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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进行过四次封禅大典。史料记载,元和四年七月初十,末代懿德帝在泰山举行了封禅大典。各路王侯、文武百官都到场参与祭祀,浩浩荡荡近千人,旌旗蔽空,车水马龙,好生热闹。

泰山下修建圆丘形祭坛,号“封祀坛”,皇帝将在此举行祭天仪式。众人列队站好,何翰出列先行祭礼,宣读《封祀坛颂》。第一轮祭礼行完以后,才到皇帝登上封祀坛准备正式的祭天礼。

在内监李的搀扶下,懿德帝步上窄小的石台阶。

“奴家不便登上封祀坛,请大家自个儿小心着些。”李在皇帝身边小声说道。钦天监的监子们在封祀坛上准备就绪,等待皇帝上台便开始山呼。

“朕知道了。”皇帝点点头。

众人注视着皇帝一步一步地登上石阶。萧师杰和廖栩乔站在封祀坛下,抬头望着。李和何翰交换了个眼神,也抬头望着。

忽然一声巨响,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是地动山摇,站立不稳。原来是封祀坛突然倒塌,巨石纷纷滚落下来,众人惊作鸟兽散,慌乱逃窜。不管是王侯贵族还是文武百官,此刻都抱头鼠窜,躲到安全的地方。李凄厉地尖叫着:“大家!大家还在里面呢!快来人啊!”

萧师杰和廖栩乔才跑了没几步,闻言又跑了回去,把摔落在石阶下的皇帝带了出来。

“皇上!皇上!”萧师杰喊着,架起皇帝的手臂便往外冲。

“望贤快别问了,这里烟尘大,赶紧跑出去才是!”廖栩乔大喊道。

一直跑着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不再有碎石滚落在身上,二人才停下来。

“皇上!”李尖声喊着,众人紧张地围上来。

懿德帝缓缓睁开了眼,咳嗽几声。“朕无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望贤,你怎么样了?”不远处传来廖栩乔紧张的问话。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廖栩乔扶着萧师杰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摸出手帕擦他头上的血迹。

“萧左相没事吧?”

“刚才磕着头了,有点晕。”萧师杰用手帕捂着头答道,他和廖栩乔已是满身的灰尘。

皇帝对李耳语了几句,李立刻站起身对众人喊道:“摆驾回京,禁卫军护送萧左相”

“不必了,我一会儿找个大夫看看就好。”萧师杰站起来摆摆手表示拒绝。“先护送皇上吧。”

“这样”

“我和皇上一道回京,不必为我耽搁下去。”

皇帝仍旧惊魂未定,现在谁的话都听得进,萧师杰这样一说便不再坚持,吩咐李准备摆驾回朝。

“望贤,你当真没事吗?”廖栩乔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到了山外找个大夫包扎一下,回京城再说吧。”萧师杰笑了笑。

“你慢点儿。”廖栩乔不放心,还是决定搀着他下山。

很尴尬,几百年难得的封禅大典就这样狼狈地结束了。非常尴尬。昭告天下祭拜过祖先的封禅大典,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皇帝下令彻查营造封禅坛的事项,最后抓了几个工部的郎中斩首才算结束。皇帝害怕上天的责罚,于是更要钦天监日夜祝祷。说来也怪,回来几天后,懿德帝莫名其妙地病倒了,而且似乎有更加严重的趋势。太医院的诊断是在泰山受惊过度,钦天监尝试作法也没有用。人心惶惶,就怕皇帝就此撒手人寰,留下一个没有继承人的皇位。

“皇上,这是钦天监进贡的炼制七七四十九天的灵丹,皇上服用了就会好的。”李捧着一个药盒,面色担忧。

“取纸笔来。”皇帝没有理会。

“大家……”

“朕要纸笔。”

李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内监捧来了纸笔。皇帝在李的搀扶下坐起来,逐字写下圣旨,写几个字便要停下来歇一会儿,喘口气,再继续写。

“萧左相护驾有功,朕要封他做相国。”皇帝把圣旨递给李,脱力一般躺下。

“大家!大家龙体康健,封相国应当慎重!”李一惊,赶紧跪下劝道。

“朕意已决,不用再劝了,朕相信他。”皇帝长叹道,“把灵丹拿来吧。”

“是。”李目光阴郁地望着皇帝,低着头把药盒递了上去。懿德帝服用了灵丹以后又陷入了昏睡。

深宫里真是冷。李死死地盯着皇帝,抬起头直视着垂幔。萧师杰,你等着瞧。

王田荫差人送信过来,王居逸才知道相国一事。他拿着信纸的手一直在颤抖,尤其是看到了萧师杰为了保护皇帝而受伤的时候,一不小心把信纸都撕裂了。

萧师杰受伤了?伤得严不严重,疼不疼,会不会死……他好想飞奔回京城亲自看他。他再也忍不了了。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爱了。他以为真的一刀两断了。

什么隐逸,什么出世,都是假的!王田荫说得对,他再也瞒不下去了,他根本就接受不了没有萧师杰的日子,一天都不可以!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王田荫会在遇见柳渊以后立刻决定哪也不去,从此守在朝歌。原来决定一件事这么难,又这么容易。

更让他震惊的是,萧相国这个名号。

皇帝恐怕对萧师杰和李都怀有戒备,权衡之下宁愿把相国交给萧师杰也不愿意它落入阉人手里。皇帝知不知道他这样劲心机的算计,最后会换来什么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第24章胡霁云遭绑架

元和四年七月十四日,怡园。

春晖堂里供着祖先和父母的灵位,日夜香烟不断,袅袅萦绕着,着实有些呛人。陈烨特意吩咐下去,不许胡霁云走春晖堂一边的回廊道。

胡霁云如今有两个月的身孕,两人都是初次为人父母,有时不手忙脚乱的。画屏年纪长些,明白事理,还能帮着照顾胡霁云。倒是孩子生下来还得请个乳母,不然可真是麻烦。

流萤和半夏带着小侍女们折纸灯,有几个年纪小的为了比灯好看还拌起嘴来,被流萤好一顿训斥。胡霁云坐在亭子里看她们玩闹,润珠在一旁给她扇扇子。她今日穿着鹅黄衫子浅绿百褶裙,腰间系着紫色宫绦,婷婷玉立,好似仍待字闺中的少女。她和陈烨对这个孩子非常期待,但又很焦虑:要把孩子培养成什么样子,让他像父亲和大伯一样做个武官,还是让他去做个文人?要是女孩又该怎么办呢?还有漫长的八个月,仿佛已经把孩子的一生都规划好了。她常常幻想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会像陈烨还是像自己呢?每每想到这里,总是会满足地嘴角上扬。

“又想什么高兴的事呢?”陈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他接过绘春手上的扇子,轻轻地摇着。

“再想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像你还是像我?”胡霁云浅浅笑着,脸上有两个可爱的梨涡。

“那自然是像我多一点,我那么厉害,对吧?”陈烨得意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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