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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他面前,狠狠踢开了身前慕蘩的头。他的剑尖就在慕苏面前,还在淌着血,他的身上已不是明黄色的龙袍,而是浸染着血液,变成了铁锈一般的深红色,散发着令人痛苦的腥臭。

“颜鸾……现如今你可随我走了……你可以随我……”

话音未落,又是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慕苏的手一瞬间停止了颤抖,不敢置信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睁大着双眼的谢言。他深红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柄剑,剑上淌着深红的血,把剑都染成了深红色。

谢言的眸子彻底失去了光芒,面色变得一片苍白,随着那柄剑的抽回,胸口居然没有再流出多余的血液。仿佛这满地不是慕家人的血,是他的血液一般。谢言的身躯像是山岳一样倒下,露出身后那仿佛从黑夜中走出男人。

像是黑虎一般。

“贺楼乘夜!”

慕苏蓦地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湿透。他满眼都是血液的深红和腥臭,慕荣和谢言死去的面容依旧在心中萦绕不散。他翻身坐起来,捂住还在不断疼痛的头,感觉一阵反胃,许久方才平静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草席与石板地,他微微一愣,抬眼看去更是一怔,四周都是石壁,高出透了一个小窗,一道石门将他与世界隔绝,唯有小窗外的蓝天让他知道自己还在世上存活。慕苏反应过来,这是牢房,他入狱了。

火焰、孩子、碧金髓、黑影,所有的记忆汹涌而来却无法让他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低头查看自己,发现自己已经换上干净朴素的布衣,身上诸多烧伤都被绷带细细地缠了起来,疼痛中有草药的冰凉感。

他迅速稳定了情绪,仔细分析当下的局势。昨日隐约听见来报,耶律广汗反了,自己是被当刀使。如果耶律广汗成功了,他定然不会允许自己活着;既然自己现在还活着,便表明耶律广汗没有赢。

耶律广汗没有赢,便是贺楼乘夜赢了。

贺楼乘夜不可能在千里之外赢过耶律广汗,所以贺楼乘夜回来了。

医治自己的是贺楼乘夜,将自己下狱的亦是贺楼乘夜。

那夜在火中出现的身影,又是不是贺楼乘夜呢?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去摸自己的衣服,却没有摸到那个锦囊,不由得心下一紧。他定然是抓住了那锦囊的,除非一切都是一场梦。

谢言黯淡的双眼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猛地闭上眼睛不愿意再去思考方才的梦境究竟是为何。他知道自己还不会死,也不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呆着。贺楼乘夜让自己活着必有所图,既有所图,他就不可能在这冰冷的牢笼里呆一辈子。

背后的石门突然传来咔哒咔哒的开锁声,慕苏一惊,转头看去,石门吱呀吱呀打开,露出的是乌洛兰的面容。

乌洛兰看见慕苏醒了,也是大惊,连忙向慕苏行礼道:“慕苏大人!感激月神庇佑!”

慕苏连忙扶住乌洛兰道:“乌洛兰大人不必如此!只是慕苏现在着实不太明白情形,还请大人解惑。”

乌洛兰点点头,面色也不好看,道:“是我对不起慕苏大人……我不知王早已预料到耶律广汗的动向。耶律广汗纵火想要害死大人,并且借救大人之由逼宫造反,而陛下早已料到,提前返回,一举抓获了所有的叛军,耶律广汗当场被陛下斩落马下。大人你冲入火海的时候我们本以为大人要葬身于阆,也是陛下只身冲入火海,将大人救了出来。”

慕苏微微一愣,那个火焰中的身影果然是贺楼乘夜,只是有一点他却如何也想不明白。

乌洛兰吸了一口气道:“陛下本来准备好生医治大人再给大人道歉的……只是……”他抬头看了慕苏一眼,道:“只是在耶律广汗府上,我们抓住了还未能逃跑的……吕魏。”

慕苏耳边蓦地一炸,眼前恍如遭受重击一般黑了片刻,颤声道:“……你说,吕魏……在耶律广汗府上……他……”

乌洛兰擦了擦额角的汗道:“在吕魏大人的房里,找出了烧毁后的金银珠宝,足有万两。而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正准备携银票逃走。”

一字一句,证据确凿,无话可说。

慕苏突然感觉胸口发闷,他明白,吕魏是自己的人,他自己才是大夏出使的领臣。如果吕魏勾结耶律广汗企图谋反,自己绝对脱不掉责任。若有不慎,不但是自身性命难保,大夏与阆这一战也在所难。到时候两国生灵涂炭,更要面临其他国家的虎视眈眈,这绝对是慕苏不愿看见的。

“大人,此次的谋反事情严重,陛下相当看重。耶律广汗至此也没有说全所有共犯,以及兵马、财物的来源,唯一的解释只有吕魏。吕魏自身在面见陛下的时候虽说矢口否认,但战战兢兢言不成句还漏洞百出……实在是没有信服力。”乌洛兰叹了口气,尽量挑着字眼告诉慕苏情况。

慕苏只觉得太阳穴两端突突地跳动着,他如何想,如何想,也想不到能够解决此事的方法。

他看向乌洛兰,沉声道:“乌洛兰大人,我能否面见夜王殿下?”

乌洛兰一愣:“慕苏大人,风口浪尖,为何要现在去见王?”

慕苏摇摇头:“正是因为风口浪尖,还未尘埃落定,我才要去。”

乌洛兰沉吟片刻道:“我明白了,我也需要把慕苏大人醒了的消息禀告陛下。慕苏大人还有什么需要吗?我带来了一些吃食和用品。”

慕苏拱手道:“多谢乌洛兰大人。”正欲送走乌洛兰,他突然想起什么,喊住对方道:“乌洛兰大人,慢一步。我当日从火海出来,手中可握有东西?”

乌洛兰一愣,仔细思索了一下道:“陛下将大人救出之后就直接带去御医宫了,我确实没多注意。是什么东西?”

慕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扯了扯嘴角笑道:“无妨,无妨……乌洛兰大人一路小心。”

窗外有鸟啼,落在慕苏牢房的窗口,遮住一寸天光。他的面容落在了阴影里,看不分明。

直到夜间,乌洛兰也没有回来。

慕苏静静地坐在干草堆上许久,直到窗外已没有光芒,月色透露出一丝寒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乌洛兰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况且他对自己的事情非常上心,即使贺楼乘夜不同意见自己,他必然会回来告知自己。既然乌洛兰没有回来,便证明他出事了。

慕苏不担心乌洛兰的安全,贺楼乘夜没理由杀他,但他一定是被禁足或是勒令不许来见自己。现在的自己方才彻底成为孤立无援的存在。

阆的夜一向如此安静,他望着面前的一寸寒光,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慕苏不断思考着,究竟贺楼乘夜如何才能让自己离开。他没有想到任何一种可能,就算吕魏开口为自己和岳长风申辩,他以戴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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