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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还是个小结巴。”

汤白不懂他口中的那句小结巴是什么意思,眨巴了几下眼,乖巧地望着陆舟。

陆舟被他过于纯净的目光看的一阵怪异,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天,陆舟一直待在这个吵闹的有些过分地小巷子里,比起往日沉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这里反而能给他一些意外的安全感。

正值中午,汤白蹲在外面扒着饭,他吃饭极有秀气,半天的时间才扒了几小口。

那饭菜很一般,白菜青菜混炒的那种,看不到有那少油水,但是在陆舟没吃多少东西的情况下,却显得异常香气诱人。

陆舟余光往四处瞅了瞅。

确定没有人之后才一把上前将他手中的饭菜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而汤白安安静静地坐在门槛上,视线聚集在陆舟身上,专心致志。

待陆舟快要吃完的时候,就见到汤白站起来脚底仿佛摸了油似的撒腿往屋内跑去,陆舟想,要是这个小结巴胆敢告诉别人,他定准不放过他。

他心里信誓旦旦且又阴暗地想着。

汤白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待他跑到陆舟的面前时,这才将手中的馒头递了过去。

陆舟眼神一滞。神情有些恍惚和难堪地盯着汤白,手中的饭碗不经意地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响,他像小偷一样落荒而逃的跑来了。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大耳光,陆舟,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像条狗一样的抢食还是像个乞丐一样的乞讨。

陆舟这些天没出现在汤白的面前,不过他却偷偷地爬到一旁的树上观察他。

有时候汤白会盯着蚂蚁洞玩一整天,或者被他那个弟弟教读音节,不过汤白脑袋确实笨拙不堪,连续教了几天却还是没能记住一个。

陆舟发还现汤白最常干的事就是蹲在一旁发呆,有时候能呆一整天。

这一天,汤白又在那些树枝拨着蚂蚁洞,陆舟从树上跳了下来,说道,“小结巴。”

汤白瞧着从上面蹦下来的陆舟,惊奇地望着他,然后指了指那棵树,说道,“玩。”

他一说完就抬脚想爬到树上去,两只脚只顾着往上蹬,一直在原地打转,陆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抬起手助他一臂之力这才将汤白送了上去。

汤白坐在树上扭动着身子,踢着腿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动作有多危险,陆舟的视线一直牢牢锁在汤白身上,他正垂头准备坐在休息一会。

汤白屁股一滑一个不留神就从树上摔下来,陆舟根本来不及去接他。

他急忙忙跑过去,软声问道,“疼不疼。”

汤白眼里的碎光若隐若现,“疼。不、哭。”

陆舟不得不承认,汤白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自从汤白从树上摔下来,他就没敢再去爬树,甚至对于一些比较高的地方格外的害怕和不安。

那时,陆舟应该知道,汤白很怕疼。

陆舟很喜欢这个地方,在这里,他似乎和以前的那个陆舟与世隔绝,沉闷的,狡诈的,虚伪的,而只剩下一个可以陪伴汤白的陆舟。

然而好景不长。

上次那个醉酒男人找了过来,陆舟是有一些心慌的,他怕更多会伤害到汤白。

他现在太过弱小,根本就不足以抵挡那个男人的攻击。当那个醉酒男人使劲地抓住他的脑袋的时候往另一边拖着走的时候,陆舟朝着想要跑过来的汤白挥了挥手。

回去吧。

乖巧的小结巴。

汤白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迷茫的注视着他。

陆舟的右手被拼命的攥住,他的脑袋撞到墙上而顺着脸庞流出丝丝血迹,

汤白站立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不见。

男人的殴打的拳头似雨一般沥沥淅淅地落下,眼睛被揍的生疼,陆舟脑袋扭向一边,恍惚之中仿佛看着傅臣的身影朝他走来。

他心中暗自嘲讽,看吧,又是梦。

据说人死后脑海里会像走马观花一样播放最幸福的那段回忆,陆舟怀念这些天的日子里,怀恋汤白,毕竟久久地处在黑暗的沼泽里,身陷淤泥,即使是这样,也会想去触碰光,而汤白不巧就是那唯一的光。

第21章羁绊

三天后。

陆舟终于从昏昏沉沉之中醒了过来,抬头望着胳膊上输的营养液,门忽然被打开,傅臣手里提着一壶开水瓶正朝他走来。

“你先躺一会。”傅臣将开水兑温后递给他,然后替他把枕头抬高一点。

陆舟见到傅臣有种恍若隔世感觉,几年未见,他似乎也不如之前那般痞里痞气,眉间稳重了许多。

陆舟许是想到了什么,面色虚弱一笑,急急问道,许久没有说话的声线沙哑的如同指甲挂过黑板那样难听,“院长她…还好吗?”

傅臣听到他问起此时,身躯一僵,过了许久,终究不愿隐瞒下去,说道“柔姐姐,她自杀了。”

“她死的时候,怀着孩子。”

陆舟左手微微动了动。腰间那块被灼铁留下的痕迹似乎又开始痛又开始痒,他忽然陷入一种疯癫的状态胡乱作态。

傅臣重重地一把将他狠狠压制住。

他安静之后,没再吭声。

之后傅臣从怀里拿出一张信封,递给他,“柔姐姐的桌子上留了一封信,我没看过,也不敢看,我只好留给你…而且辅佐真佑已经死了,你现在不会再是一个人。”

“你不见的这几年里我和柔姐姐一直在找你,联系警察也没有你的线索,直到柔姐姐死的那一天,我捡到袁术惊慌失措之后留下的日记本。”

“里面每一天每一页都提到你,都提到辅佐真佑这个名字,而透过这个日记本让我完完整整的知道了这些年你身在何处,你所作所为,你所忍受的一切。”

“陆舟,你原本就是那么冷傲的一个人。”傅臣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不忍再多说一句,他泛红的眼中闪着细碎的泪光和道不清的隐忍。

那么寡言和冷傲的一个少年,却要独独忍受那么多的酷刑和罪恶。

那一刻他是恨极了袁术。

“辅佐真佑真的死了?”陆舟忽然抬头望着他,嘴角微微一笑的说道。

“死了,我贷款花了大价钱买了他的命。”

“真的会死了吗?”陆舟有些喃喃道。

傅臣叹了口气,解释道,“他本来就是日本人,这几年被警方一直叼在嘴边,他贩卖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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