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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连忙低头。

“有……有,北……北方……星象……有异状……”何翰战战兢兢地答道。其实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只好信口胡诌。

“刚才有人从宫外传来急报,说护国将军暴病而亡。”皇帝靠在龙椅上,用手理了理袖子。

“这……这怎么会……”何翰提高了音量,以表示自己很震惊。

“你看,和星象是不是相符合?”

何翰思索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皇帝。他看见皇帝的表情,心下明白几分,又道:“确实如此。”

“该如何是好呢?”

“恕臣直言,臣以为一个月后昭告天下,才是最合适的。”

“哦?为何?”

“今日大凶,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利国运,尽量解决得悄无声息才好;其次是陆子籍将军新丧刚过,如果陈瑛将军的死讯被别人知道了,难会军心动摇,甚至还会更加觊觎这个折损两员大将无人守护的都城清阳。臣以为,拖延一时是一时。”

他一口气说完,偷偷地瞄了一眼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感觉到那人掩饰不住的笑意。

“就照何爱卿说的做。”皇帝最后发话。“李闵,一会儿去宣旨。”

他们似乎都在笑。

王居逸掐着手指算了三天,还是没见到陈瑛出现在昭明殿。一直下去过了好久也没再见到,连陈烨也看不见。他觉得这朝会越发没意思起来。可偏偏这个恼人的朝会上,他到了御史台裁员的圣谕。所幸他是所有御史里面唯一一个探花出身,这次裁员没有波及到他。他明白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白了就是让他少管闲事。

不要弹劾令还要御史台干嘛?装个清正样子给谁看呢。他冷笑着想。

下了朝他便急匆匆地往陈瑛府上赶,不料被萧师杰一把拽住,险些摔倒。

“何事?”他急着走,不想跟萧师杰说话。

“过来。”萧师杰拽着他的胳膊,到了一个阴凉偏僻处。

“你想去找陈瑛,对吧?”萧师杰凑近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我……我去找谁与你何干?”王居逸有些心虚。

“不管你是不是去找他,我只告诉你一件事。”萧师杰抬起头环顾四周,然后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昨夜皇上召我和廖栩乔进宫,说陈瑛突然暴病身亡。”

“这不可能!”王居逸一把甩开他的手。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告诉你这一次。”萧师杰按住他的肩膀,脸凑近他说道:“你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找找看。”

“你滚开。”王居逸不想听,一把推开萧师杰,兀自走开。

“如果是真的,你最好想想为什么你会不知道。”在王居逸第二次推开萧师杰之前,听到萧师杰咬牙切齿地说。

王居逸心里也没个底。他忐忑着走到了陈瑛的将军府门口,抬头望着匾额。什么都没有嘛。他不禁对萧师杰刚才过分的话感到恼怒。

“王大人。”门口的侍卫向他行礼。他们早已认识了这个将军府的常客。

“陈将军在吗?替我通传一声,我要见他。”

“将军告了长假,现在在家休养。请王大人先回吧。”侍卫拱手行礼道。

“长假?”陈瑛到底怎么了?“还是让我进去看看他吧。”

“不行。”

“他的病很严重吗?为什么连太医的车轿也看不见呢?”王居逸眯着眼睛,怀疑道。

“王大人请回吧。”侍卫向他行揖礼。

王居逸满腹狐疑,碍于礼数不能直闯进去,正要离开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二公子。”侍卫行礼。原来是刚才王居逸与他们争执时,有一个机灵的赶紧进去通报,陈烨这才出来。

王居逸以为是陈瑛,满心欢喜地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却愣住了:这个穿着厚麻衣裤,腰间盘着麻绳的年轻人有着与陈瑛相似的剑眉桃花眼,只是更稚嫩些,个子矮一些。这宽大的孝服在他身上像是被强行套上的一样,风一吹似乎就要连人也一起吹走。

“陈烨?这是……”他支支吾吾地,话也说不利索。

“王大人,请进。”陈烨侧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身边同穿素色衣裙的侍女低头行礼。

他跟着陈烨走进穿过回廊,廊上悬挂着白绸,像是紧紧扼住他喉咙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

养性堂也悬挂着白绸,一口棺材静静地停放在中央。那样刺目,那样令人窒息。

他宁愿相信这是小狐狸的又一个计策。

“本来今日不该让王大人进来的…但是兄长与大人素日交好,要是王大人来了,兄长在天之灵也会受到几分告慰的。”陈烨低哑着嗓音说道。

在天之灵…

“逸安…”

脑海里的声音挥之不去,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不久前还在跟他聊天的人,现在就躺在这口冷冰冰的棺材里,再也不会跟他讲一句话。

他接过陈烨递过来的三支檀香,恭敬地拜了三拜.

琬祯,你怎么舍得丢下幼弟,丢下我......?

“王大人,”陈烨低哑的嗓音在身旁响起,“皇上有令,一个月后才可以进行告祭。还望王大人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我不会的。”王居逸摆了摆手。他感到一阵眩晕,连忙向陈烨告辞。他在侍女的带领下,从偏门悄悄离开。当他走出几步以后,身后的门缓缓关上。那扇乌漆桐木门,和门上有些斑驳痕迹的虎衔铜环,无声地控诉些什么。

残存的史料里记载,元和三年十月二十二日,镇国将军陆子籍与琉璃交战数日后与敌同归于尽,以身殉国,年二十七。

元和三年十一月初三,护国将军陈瑛暴病身亡,年二十五。

停灵、哭丧、昭告天下……像是早已安排好的一样顺利。除了必要的礼节性哀悼,只有与陈瑛交好的武官们来了好几次。从下葬那天起,陈瑛就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了。

王居逸没有来过。他不想去这样的场合,假惺惺地哭。他的心里乱七八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不屑于和那些人一起在灵前哭泣,他知道以陈瑛的个性,最烦别人哭哭啼啼的。

今天他没有带任何随从,陈烨因为要回乡守孝三个月也没有跟来。萧师杰……更不可能来。

陈瑛安葬在远眺镇南关的清阳城外武义山上,没有修墓,只是个矮坟和青石碑而已。跟他上来的还有厨子特意备下的食盒,和给陈瑛祭拜的一壶酒。

三杯浊酒,浇湿了黄土。

他也不怕身上脏,就这样坐下,拿出食盒放在碑前。碑上的红漆似乎还未干透。他死死地盯着碑上陈瑛的名讳。那个战功赫赫,足以标榜万世的功臣,此刻就静静地躺在黄土之下。

“琬祯,我来看你了。”他边打开食盒边说道。当看到食盒里东西的时候,他愣住了。他的眼前模糊起来,心里揪着难受,控制不住地流泪。像是失去了心爱玩具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永远都不会再得到下一个的小孩。

原来是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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