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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沈替:“……”

沈替仍是不甘地瞪了着他,徐墨则心有戚戚地爬起来缩到沈砚身后,生怕他这个阴晴不定的弟弟又对自己怎么样。沈砚自己也觉面上无光,有些嫌弃地推他,“你别老往我身后躲。”

徐墨委屈道:“你变了,你开始嫌弃我了,之前还说什么只要做你的奴隶,谁也不能欺负我。”

沈替:“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肯给你这个咒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

徐墨:“现在当奴隶还要讲究资格了?”

秦仙终于忍无可忍:“你们聊天之前,能让他先停手吗?”

说话间,他手里的折扇就被劈成两截,断在手中,他还要再退就有一柄刀横在颈前,抵着他跳动的脉管,怕是稍稍一动就会断命。沈替转向他,阴森森道:“那你呢?仙盟的。”

秦仙额头已经有冷汗冒出来了,他想后退躲开,那刀却贴得更紧,直到有血丝渗出,他盯着沈替,声音终于有些紧张了:“你想怎样?我可没纠缠你四哥。”

沈替:“你这种人无利不起早,跟着他一定别有目的,是不是仙盟又想对万妖国开战?虽然我们也不怕战。”

秦仙:“你不要总是妄想被迫害行吗?我们仙盟忙着内战呢,哪有空偷袭你们?”

沈替:“上回就是内战完偷袭我们的。”

沈砚忍不住问:“他做了什么?”

沈替便答:“他欠你钱,大概欠了半个清宵仙门那么多。”

秦仙正想争辩便觉脖颈一凉,刀又嵌入皮肉一分,只好认了。沈替说:“你们清宵仙门不是有个召集门众的令牌吗?把它拿来抵债我就放了你。”

秦仙冷笑一下,没有理他。

不过几句话徐墨便听出了许多,突然表情严肃地插话道:“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太乙仙盟的人就是这么有骨气……即使去掉他最没用的那部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他就是这么有骨气。”

沈替道:“也是,反正一百年没用的东西,不如去掉算了。”

秦仙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的……不对,我不用不代表我没用,万一哪天我想用了怎么办?”

沈替:“谁让你先安排了人调查我?我和将军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墨:“你们真的是仙盟元老和一方首领吗?”

沈砚一头雾水地听他们争论有用还是没用,终于听烦了,一把揪过秦仙,取来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眼里闪着嗜虐的光:“你到底还不还钱?”

风一吹,将秦仙的发丝落到匕首的锋刃上,柔软的发丝瞬间断成了两截。他冷汗直冒,磕磕绊绊道:“当,当然还啊,但是我身上没钱,回了清宵仙门给你。”

沈砚这才放开他,这时有个女声突然响起:“道长,你们在做什么?”

一见是青青,秦仙忙把衣服拉回去整了整,拾拾又是一个美男子。青青道:“道长,您要走了吗?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秦仙笑道:“客气了,清宵仙门向来以锄强扶弱为己任,不必谢我。”

“我,我想……”她说着紧张地低下头来,掩饰住眼里不经意露出的那番轻儿女情意,“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想跟着你,还你的恩情。我可以洗衣做饭,还可以做很多事,让我跟着你好吗?”

“不必了,我本就不是为了回报,况且我也不会让姑娘洗衣做饭。”

青青顿了一下,难掩失望,还是坚持要跟着他,秦仙再三推辞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女孩于是带着点羞赧地冲他笑了,双眸带着秋水般的润泽,怯怯含情。她的裙裾拂动,如轻敲水面激起的涟漪。

秦仙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像记忆深处的某副画卷,深藏已久却从未忘却,将它硬生生翻出的时候已经被蠹虫洞食千疮百孔。他习惯地摇手里的折扇,来掩饰面上转瞬而过的失措。

另一边沈砚在问沈替雷泽族可是遇到什么麻烦,沈替答:“没什么麻烦,就是狐族出了些事。说是因为一只打伤族长、叛族逃窜的苏氏九尾,这狐狸在百年前就劣迹斑斑,经常欺凌弱小的妖怪,吞噬它们内丹。她叫苏罂,现在正全国通缉她呢。”

沈砚嗯了一声,却丝毫想不起来。徐墨听着这名字有些耳熟,总觉得这个苏罂一定跟他们有过交际。这段时间他也算看出来了,只要有倒霉的事就一定少不了他。

沈替见他在旁边认真听着,不由皱了皱眉。沈砚淡淡道:“没事,他敢说出去就割了他没用的地方。”

徐墨惊呆了:“???没用的地方?”

沈替便继续道:“对了,最近听闻在云中书院有流云剑的消息,或许可以去看看。”

云中书院是太乙仙盟在百年前创办的,那时魔王刚死,仙门凋敝,万妖国也伤亡惨重,因此云中书院集结了各大仙门的能人培育下一代,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振兴仙门。在这百年云中书院几经变革,院长也换了几次,现在的院长是……

徐墨若有所思道:“逍遥派,玲珑心。”

玲珑心就是徐墨在怒海回忆中看到的女道人。

她是太乙仙盟的创始元老,本来会有无量前途,但却在魔祸除去后急流勇退。主动接管了云中书院,在后来仙盟的内乱中也一直持中立的态度,也正是她明哲保身,才在这场内乱中保全了逍遥派。

人如其名,七窍玲珑心。

听他们说到这里,秦仙笑起来:“如果流云剑在她手里倒不必担心,玲珑心对妖怪的态度在仙盟算最温和的。而且她特别怕麻烦,只要跟她要就会给。”

仙盟也是有许多派系的,对待妖怪的态度也各自不同,他们便不多想了。

从梧桐镇云中书院要经过羽族,几人便先去那里。出发前沈替有意走慢些,与走在最后的魏示一道,徐墨无意间听到他问魏示:“你的手怎么了?”

魏示的声音刻意压低,他没太听清,只听到沈替接着波澜不惊道:“没抓住杨澄还受了伤,你说你该不该罚?”

风声很大,零碎吹来几个词:“主人……今晚……”

徐墨看沈替唇红齿白,仔细看去,甚至眼睛轮廓都跟沈砚有些相像,他脑中忽然灵光闪过,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无数的绮丽画面涌进徐墨脑中,他偷偷地去看沈砚。

感觉到了他灼热的视线,沈砚也瞅他一眼,平静而冷漠地道:“看什么,你也想被管教?”

徐墨腾得红了脸,再也无法单纯地看待这件事了。

除去吃饭的功夫,磨磨蹭蹭临近日暮才到了羽族。羽族是爱好和平的部族,他们种植谷物,温和善良,为了远离杀戮筑起高墙,因为他们的脊背天生就长着一对洁白如雪的翅膀。

然而自一进城徐墨就感到或明或暗、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这些视线并不是在看受人敬仰的魔尊,也不是在看雷泽族首领,更不是在看圣朝国师,而是尽数落在自己身上,像灼热的火焰舔过身上的皮肤,让他浑身不自在。

徐墨感觉压力很大,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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