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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很疑惑,但成则衷只说是看腻了原来那段江景和小区的环境罢了事实上,大平层那边大约以后成则衷只会拿来作宴客用了。

成则昭虽知这是借口,不过还是没再追问。成则衷虚弱的样子让她想起当年,虽然时隔已久而且情况完全不同,但此时她产生了近似的痛惜和难过,比起平常说话语气都柔了八分,动作更是轻拿轻放。

成则衷无奈,还得反过来宽慰她:“姐,不过感冒发烧温度高了些而已,我真的没事,你像平常一样碰我我也不会碎了的。”

“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成则昭禁不住笑骂,“这么些年没见你病成这样过,我还不是担心。”

“知道。”成则衷淡笑。

一旁坐着的靳哲望着成则衷终于露出的一丝笑意,不由也跟着弯了嘴角。

比起因为家人而鲜活了一些的成则衷,靳哲现在倒是反常得安静。

成则昭对他客气冷淡,他对成则昭也没有套近乎的意思,方才打照面时,两个人像跟在谈判桌上相逢一般互称“先生”、“女士”,正式得不得了。

“我就直接问了,”成则昭目光先在靳哲身上落了落,又在他们俩人之间扫了一下,“你们现在是在一起?”虽然上回讲起来时成则衷还正打算要跟靳哲断,但难保中间又发生了什么神转折,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是最不讲道理的。

靳哲心想我一人说了也不作数,于是没吭声,视线默默游移开去。

成则衷顿了一下,然后颌首道:“是。”靳哲猛地转过脸来看着他,眼里有惊亦有喜。

成则昭早有所料地点点头:“小衷,别的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有一件事”她扭头看向靳哲:“靳先生,能让我跟我弟弟单独说几句么?”

靳哲站起身:“当然。”然后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成则昭重新望住弟弟:“小衷,只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没有确定要跟他一生一世,就不要让爸爸知道,爸爸的心脏不好,不一定受得住。”

成则衷道:“我知道。”

成则昭再点点头:“好。”她站起来,带着分笑模样半是揶揄道,“那不介意我同你男友讲几句吧?”

成则昭出得房间来,在厨房找到了靳哲,他手边摆了一个空杯子,像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打算喝什么似的正撑着流理台发呆。

“靳先生。”成则昭出声唤他。

靳哲回过神来,绅士地笑了笑:“叫我靳哲或者marcus就好了。”

成则昭从善如流,走过去在高脚椅上坐下,含一分礼貌的笑缓声道:“marcus,上回见你时我是纯粹的意外,小衷他的私人领地意识一直很重……不过那次见面也给我做了心理铺垫,所以刚才得知你们现在的关系我才觉得在情理之中,即使你是他第一个承认在交往的人。”

靳哲闻言居然笑得有丝腼腆:“really?”似乎是受宠若惊的神情,但语气中却听不出意外。

成则昭也笑笑,然后直白了些:“小衷从小到大都很优秀,恋慕他的人一直有,但敢主动出击追他的寥寥无几,能坚持下来的则根本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靳哲闻言点了下头:“我知,因为他们没人猜得透他的心思,就算他笑,也永远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喜欢或不喜欢,连一点头绪和希望都看不到,怎么坚持。”

成则昭这时倒有些意外地瞅着他,然后说:“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想要什么不喜欢说,只爱自己拿,哪里不满意也不明讲,只会皱眉头,甚至有时候连眉头也不会皱你确定自己受得了、搞得定他?与其以后打退堂鼓说吃不消,我劝你不如现在先想清楚,也省得浪时间和感情。”

靳哲沉默了半晌,慢吞吞道:“你错了成女士,也不是人人都能见得他摆臭脸在我面前皱眉头也好过给我看不知真假的笑面。”

成则昭莞尔:“想来dim大学出身的也绝不可能愚钝,你分明醒目得很,在人前却为什么总一副不知不察、毫不敏感的模样?”

靳哲苦笑一下:“没事活得大条一点不好吗?时刻都过分心明眼亮就算不招人忌惮提防,我自己也太累了吧。”

这也算是种处世哲学?成则昭叹一口气,说回成则衷:“他现在这样,和以前大不一样,你知道么?从前他至少在自己人面前……可现在连我这个亲姐姐都摸不准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marcus,我也大致了解过你,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要只是好玩,趁早算了吧。”

“如果你事先了解过我,应该也知道我曾经跟戎冶关系很不错,”靳哲看着成则昭说,他的笑容看起来明朗,温度却很低,“你因为成则衷的关系才冷待戎冶,是不是?我也是因为成则衷才跟戎冶断了交情你看,我像是贪好玩么?”

成则昭一言不发,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够成熟的年轻人。

让我输得心服口服也就罢了,靳哲在心里道,戎冶可不行。

成则昭细细看了他一会儿,才终于道:“你认定小衷了?”

“是,我认定了成则衷,”靳哲没有迟疑地答,然后稍稍一顿继续说,“你知道吗,有人曾同我说,如果我一生都不会为谁停留,他可以陪我嬉戏遨游到世界尽头那是我听过最打动我的表白,甚至以为他就是对的那个人……可到头来我才发现,无论我自以为有多爱自由,实际上我最不能抗拒的还是那个能够让我甘愿捆住自己双脚的人,成则衷就是。”

在靳哲这幸运如中了人生乐透的二十多年里,唯一倒的一次大霉就是遇到了成则衷,还不知死活地上前招惹他本可以一生都得意快活、潇洒红尘,却终为成则衷滚鞍下马。

但他不后悔。

……

成则衷第二天仍没能去公司,昨天热度虽然因药物作用下降了,但夜间又有所回升,在39c左右徘徊,成则衷始终在睡与醒的边界游走,基本等于没成眠过,而且浑身骨头发疼、腿伤处尤为严重,他不认为有让章医生过来的必要,只吞了点常规退烧药和止痛药硬抗,结果连嗓子也发起炎来,今早一开口就哑得厉害。

章医生直言他现在这样的状况起码修养一周,再硬撑着操劳工作上的事只会把康复时间越拖越长,成则衷断然否决,他既然对父亲和长姊说是感冒发烧而已,哪有热度久久不退的道理,更别提他这种高层人员多日告假会影响多少工作。章医生劝他不进,终于松口说最少最少也得静养三天,烧没退之前最好不要坐班。

靳哲不放心成则衷,第二日又守了一天,盯着他吊针、吃药、休息、不准碰电脑,又骂他没事咒自己现在好了弄假成真了。

昨天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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