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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机救下人质。阿玉是他们对付晏衡的筹码,制住她比制住晏衡还重要,秦原当即扔下晏衡,提剑欲上,但晏衡隐忍多时就是为了此刻时机,哪容他破坏,立即也赤手空拳去拦他。

然而铜雀不知为何,没有晏衡料想中的迅疾,还不等她救下阿玉,秦端阳已从骤痛和盛怒中清醒过来,上前一把扯住了阿玉的头发,将人拽到身边,重新控制住。

一下子另外三个人都停住了。

晏衡不敢相信铜雀刚才那个情况赶不及救人,七分惊愕三分不解地看向她,铜雀没有与晏衡对视,她猛地抽出剑劈向秦原,秦原下意识后退一避,铜雀立即喊道:“少主快走!”

此时铜雀隔开了秦原、秦端阳和晏衡,的确是晏衡抽身而走的绝好机会,但晏衡哪肯就这样走了,秦端阳也不容许他走:“都停下!否则我杀了她!”

阿玉被耳边的呵斥声吓得一个激灵,抱着头发抖,并忽然指着晏衡喊道:“对啊,杀了他!杀了他!!”

说着,她竟然要去抢秦端阳的剑,秦端阳轻易躲开,阿玉便开始拆自己头上的发簪银饰,一件一件朝晏衡扔过去:“杀了你!杀了你这魔鬼!”

铜雀看得既惊又怒,想去拦又不能放下秦原,只能催促:“少主!你先走啊!”她看出来秦端阳此时就像一个疯子,本就是来鱼死网破,不伤害到晏衡绝不可能罢休,更何况他手中还有另一个疯子,这两个人加起来,她实在不敢让晏衡继续留在这里任他们宰割。

秦端阳这时已经拔出了针来,左眼血流不止,秦原见他流出的血呈现出紫黑色,担忧地道:“师父!那针怕是有毒!”

秦端阳也感觉到了针有毒,且是剧毒,他不得不当机立断,并指为爪挖出了自己的眼珠。他忍不住惨叫,身边的阿玉便跟着惨叫,整个屋子就像一间阴森恐怖的鬼屋。

秦端阳抬起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看向晏衡,眼瞳里散发出阴毒的目光,他嗓音沙哑,恨恨道:“晏衡,看来你是不想要你娘的性命了。”

他一剑削去了阿玉的半截头发,晏衡被他抬剑的动作惊到,吼道:“不要!!”

秦端阳把那只挖下来的眼球扔到了晏衡脚下,笑得疯狂阴鸷:“以血还血,你现在就在我面前自残双目!”

铜雀惊呼:“少主!”

晏衡手指屈了一下,神色变幻莫测。终于,在秦端阳的威胁下,缓缓抬起了手。

铜雀无论如何也喊不动晏衡,她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秦端阳已经被那一针彻底激怒了,他不会再允许晏衡拖延时间下去,其他人随时可能赶来,秦端阳如今不要金缕曲,也怕是想要晏衡的性命。晏衡那么聪明,他也知道,可他没有其他办法,因为对面的女人是他母亲。

铜雀眼中闪过一道凶光,她咬了咬牙,遽然抬手朝阿玉的方向甩出了两枚飞镖。

“噗”的一声,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时,那飞镖一枚没入了阿玉的咽喉,一枚正中眉心。

阿玉维持着一个张着嘴瞪着眼的姿势,安静了下来。半晌,血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晏衡几乎失声地喊了出来:“娘!!”

阿玉眼中的光渐渐淡了,似是被晏衡那声肝胆俱裂的喊声触动了,眼神清明了那么一瞬,她颤动着嘴唇,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出了一声浅浅的“芳……”

她的瞳中映出了晏衡痛不欲生的表情,接着,仰头倒了过去。

铜雀已经纵身掠向晏衡,拉住他就想赶紧走。

晏衡整个人都脱力了,被她轻易一拽就一个踉跄,可紧接着晏衡力气骤然回升,一把甩开她的手,目眦欲裂地凝视着她。

秦原和秦端阳已经提剑杀了过来,铜雀不及多说,回身格挡。

晏衡欲冲过去查看阿玉的身体,掠过铜雀时,被秦端阳一剑拦下。晏衡怒道:“找死!”说罢便伸手扣住了秦端阳流血的左眼,蓦地,秦端阳只觉得一阵阴风吹来,他的身体像一块冻住的冰块,四肢僵硬,动弹不得,连五脏六腑都像结成了石块。

继而,他奇经八脉中的血液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骤然停住,然后如奔涌的浪涛一般开始逆流而出。

秦端阳惊恐的瞪大的那只仅剩的右眼。

他张大了嘴,却只能发出“啊啊”的怪叫。

“不是想要金缕曲吗?”晏衡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我这就成全你。”

他脸上咒印出现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那些黑色符文像河滩上的死鱼被浪推上岸,晏衡眼中闪动着疯狂的神色,眼眶红得似一匹被激怒的野狼,秦端阳身上的气血经由金缕曲大量被吸到晏衡体内,咒印也已经爬满了晏衡的半张脸,并沿着脖子疯狂蔓延进了衣领之中。

铜雀着急地涌出了泪水,喊道:“少主!你冷静一点!你要和他同归于尽吗?!”

晏衡猛地看向她,眼神冰冷的陌生。有一瞬间,铜雀以为她看见了老楼主,又或是江湖传闻里那个虚无缥缈的“晏魔头”突然附了他的身。

晏衡吐露出的声音像是浸过冷水,挂着冰碴:“我冷静得很。铜雀,下一个就是你。”

第42章枯荷三更雨(1)

这是晏衡第一次如此霸道地施用金缕曲,真心法果然饶有成效,晏衡感觉自己身体里每一寸经脉都不再抗拒外来的气血,只不过,还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这些真气依旧无法顺利化为已用,还是会一丝一丝的慢慢逆转。

苍崖山一代掌门,在金缕曲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其剥削。

外面很快传来了十二楼弟子的声音,想来流觞和非歌也该到了。秦原只犹豫了一刻,便纵身翻窗而逃,铜雀忧心晏衡,没有去追。

秦端阳的身体开始变得枯竭,皮肤像迅速干涸的花瓣,很快就皱了下去,他左眼眼窝的血也止住了,很快他身上再也不剩下一滴血。

他整个人如拆了支架的草垛一般瘫散在地,死不瞑目。而晏衡就像回光返照一般活动了一下手掌,这感觉和以往不一样,仿佛身体里充满力量,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像钢铁打造的一般固若金汤,甚至因为旧疾带来的一些小疼痛都忽然不复存在,晏衡捡起秦端阳的剑,往自己手心里划了一下。

“少主!”铜雀不解其意,上前阻拦,还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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