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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吧?”

“没有。我每天都按时点灯,也派了几个人时不时出门。”陈烨摇摇头。

“那就好。”

“哥…”陈烨轻轻唤了一声。

“怎么了?”陈瑛看着他。

“没事…”陈烨摇摇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

待送走了陈烨,陈瑛坐在窗边发呆。他忽而悲伤起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陈烨却还没有成年,若是旁支族亲想要取代他,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自己如何放心得下?

陈瑛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越发觉得身上发冷,眼前看不清东西,只好吹熄了灯,兀自躺下睡去。

“公子,这是刚才到的信。”侍从恭敬的把一个信筒交给王居逸。

他摆摆手让侍从退下,在灯下用小刀割开蜡封,把里面的信纸倒了出来。

“兄已归。”上面只有几个字。王居逸松了一口气,把信纸放在灯上引燃,放进灰盅里,看它渐渐化为灰烬。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居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刚睡下不久,忽而一阵心痛袭来。陈瑛挣扎着坐起来,觉得光亮得刺眼。他记得自己明明吹熄了灯,为什么灯还是亮着?他无暇去管,掀开被子下床,跌跌撞撞地走去倒水喝。

他正撑着桌沿,捂着胸口喘着,忽然余光瞥见房间一角有一个人影。

“谁?”他定了定神,低声问道。

无人应答。

他抬起头,看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那人神色悲戚,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令书……”他鼻子一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他低下头胡乱地抹泪。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他想。

“你怎么还是这样叫人担心。”那人走过来,站在他身边。“你瘦了好多。”

“思君成疾,药石无医。”陈瑛眼里泛着点点泪光。

“对不起,我食言了…”陆子籍抱歉地说道。

“你食言得还少吗?为什么就不能守信一次呢?为什么就不能回来呢…”陈瑛听得又气又悲,他捂着胸口,愤恨地望着陆子籍,唇齿间溢出几个字:“那你为何不跑…我知道的,你肯定是去找朱颐了。”

“罪魁祸首死于我的剑下,我也算不负天下苍生。”

“可你负了我…你的心里只有苍生!”陈瑛想给他一拳,却想起来他已经不是人了。

“我不敢负你半分。”陆子籍把陈瑛拥在怀里。他望着陈瑛憔悴的病容,心疼万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不许这么早死。”

“混账…”陈瑛骂道。听了这话又是几分委屈,心里闷疼得难受。他一头撞进陆子籍怀里,“令书…我不是什么忠义之人,我活到今天就是为了报仇,为了养大陈烨,我在人世仅有的一点好、一点留恋,全都给了你…你想甩了我,门都没有。”

“我这次不从门里走。”陆子籍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你要走了吗……”显然他的玩笑并没有起作用。

“我不能在人世久留了。”

“恨我吗?”

“怎么会恨你,爱你都还来不及。”

“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然我魂飞魄散!”

陈瑛急得要去捂他的嘴,却被抱得更紧。

“我跟着你一路回来,你这个样子着实让我心疼…”陆子籍在陈瑛耳边低吟道,“荷包里的鸳鸯扣是我娘让我给媳妇的,我想我就是死了,也要跟我媳妇拿过的东西死在一起,谁知我媳妇真的来找我了。”

陈瑛眼里噙着泪,在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

陆子籍仍旧笑得像个无赖。他把陈瑛的碎发拢好,“别忘了我。”

陈瑛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静止,或者自己这副病躯就此烟消云散了也好啊,总之不要让陆子籍消失。可忽然间陈瑛手上一松,陆子籍就不见了。

灯还亮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陆子籍怀抱的温暖感觉还没散去,手上攥着的袍衫质感是那么真实,他不敢相信。

陈瑛猛地打开门,寒风呼啸着冲进来,夹杂着纷纷扬扬的雪,吹得油灯的火苗簌簌跳动着。外面一片银装素裹,什么都没有。

他颤抖着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渣里找糖吃:)麾下是专门用来称呼将领的,所以江晚风知道陈瑛的身份(但不确切知道是谁),陈瑛也知道他知道…啊blablabla

第10章伤逝

陈瑛原本就生着病,又吹了冷风,结果当晚便发起高烧,早上强撑着起来洗漱,饭还没吃就又栽倒在床上。半夏和流萤在一旁伺候着,刘岭进来看见半夏端着药碗为难的样子,笑了笑:“我来吧。”

“多谢刘总卫。”半夏侧身让路,刘岭走了过去坐在陈瑛床边。

“他以前为了不喝药就装睡。”刘岭回忆起陈瑛小时候的模样,只觉得更心疼。这一番话倒是缓解了众人焦虑的情绪,半夏和流萤都掩口轻笑起来。刘岭把陈瑛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接过药碗把药汁强灌进他嘴里。陈瑛昏昏沉沉睡着,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慢点儿…别呛着…”半夏轻轻提醒了一句。

黑漆一般的药汁悉数灌了进去,陈瑛根本就没有反应,像是倒进了没有生命的容器里一样。刘岭看着他,红了眼眶。

“刘总卫…”

“哭什么,他还有救。”

“好。”半夏咬着下唇,欠身行礼道:“有劳刘总卫了。”

也不知灌了多少药下去,陈瑛醒转过来时看见刘岭坐在一旁打盹,便扯了扯他的袖子。

“身体不好还这么晚睡,到外面瞎跑什么?”刘岭见他醒了,便扶他靠着养和,嘴上却不停地责备道。

“昨天夜里已经早早睡下,后来心里难过就起来了,谁知就见着令书了……”陈瑛抬手按着胸口,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才有了一丝血色。

“你枕边放着这个,难怪他会来。”刘岭朝他枕边的荷包扬了扬下巴。“人家常说,留恋人世的鬼魂,最喜欢去找自己生前的物件上附身。”

陈瑛望着荷包,伸手打开,把里面的物件倒了出来。果真是一个白玉鸳鸯扣。他想起陆子籍的话,望着鸳鸯扣出神,却被刘岭毫不留情揭穿:“七情六欲皆会伤身,神看那玩意儿干嘛?”

“在你眼里我就像个深闺怨妇吧?”他把鸳鸯扣放回荷包里,嗤笑道。

“小陆将军想必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模样。”

“我知道……可我总归是治不好的,现在只是勉强吊着一口气罢了。”陈瑛委屈巴巴地看着刘岭,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脸,只露出眼睛,“所以能不能不喝这苦药了?”

“不能。”

“求你了,我真的喝不下去。”陈瑛从被里伸出手拽拽他的袖子。

“你在安平昏睡不醒的那段时间,是最乖巧讨喜的。”刘岭摇摇头表示拒绝这个请求。他把那人滚烫的手从衣袖上拽下来,塞回被子里。“你要是再反抗,我就叫二公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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