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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眼睛里是疯狂的怒意,“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还要关心我!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不要......碰我......”沈澈的声音轻不可闻,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意识在慢慢从身体里抽离,疼痛也不再那么明显。

“不碰你?你不让我碰你?”白小洲喃喃道,呆了一阵,又仿佛被激怒了一般吼道,“是不是只有那个许迟才可以碰你?!你已经和他好上了对不对!你们骗我!你们全都骗了我!”

白小洲几乎失控地大吼着,眼泪夺眶而出,他依恋沈澈,也曾为许迟着迷,沈澈一定是为了报复他,才故意勾引许迟,让他什么都失去了,什么也没有了,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一瞬间,愤怒、嫉妒和悔恨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白小洲眼睛一扫,看见之前处理伤口时散乱在地上的医用纱布,于是胡乱捡起几条,粗暴地把已经瘫软在地上的沈澈扯到床上,把他的手拉至头顶,用纱布绑在床头的栏杆上,然后用力撕开他的衣服,露出来的那片肌肤白皙而细腻,腹部和胸口还有刚才因为冲撞而发青的痕迹。

沈澈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因为双手被交叠着绑在床头,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在一侧,双眼紧闭,雪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白小洲有些呆滞地摸了摸沈澈的心口,那心脏还在跳动着。

他的目光流转在那脸上、那肩、那胸、那腰、那腿......还是他熟悉的那个沈澈,哪里都那么美,哪里都那么好看,如同艺术品一般......

他正要俯身凑上去,房间的门却被人砰砰砰的踹响了。

那种巨大的力度和响动震得他心脏发颤,眼看门就要被破开,他慌乱地解开沈澈手腕上的纱布,连拉带拽地把人拖进洗手间藏起来,然后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房门还被撞得巨响,连墙壁都在震颤,外面的人在大喊着沈澈的名字,那声音有些熟悉。

白小洲瑟缩着凑到猫眼处想往外看,门却在此时被轰然撞开,他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来人竟是许迟。

许迟一把推开白小洲,冲进屋里找人,房间内却空无一人,那落地上的手机却分明是沈澈的。

沈澈的手机刚才掉落时,无意中回拨了许迟的电话。许迟起初只能听见一些杂音,还以为是对方拨错了,可再听下去才一阵胆寒,立刻扔下一教室的学生,开着gps定位赶来救人,车开在半路时听到沈澈微弱呼救的声音,他心脏几乎跳出来,手抖得快要握不住方向盘,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一路听着两人的打斗声赶了过来。

许迟急红了眼睛,大步走过去,扯住白小洲的领子,几乎把他整个人从地上揪起来,怒吼道,“沈澈呢?!”

“不......知......道......”白小洲被扣住喉咙,脚快要离地了,涨红了脸几乎要窒息。

“你他妈再说一遍你不知道?!我问你他在哪儿?!啊?!”许迟狠狠把白小洲摔在地上,冲着那肚子猛踩了几脚,对方被踢得捂住肚子,他又残暴地狠踹在对方的胸口和脑袋上。

白小洲鼻涕眼泪血沫子流了一脸,呜咽着说,“不知道不知道......”

许迟怒不可遏,一股火气从胸口直蹿头顶,脚下用了狠力,边揍边骂,“不知道是吧?!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我的人你他妈也敢动?!贱人!”

“许......许学长......”白小洲痛苦地缩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呜呜直哭,“你对我......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念你妈逼的旧情!白小洲我操你大爷!”许迟肺都要气炸,哪里还管下手轻重,恨不得那那人撕成两半。

白小洲被打得满脸是血,边躲边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许迟拽起他的后颈,把那脑袋咣当一声抵在墙上,逼问道,“沈澈呢?!说啊!!!”

“在......在浴室......”

许迟不再管白小洲,冲到浴室门边,几下撞开了锁住的门,浴室内的场景让他心脏几乎揪碎沈澈无知无觉地躺在浴室的地面上,衣衫凌乱,露出来的皮肤上还有青紫的痕迹,不知已经昏迷了多久。

白小洲又爬过来抱住许迟的腿,哭道,“求求你不要带走澈哥,我知道错了......把他还给我吧......”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踢开了。

许迟已经说不出话,他强忍着眼泪,蹲下身简单检查了一下沈澈身上的伤痕,而后把外衣脱下来罩在他身上,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白小洲还维持着趴着的姿势,一脸乱七八糟的血迹泪痕,怔怔地望着沈澈被担架抬走,许迟和一群医生护士在前后陪护着离开。他渐渐觉得心口空了一块,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世界里彻底飞走了。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躺在沈澈腿上晒太阳,故意试探着说,澈哥澈哥,如果留不住自己最喜欢的人,要怎么办才好呢。

沈澈侧头想了想,而后微笑道,如果我捉不住他,留不住他,我会让他飞。因为他有自己的翅膀,有选择属于自己天空的权利。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初夏,虫声唧啾,风树低吟,空气里有栀子的味道。

一切都恍如昨日,只是那个会对他微笑的青年,却被他弄丢了。

第二十七章

沈澈有一点轻微的肋骨骨折,正常人若是肋骨骨折,一般自然愈合即可,但是放在沈澈身上就要了命。他被送到医院拍了胸片,肺部又出现了出血和感染的情况,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

主管医师把许迟叫去签知情同意书,简单交代了一下沈澈的伤情和手术风险,“患者是由于外伤导致的肺挫损伤,加上本来患有再障贫血,手术风险比较大,术中有可能会因为血管或器官损伤而导致大出血,如果严重的话......”

“您什么意思?”许迟心里一沉,急忙道,“刚才医生说他只是轻微骨折,怎么会这么严重?他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还不确定,患者自身凝血功能很差,不排除术后会有休克或者致死的可能性。”

一听“致死”,许迟蹭地站起来,差点把桌子掀翻,“什么叫致死?!他来的时候还......”

医生不耐烦地打断他,“这只是一种可能的手术风险,同意书上都写清楚了。你赶紧签字吧,别耽误时间。”

等待手术的时间格外煎熬,一分一秒都被拉扯得无限漫长。

许迟站在走廊里,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见,只有疯了一般的心跳声。

心里那些恶魔般暴虐的爪牙几乎刺破胸膛,愤怒在他胸口狂涌肆虐,他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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