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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者先;学识前途,落后者先。

最初一月只有些与慕苏交好的阆贵族将家里后辈送去,后来慕苏的学识品行渐渐被众人熟知,学生越来越多,如今竟已有近百人。他一人照看不来,便把白茗以及贺楼乘夜给他的随身护卫朱砂也唤来帮忙。

每日教这些阆的孩子们识字写字,学阆语与夏语,讲解一些简单的道德礼仪,甚至还教他们画画、弹琴吹笛与下棋,慕苏过得甚是充实,不知觉便已经度过了在阆快两个寒暑。

他有时候夜来梦醒,看着远处的寒月,总是在反复问自己:究竟是否后悔当初答应谢言到阆来?以至如今家破人亡,寄居他乡。

但他也总是笑笑。

他没法后悔答应谢言。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拒绝谢言。

“先生!那些小兔崽子太过分了!他们居然跟我耍赖!”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一身红色劲装,却又在腰侧别了一朵小桃的朱砂怒气冲冲地跑到了慕苏面前,道:“说是蹴鞠谁赢了谁学狗叫!你猜怎么着?米米达那个臭小子居然装受伤!害得我一走神被他们算计了!先生你得给我管一管他们!”

慕苏放下手中的笔,笑道:“你这个月第几次被骗了?还好意思说。”

朱砂脸一红,道:“那……那不是他们是小孩子,我也不太认真嘛……而且我是真的担心他们啊!哪儿有这样欺负人的!”说完一屁股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端起茶壶就到嘴边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慕苏看着她道:“他们这样做确实不好,下次我批评他们。你先将这些散钱拿去给他们分了,叫他们道歉才能拿。过几日是万物节了,叫他们拿去过个节。”

朱砂嘟起了嘴,看着慕苏,还是站起身,接过包袱,然后气冲冲地边走边道:“今天他们不跪下叫我姑奶奶我看谁拿的到钱!”

慕苏看着她出门,觉着甚是好笑。这姑娘的性子跟封红又不同,长的乖巧可人,天真烂漫,活泼地像个小子。但若不是慕苏见过她某夜使鞭子,光是气场便硬生生击退了几个想来拦慕苏的流氓,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小姑娘能有两下子。

阆没有春节,万物节即是一年一度的大节日,在暮春与初夏相接之时,在立夏前十日。这一日百花已凋,万物生长,新的生命在孕育,天地一片生机勃勃。在阆古教中,这一日也是当初的天地圣母受孕之日。故而叫做万物节。

阆的万物节可谓花样百出,光朱砂同慕苏点着手指数的便有十几样,慕苏倒是不敢参与摔跤赛马这类活动,倒是对花灯火舞很感兴趣。去年万物节时因感风寒,无奈错过,今年却不能再错过了,说是想去看看花灯。朱砂却说那儿除了些花灯,便只有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弱病残群魔乱舞,看了倒胃口。

慕苏看她一眼,叹了口气道:“朱砂,以后谁能治得了你。”

朱砂翘起长腿,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笑的恣意:“谁能治得了我,我便随了他去,一辈子缠着他!”

万物节前一日,贺楼乘夜回了天月城并且正常听政。慕苏知道了后也只是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个人去做了什么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到一定要去打听的程度。

谁料到第二日一早,首先来找慕苏的是贺楼乘越。这段时间,这小王爷跟慕苏关系更是好的不得了。贺楼乘夜对他要求太严苛,他更喜欢往慕苏身边缩。

“颜鸾!我们去看赛马吧!可好看了!我也要参加,去年哥哥说了不参加,结果最后关头抢了我的头,今年我可不会让他!”贺楼乘越穿着一身黑色劲装,长发扎成马尾,系着的还是那条发白的蓝色头带。

慕苏身后跟着白茗和朱砂,看着他道:“你不如跟朱砂一同去吧?我跟白茗想去看看花灯。”

贺楼乘越眉头一耷拉道:“我还想让你看看我骑马。”

慕苏揉揉他头发道:“我早就看过殿下骑马了,只是殿下自己不知道而已。”

朱砂叉着腰站在慕苏身边看着小王爷道:“殿下!今日我定要赢你。”

贺楼乘越眼睛透亮,看着同样眼睛透亮的朱砂,眨巴了一下,道:“哥哥说,不欺负女人。”

“噗嗤。”

一边的白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谈了个头,看着一脸单纯的贺楼乘越道:“殿下,那您可得小心。这可不是个女人。”

“白茗!你又皮子紧了不成?!”朱砂气的满脸通红,怒道。

“不是女人?”贺楼乘越一愣,看着朱砂,“但是她这是……”说着便伸手,一下子按在朱砂虽不饱满但也有致的胸脯上。

“……软……软的……”

说到最后,贺楼乘越也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呆滞地看着满脸羞愤几乎如同火山爆发的朱砂,一下子红了脸,连忙撤回手来,连招呼也没打,一溜烟便没了影子。

慕苏无奈地看着朱砂几乎要杀人一般地拿出了鞭子几乎要把门槛踩断,白茗早已滚在地上笑成一团,笑了半天还抬头起来抹眼泪,有气没气地道:“少爷,你看小王爷,真是不像阆人,阆民风开放,他居然逃跑啦!”

慕苏伸脚踢他道:“你赶紧跟朱砂赔不是吧。殿下走了就该你挨打了。”

“呃……”

另一边,宛如恶鬼修罗一般的朱砂,头发都因为怒气根根树立,手里捏着鞭子,看着宛如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止住笑声的白茗,笑地让人后背发冷。

慕苏慢慢走出院子,对身后的号叫置若罔闻。

到了地儿,慕苏才知道朱砂说的确实不错。这花灯就稀稀落落十几盏,大多甚至根本没有灯芯,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在旁边的摊子上嗑着瓜子,聊着家常,看着慕苏和白茗一前一后地来,还露出了很惊诧的神情。

慕苏仔细看着这一条细绳上系着的几盏或是莲花或是小雀,或是鲤鱼或是玉兔的花灯,虽然工艺并不复杂,也没有多么新奇没关,看上去却是巧非常。他看了许久,随即问那边坐着的妇女们:“这花灯是谁做的?”

那妇女指了指远处的破木屋子道:“那里头的老太婆做的!夏人。往年还挺热闹,最多的时候能做好几十盏,这不身体不行了,今天都下不来床了。”

“她靠这个维生吗?”

“哪儿呀。谁要这好看不好用的东西。我们都不要,她就逢年过节扎一扎摆一摆,平日里给人家缝衣裳洗衣裳呢。”

慕苏看了看那略有些破旧的木屋,有些破旧的木门紧闭,看不出任何有人生活的痕迹。慕苏细细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进门去打扰。

身边的老妪们被引起了话题,叽叽喳喳自己便说开了。

“说起这老婆来了好些年了,也没见平日里有什么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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