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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对了,年后我姐会顶替我的职位,我已经跟我的主治医师约好了入院时间。”

听到成则衷已将医腿的事提上日程,戎冶先是一怔,紧接着心下便艳阳高照放了晴:“我陪你!”一副对这无聊枯燥的工作十分积极的态度。

成则衷微微勾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戎冶刚才说去拿点心,这会儿却站着迟迟没有迈开腿他在等成则衷查看私人手机,他想知道成则衷看到成则昭那条信息时是什么反应。

成则衷余光留意到戎冶一直站在原地,便抬了眼看他:“怎么了?”

戎冶笑了笑:“没什么。”这才转身走了。

……

忙碌的年底过去,农历新年如期而至就在眼前了。

成海门阖家回到了y城,除夕当天先一早到尚且清醒的成老爷子床前问候、陪伴当初成潮生出走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成老爷子一经得知便受了莫大的刺激,中了风,抢救之后落下了偏瘫的后遗症,再加上年事已高、又始终郁郁不舒,到现在竟是愈发不好了,一天之中昏昏沉沉的时间越来越长。

到了下午,成氏几十余人来到城东的成氏宗祠,成老夫人代为主持,进行了祭祖。

成氏祠堂占地约四亩,建筑体量宏大、工艺湛,至今已见证五百多年风雨,已被列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从海外而来寻根的成氏族人必到此处。

这座祠堂虽曾满载荣光,但也命途坎坷,几经修缮、还曾挪为他用,终是保留了下来。现今除了继续发挥成氏家庙的职能外,宗祠内还由政府文保部门设立了平日里对公众开放的展厅。

成氏家门显赫,祖上在古代出过状元、名臣,近代亦有成氏子弟跻身第一代驻外公使之列,故祠内碑记与画像诸多,牌位堂更是森然庄严;每次踏入祠内,人人都仿佛能感受到先祖英灵们的注视落在背上的重量。

成则衷对这座家庙不算陌生,每次祭祖也都问心无愧、泰然从容,唯独这次,轮到他第一次敬香时他下意识地迟疑了一下,尔后才抬起双手将三炷香拈好、敬拜、上香。

他知道,从成老夫人站的位置看过来,能将他左手上的戒指看得非常清楚。

但成老夫人只是如常点了下头,视线看似轻巧地从他身上扫了过去,望向下一个将要敬香的人连成则衷都无法确定,她的目光到底有没有在自己手上多作停留。

祭拜过北边祠堂的先祖们,便是祭拜南边这座里的了。直到一切按部就班、圆满地完成了,成老夫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好像全然没有留意到孙儿身上的小细节。

之后成则衷随在长辈们之后走出祠堂大门,恭立在旁看着成老夫人与丈夫的两位弟弟及各自的夫人作了别,相约正月里再见,其余族亲也纷纷向成老夫人告别。尔后成老夫人转头向另一边开了口:“海门,你同我坐一辆车。”

成海门微微颔首:“是,母亲。”

成则衷霍然抬眸,但父亲和祖母都并未回头。

抱着幼子的成则昭腾出一只手来扶在弟弟肘弯,轻声道:“有我、爸爸和帕特站在你这边。”

晚上除夕家宴,这年虽多了一个生机勃勃、趣味十足的小婴儿,但桌上少了几人,总归显得有些寥落冷清了,但大家都尽力地忽视、遮掩着这点空洞,像往年一样在席间散播祥和与喜乐的气氛。

开席过了一会儿,成老爷子坐在轮椅中也被人推了过来,大抵是想感受一下新年的热闹喜庆。听过一番吉祥话、又怜爱地看过重外孙,老人家心情大悦,笑着被夫人喂下一小碗鲜美羹汤。

很快成老爷子表示乏了,便要回去休息,只是离开前满眼慈爱地看着成则衷,有些吃力地叮嘱道:“孙媳妇!”

成则衷被身体每况愈下、难得高兴的祖父这一催,也只能无言地挂起一个笑容,让答复模棱两可。成海门向儿子投来了深深的一眼。

成老爷子离开后,成老夫人便示意年夜饭继续,却是闭口不谈成则衷的婚恋之事,连半句打趣也无;成海门中途离席接了个电话,没几分钟后便也回来了。

大桌上看似风平浪静、一派恬和,好像每人都愉快地用完了餐,但实则除了帕特里克和尚在襁褓的成览无,每个人都怀揣心事。

饭后却是成则昭先被祖母召走,表面充当“拐杖”,实际领受教诲去了。

成海门和儿子、姑爷及孙子一同站在庭中,遥遥听着迎新春的热闹声响,望着夜幕上一朵朵绚烂绽放的焰火,偶尔低声交谈关于春节和新年的内容。

父子俩心照不宣,都在等。

成则昭回来了,她面带一抹愁色看着弟弟和父亲的背影,低声道:“小衷,奶奶让你到书房。”

成则衷很平静,说:“爸爸,姐,无论结果如何,千万别为了我顶撞她老人家。”然后只身往书房去了。

这座宅子是带有古典园林特色的新中式院落,行走其间,白日里只觉极目雅致、亭台花木灵秀清心,夜了则感气韵厚重、石墙高树处处迫人。

成则衷穿过迤逦修廊,来到了书房门前。

静思了一秒,他抬手叩门。

“进。”

成则衷进来时,成老夫人正在案前作画。

“奶奶。”成则衷走过去,站定了略一颔首唤道,同时看了一眼祖母笔下。

一株老梅的枝干已跃然纸上,龙蟠凤舞、遒劲老辣。

成老夫人关有臻家学渊源,是已故国学大师关讷的幺女,博览群书以外还雅擅丹青,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她颇为喜欢身为画家的裴雪因的原因之一。

她是有名的文学翻译家,家门内外都很受人敬重。人人都道成老夫人温雅雍容、气度清华,待人总是如春风化雨般柔和,但在成老爷子倒下后,原本事事无需操心的成老夫人站上主位,她温和表象下的强硬才得以更鲜明地展现。

成则衷问过好,成老夫人悠然地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立时说话,而是凝神在这株老梅上补了几笔淡墨皴染,完善细节,然后停笔瞧了瞧,却也不抬眼,只是盯着画纸,淡然启唇:“跪下吧。”

成则衷没有微辞,依言就地跪下了。

“知道为什么叫你跪么?”成老夫人端看一番,觉得点苔不需再加,便有条不紊地换笔取了朱砂开始点梅,仍是头也未抬。

“孙儿目无尊长、擅自成婚,大错。”成则衷半垂着眼眸沉声答。

“仅此而已么?”成老夫人语气如古井无波,提笔的手依然极稳。

成则衷抬起眼睛正视祖母,字字清晰地答:“除此之外,孙儿无罪可认。”

“好,好一个‘无罪可认’,”成老夫人腕上一顿,终于看了成则衷一眼,轻哂道,“我竟没想到,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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