卿,却被报复陷害。如今一切都要重头来过,枪折了,秦仙叛变,后卿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逃走,不知还要忍受何种羞辱,他的那股劲却早已泄了。

打败后卿以后呢?会不会又是一轮重蹈覆?

他看不到任何希望,但还是柔声安慰沈砚,“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吧,等我修好了镇魂枪我们再试一次,一次不成就两次,以前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又怎能再次放弃。”

沈砚果然把他向里推了推,石床太小,他便倚墙靠着阖上双目,过了许久,徐墨都以为他睡了的时候,却又听到他的声音:“徐墨,你害怕吗?”

徐墨笑道:“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怕的?哦,我有害怕的事,我怕你受伤,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最怕的是你又忘了我。”

他说完,感觉到沈砚冰冷的指尖拂过他的脸,身子缓缓倾下,将唇印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轻轻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徐墨。”

月色无情,仍从球窗透出清澈如水的光,好似只是个平凡的夜晚。

第65章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八)

第六幕:离合悲欢一场戏(八)

圣朝盘踞北方,万妖国占据西方,太乙仙盟地处太阳升起的东方。而雷泽族身处万妖国中部,因此想打下雷泽族至少要扫荡万妖国四分之一的疆土。后卿占据圣朝向万妖国出兵,薛栖另率部分帝国锐如雷霆之势深入太乙仙盟腹地,但凡归属仙盟的仙门一律灭门,许多仙门迫于压力脱离了太乙仙盟。

这时候,东方大地上又出现一个名叫揽月的组织,集结了许多与太乙仙盟对立的门派,如星火燎原般蚕食太乙仙盟大半势力,不过一年的时间太乙仙盟百年根基便已摇摇欲坠。

而万妖国后卿的军队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到之处二十四个妖族或投降,或灭族,绝无第三条路可言。再向南,便是昔日的帝国皇都雷泽族了。

这些徐墨零零碎碎也只听说了少数,沈砚被另关在别处不许他们见面,他每日能做的只是耗修为去恢复那把枪,但镇魂枪是神兵,他不过是个修为大打折扣的凡人,再是努力进展也是极慢。

后卿时不时地催他快些,直到这一年耐心几乎告罄,打算将他和镇魂枪一起活埋的时候徐墨终于修好了它。

这把枪又恢复了当年杀气凛凛的样子,浑身发着幽幽的红光,不知是本来的样子还是被沾上的血染红的,它以后也只会沾染更多的血,他带着镇魂枪去见了后卿。

他花了一年修好这把枪,自然不是为了给后卿的手下治病用的。

后卿鸠占鹊巢地霸占了孤独满城的宫殿,却又比过去还要奢华,还未等说什么便有手下来通报前方战报,他也支起耳朵听着。

“启启启禀大王,攻打花族的时本已将他们尽数捉住,却不知怎么冒出一个蓝衣道人将他们救走,派到花族的三百人除了魏将军……全军覆没。”

手下战战兢兢生怕被他的暴戾扫到,后卿眉头都没皱一下,挥挥手道:“死就死吧,废物没有活着的价值,本王倒是很在意那个人是谁。”

在场的只有秦仙和徐墨,薛栖不在,魏示受了伤还没回来。他便看着秦仙,秦仙只好干咳一声,拱了拱手含糊道:“回大王,蓝衣道袍当是观尘山的人,至于是谁属下也不能确定了。”

后卿满不在乎地一笑:“那全杀了便是。本王任你为帝国元帅,明日启程,踏平观尘山。”

他惯来荒唐,但这次任是秦仙也有些沉不住气,他攥紧着手中折扇望着后卿欲言又止,似乎在竭力忍耐着道:“大王,观尘山对属下有恩,恩将仇报的事我做不到。”

可是后卿岂能容他说不,听也不听便道:“少跟本王说这个,他也和你出生入死多年,你还不是说卖就卖了?总之,清宵仙门和观尘山只能留一个,你自己选吧!”

徐墨已经听不下去了,眼中杀气呼啸,抬手便要上前却被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推了回去。秦仙神色如常地拂开他,仿若刚才都是错觉,抬手一揖笑道:“属下遵命。”

徐墨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却仍选择相信他。当年他们三人士气正旺时才勉强对付得了后卿,他现在功力大打折扣恐怕的确不是时机,可是流云剑被后卿抢走了,沈砚在牢里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下手。

正想着,就听后卿说了句将他抬上来,徐墨这才看到杨澄的身体被抬至殿上,他心中不情愿,可迫于形势又想到杨澄毕竟只是个男宠,算不上帝国战力,只好半跪下为他画魂。

他又想起小徒弟宋凌,那日他走得急把宋凌留在秦仙的道宫,事后便没听到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胡思乱想着,笔下却没有停。帝国的手下又在和后卿一桩桩说着,后卿似乎完全把他当死人看,也不避讳他,他就是想听不到都难,比如前方便是雷泽族了,皇城又有百姓闹事,麟族投降了等等。

后卿便道:“反正马上就要到雷泽族了,万妖帝国的都城也该设在那里,这些刁民就连着皇城一起烧死吧。”

即使已经将接受了他的荒唐残暴,但后卿总能让他们忍无可忍,徐墨停下手里的笔猛地抬头怒道:“为何烧城?他们是你的子民啊!”

后卿不屑地俯视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轻蔑:“你治好他了?”

杨澄的魂魄已经修复得七七八八了,但徐墨此时只觉得如同被逼至死地,只想不惜一切代价制止他,自然不会承认,只威胁道:“你若是杀了皇城百姓,我就……”

“那你也一起去死吧。”

徐墨早有防备,抬笔甩出金光挡下劈向他天灵盖的一掌,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在袖底飞快地绘出一串金色符纹,每个字都打着旋渐渐放大向他压下。

后卿毫不放在眼里,甩手便将它们打偏,下一刻,镇魂枪迎面而来。那煞气作用在灵魂上,周围的人被它的煞气一震都有片刻怔愣,连琉璃瓦建造的房顶也一并被璇起掀翻。

但凡有生命的生灵都难以承受这一枪的威力,可后卿的手却像是玄铁焊成的一样,稳稳地握住了枪杆。徐墨左手毫不犹豫直奔他门面,后卿反扣住他脉门用力一折,将他左手生生折断。

徐墨眉头都没皱一下,不知道痛似的,仍紧握着战枪不肯松开,后卿冷笑一声拔刀出鞘,刀光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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