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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着你夫君的前途,又叫我安排什么?”

晏衡于是盈盈起身,攒眉将昨儿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他舌灿莲花,惹得老夫人大发雷霆,当即就要拄着铁杖去揍逆子,被身边丫鬟劝住,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坐回椅子上。

张隽静静坐在那儿,面上神色深不可测,也没有表态,等老夫人叫他,他才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过去亲自扶晏衡坐下,道:“谢军师人呢?来人,请谢军师过来。”

晏衡眼睛暗暗一转,心道这个张隽还真不好应付。

半晌,谢无秋也来了,一见场面,把情况猜得差不离,当即配合与晏衡把戏继续演下去。

张隽当着二人的面训斥了那个弟弟,又对谢无秋道:“我承诺过你,若你成功退敌,便提你来我帐下,如今郭钦虽退,翟景还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广陵疆土,谢军师才华无双,此次便跟着我一同去讨翟贼吧!”

这次河对岸的敌人是翟景,可不像郭钦那么好对付了。谢无秋一点也不想这趟浑水,悄悄看了晏衡一眼,见晏衡微微点头,又只好接下了这个差事。

张隽又看了晏衡好几眼,笑着对谢无秋道:“谢军师真是有个好贤内助啊。”

两人从老太太厢房出来,谢无秋便拽拽晏衡袖子,问他:“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啊,是一场硬仗啊。”

翟景拥兵数万,作战经验丰富,如今气势汹汹地率军来“复”南边,张隽虽坐地为王,却孤立无援,怎么看,帮他打这一仗,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接近一个人的办法成千上万,获取张隽的信任,不是非得用这种方法。晏衡所说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到最后谢无秋也没问出口,只是在心底里反复思考:晏衡,你到底为什么?

不止谢无秋有此一问。

***

大军出发的前一晚,流觞来拜见晏衡。

“都布置妥当了?”晏衡问他。

流觞点头。

而后,他又忍不住问:“少主,你究竟是什么打算呢?”

彼时晏衡坐在案前执笔勾画着什么,闻言下笔一顿,没有回答。流觞追问:“少主,我真的不懂,你用楼里弟兄的性命帮那姓张的来打翟景?”这些日子以来,或者说从南下那天起,流觞就一直心有不满,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如今非歌不在,铜雀更是死气沉沉,对晏衡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他一个人没人商量,只能干着急。晏衡又是这个态度,他一时话便说得重了:

“少主,十二楼,不是你施展个人野心的工具!”

晏衡掀起眼皮,定定看了他一眼,道:“流觞,我是楼主,十二楼我说了算。”

流觞心中憋闷:“是,你是楼主,你是楼主!”

他憋着那一口气跑掉了。然后谢无秋才从军帐外进来,他这次不是有意偷听,实在是赶巧。

不过晏衡也没有避讳他,见他进来,反倒显露出了疲惫的那一面,叹了口气搁下笔,按揉着眼周的穴位。

“流觞那小子,没看出来,还是个和平爱好者?”

晏衡叹息:“流觞家三代人都是效忠十二楼的,早在十二楼还是避世不出的对雨十二山庄时,他的先祖就是庄中骨干了。”

“哦,所以他资历其实蛮深的嘛?”

“流觞对十二楼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晏衡有些伤感,“我知道他想回到对雨十二山庄的时候,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晏衡说这句话时,抬头看着谢无秋。似乎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但谢无秋仍然想知道,那弓究竟因何而开,箭又向何而去。

***

广陵军在牛渚扎营。

翟景的七万大军,就隔着一条河,在几十里外与他们对峙。

张隽麾下谋士不少,他这个人善用贤才,广开言路,不过每次军中开会,谋士们大都是要大吵特吵,意见永远难以统一。

谢无秋就十分讨厌这样的场面,但没办法,军中传言,他现在是张隽麾下最受宠的谋士。众人一起商讨伐翟的战略,绝对是少不了他的,告病也没用。

他集议时都会带着晏衡,其他谋士不满,借着玩笑说,谢军师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形影不离,但每每话锋还不待转,张隽便会出言打断,说:“无妨,贤阁若有何见解,不妨也说来听听。”

众人觉着张隽未太宠信那个谢军师了。兵家胜负,常常有运气成分在,那个军师,也不过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好运罢了。

为了拆穿他的“真才实学”,集议时大家少见的安静,皆把话头递给谢无秋,想听听他的看法。

谢无秋便按照晏衡一早教的说:“以寡击多,我们处于劣势。声东击西是为良策……”他背书一样扬扬洒洒说了一堆,同时在地图上乱七八糟比划着。

张隽坐在底下沉吟。

“先生觉得,此一战最重要的是什么?”张隽忽然开口相询。

谢无秋心道我哪知道,面上还要装得指挥若定,然后往晏衡的方向偷瞟。

晏衡对他做口型道:“士气。”

谢无秋回眼神,成竹在胸:“时机。”

晏衡扶额。

张隽立即摆出侧耳倾听的姿态:“什么时机?”

“这……”

生怕他说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话来,晏衡匆忙站了起来,轻轻咳了一下,说道:“夫君的意思,天时地利,便是时机。”

众人一齐看向晏衡。

晏衡小声清了清嗓,把声音尽量放柔道:“嗯……夫君昨夜夜观天象,掐算出明日恐有暴雨。水上作战,翟军不擅,他们骑马来南边,想要渡河,必要坐船,定有许多不适应的士兵。咱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着暴雨奇袭,主动出击,杀对方措手不及。我们有地形熟的优势,进退自由,先声夺人,打击翟军士气,这场旷日持久的仗接下来才有的打。”

在场诸人听了他的话,议论声渐止。整个营帐里只剩下张隽敲打着桌案思考的声音。

张隽沉吟了许久,终于缓缓起身。

“传令下去,备战。”

第48章碧海浪潮生(1)

电尾烧黑云,雨脚飞银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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