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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她的后事,带走了我。”

“那年我八岁,我知道他不是我的爸爸,我只喊他‘完颜’,我那时候就像只刺猬,谁都不信任,甚至想要自杀,而他,他改变了我的一生。”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告诉我,如果看不清,就用耳朵去听,声音不会骗我。他教我静静地聆听这个世界,教我变音的技巧,教我一点点去接受他人,他是我的父亲,也是我的老师。”

“那真的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我的耳朵因为眼睛的问题而对声音非常敏感,后来我甚至可以很轻松地听出别人话中的语气和包含的感情。”

“是他让我对声音这么偏执。”

“是他让我决定了踏入网配圈。”

张起灵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评论,平时沉静的双眼眸光微动,再仔细看去时,又淡淡地只剩下了心疼。

“我在他身边待了六年,到我十四岁。”

“我还是被我的生父找到了。”

“我以为他不会放开我的,我以为他会带我走,逃得远远的,我愿意跟他走。”

“可他抛弃了我,我一觉醒来,房子里属于他的一切印记已经都没有了,我哭着在房间里喊他‘父亲’,向他道歉,希望他带我走,可出现的只有齐轩,他带走了我,告诉我我只能是他的儿子,然后又把我丢在一边。”

“他不断给我钱,也许这就是他对‘儿子’的态度。”

“我是一个一直都在被抛弃的人,被妈妈抛弃,然后被完颜抛弃。”

“我一直在找完颜,一直在找,有时甚至怀疑自己的执念已经已经快要成魔了,为了找他,我多次离家出走,像个乞丐一样流浪在大街小巷,又被齐家人抓回去,关在房间里,像个犯人一样失去尊严地被囚禁。”

“十八岁生日,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进入网配圈,虽然他早就退圈了,但万一还有人知道他的消息呢?”

“这就是我进圈的原因。”

黑瞎子刚想扯出一个笑,就被张起灵吻住了。

包裹住温暖的唇瓣,温柔地吮吸,舌尖一遍又一遍地□□,这个吻缠绵又温柔,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张起灵的声音响在耳边:“我不会抛弃你。”

黑瞎子闭上眼,鼻头发酸,眼眶湿热。

可你还是骗了我。

张起灵,我把整颗心都剖出来给你看了,可你怎么还能狠下心骗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

《靥》的歌词(原曲胡彦斌:诀别诗)

[他看不清世界,却唯独看得清人心]

断桥边花未谢唯独不再见君颜

谁曾笑过你太疯癫谁又进过你心间

往前走莫留恋物是人非你未曾改变

路再远不退却每层地狱都亲身闯一遍

笑轻狂白雪茫似水一般流过的时光

看不清那墨色隐着喜悦或悲伤

笑轻狂莫彷徨似浪子般在人间流浪

多少年都抹不去你刻在骨子那一股张狂

墓道边人长眠唯独不再见君颜

生死决定在一瞬间烛火黑暗中明灭

这深渊你独闯小心翼翼地掩起创伤

夜太黑枪声响笑容之下隐着怎样锋芒

笑轻狂白雪茫似水一般流过的时光

看不清那墨色隐着喜悦或悲伤

笑轻狂莫彷徨似浪子般在人间流浪

多少年都抹不去你刻在骨子那一股张狂

笑沧桑白骨殇无边无际永恒的时光

看得清这世间人心黑暗和肮脏

笑沧桑泪盈眶多希望漫漫人生路上

能有人站在你身旁静静聆听你再笑一场

第16章离开

离开

【黑瞎子所不能容忍的欺骗。】

黑瞎子不见了。

张起灵以为在黑瞎子生日那天,他多半会被吻醒,再不济也会在厨房找到黑瞎子然后好好亲亲他,但实际上,张起灵被生物钟唤醒,他的房子空空落落,哪里都没有黑瞎子的踪影。

他的恋人向来喜爱出其不意,想在生日那天玩一场失踪游戏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张起灵起床洗漱,一边思考着黑瞎子会去哪里,一边寻找这场“游戏”的线索。

事实上,张起灵的心情到现在仍然难以平静。

昨晚,黑瞎子忽如其来的坦白让他猝不及防,差点就藏不住心中旧事,他一直以为黑瞎子不会把这段过往告诉他,或者说,至少要再等一段时间。

黑瞎子的童年经历是道仍未愈合的伤疤,能够让他坦白这些事情,相当于他自己揭开那道疤,即使疼痛,却义无反顾,向着张起灵露出柔软的内里。

这会是黑瞎子给他的答案吗?

感动与疼惜反复冲刷着张起灵的脑海,当黑瞎子自嘲着说出那句“我是个一直都在被别人抛弃的人”时,他的心脏搅成一团,只有咬紧牙关才能把反驳吞回去,强压下跟着他把一切坦白的冲动,换作承诺和亲吻。

后来他们睡得很晚,热烈地接吻、急切地抚摸,张起灵就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语那样,每一次爱抚都主动而坚定。黑瞎子被他摘了墨镜压在沙发上,沉默着接受他的服务,再抬手回应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最初还湿漉漉的,后来欲望沉甸甸地压上来,他瞳色发深,几乎成了墨色,他们在彼此的手上射出来,黑瞎子抱着他不肯放手,直到他陷入安眠。

没想到等张起灵睡着,黑瞎子却悄悄走了。

张起灵回忆完时,也已经把家里绕了一圈,没有字条,没有涂鸦,没有任何关于游戏的指示,他微感困惑,估摸着是自己分神了没注意到,正准备再找一圈,眼神一扫却看见门口的鞋柜上放着一把钥匙。

那是他家大门的钥匙,曾经被黑瞎子拿走后串进钥匙链,现在却被卸下,单独放在鞋柜上。

霎时一盆冰水兜头泼下,让张起灵刚刚还躁动不已的血液开始发凉。

张起灵快步走去,攥起那把钥匙时太过用力,掌心被不规则的边缘硌得生疼,浮起的心思沉下来,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一场甜蜜的告白,而是一出鲜血淋漓的试探。

完颜。

完颜空,黑瞎子的“父亲”,在儿时的黑瞎子最无助时朝他伸出手,养育了他、救赎了他的男人。

却也是后来干干净净地消失在黑瞎子生活里,亲手打碎少年期盼的人。

或许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张起灵以为,他终于等到了这么一天,黑瞎子愿意告诉他自己的过往,对着他敞开心扉,接纳他、爱他,但从听到完颜的名字开始,他本应该更加警醒的。

“小哑巴。”

那个男人好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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