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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上辈子当猫时的所作所为忘了个一干二净。

小白委屈巴巴,小声嘟囔:“可是我有啊......”

他眼巴巴坐在一旁瞧着寇秋,就像在瞧着一块肥的流油,但就是没法进自己嘴的肉。到了晚上,到底还是没忍住,硬生生撬了门,半夜默不作声往被窝里钻,吭哧吭哧把自己埋进去。

寇秋清醒过来后,忍不住敲了他的头。

“小白!”

“没事,”小白满额是汗,低声哄他,“我不变身,我就这样”

寇秋的眼前晕眩一片。

整个春季,他基本都是在这样的昏昏沉沉中度过。上一年没吃到嘴还好说,不知道其中滋味,倒还勉强忍得住。这一年自从开了荤,满汉全席入了口,男人明显就老实不下来了,每天看着他的目光都亮如火炬,像是随时都能拖着他一同跳进去,将两个人连血带肉都一同焚烧殆尽。

寇秋被他看得心慌,再吃饭就和他分开吃,离得远远的,坐在桌子对角线的另一边。

季白哭笑不得:“过来点,安安。”

寇秋警戒道:“我不。”

昨天的小树被灌溉了太多回,今天都快成秃顶树了。他一点也不想在餐桌上喝奶油蘑菇汤,尤其是在家中其它地方基本都被试了个遍的情况下。

季哥哥温声细语:“我又不会吃了你。”

“......”

寇老干部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这人怎么能把谎话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季哥哥只好说:“我不动。”

寇秋看起来一点都不信他这话,甚至抱着碗离得更远了点。

“真的,”季哥哥着自己的大尾巴,正儿八经地坐在上头,试图把他哄过来,“我不动。”

寇秋将信将疑地望了他半天,最后还是缓缓挪了挪,坐过去了点。

结果是饭只吃到了一半,他成功被人按桌子上了。

他自己变成了人的盘中餐,那人吃的满嘴流油,半途毛耳朵都出来了,显然是喝汤喝得非常开心。这道菜的味道是在太过鲜美,以至于已经撤下了桌,季白还在回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怀中人的脊背。

寇秋抗议:“说好的不动呢!你个骗子,大骗子!!”

季哥哥心满意足晃着大尾巴,“乖,过来,哥哥再给你舔舔毛。”

第105章竹马养成记(一)

殷寒再出狱时,已经是两年之后。

他拖着步子慢慢从里面踱出来,再回头看时,那扇铁门就在他身后缓缓地合上了。殷寒又向前两步,这才终于有了一种生活在这世上的实感。

他还活着。

这两年,殷寒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过下来的。他只能待在那样的小小一间监牢里,看见的天被铁栅隔成了一块一块,切割的支离破碎。他只待了七百多天,却像是在里头住了整整两个世纪。

他只有一点余钱,便走了两公里,在公交车站前坐上了公交车。甚至连去哪里也不知道,兴许只是想再看看这人间。

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心灰意冷。汪小雨已经不要他了,殷寒从未如此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原来一眼就可以看到头他在里头吃了不少苦,那种能够让人一眼看到的俊朗也已经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如今的他,皮肤粗糙,平头土脸,像是苍老了七八岁,连当初仍然能当做资本的一张脸也没了。

还能怎么办呢?

殷寒看着公交车窗外穿行的人流想,能活一天,就活一天吧。

稍微大点的店面看过他入狱的履历后,都不愿招他。殷寒走投无路,最后只得找了个打工的工地,每天顶着烈日给人搬砖,勉强赚点辛苦。

可半个月后,他连这笔辛苦也做不下去了。

孟娇娇的人找到他了。

“出来啊!”单薄的木门被人捶得砰砰作响,几个壮年男人都挤在外头,毫不客气地砸着门,“你他娘的再不出来,我们待会儿进去,一样揍得你脑袋开花!”

“做了不敢认?当时把你老婆扔下自己拿钱跑的事忘了?”

“开门!!!”

......

里头仍然毫无动静。

最后,领头的人已然失去了耐心。他的手一挥,几个人便硬生生将门撬开,闯进了这间只有几平米大的房子。马桶上方的一扇狭小的天窗大开着,粗粗只够一个人通过,房间里头的人已经没影了。

“......md。”

来堵人的男人啐了口,缓缓看了眼周围,“让他跑了。”

他面色阴沉,一挥手。

“走,从走廊过去看看。”

几个人都陆续撤出了房间,朝着殷寒逃跑的方向追去。可直到他们都走了,才有个狼狈的身影慢慢挺了挺脊背,艰难地从房间的床下挤了出来。

他甚至没时间去拍打下身上的尘土,匆匆便拾了一个蛇皮袋,将自己如今吃饭的家伙往里头一塞,跑出了门。他连头也不敢回,工地也不能再去,走在这城市里,分明是熟悉的风景,可殷寒却觉得自己像是个陌生人。

那些驾驶着千万豪车从这路上飞驰而过的日子,像是离他太远了。

烈日烤的他头一阵阵地发涨,今天还没有进过食的胃也一下下地抽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殷寒坐在马路的花坛边上,茫然地盯着对面形形色色的行人,有人对上他的眼睛,立刻嫌恶地扭过头去,啐了一口。

“真难闻......”

“哪儿来的要饭的?”

殷寒蠕动了下嘴唇,举起衣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近乎陈旧的腐臭气息,果然是难闻。和他的人生一样,都已经烂到泥里了。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在马路对面看见了辆车。那车的线条是极为流畅的弧线,车的标志也闪闪发光,毫不掩饰的奢华。殷寒的目光下意识跟着那车转动着,许久后,才看见车门被拉开,有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在看见那个身影的一瞬,殷寒的身体忽然绷紧了。

他近乎不可思议地盯着那人,眼睛一眨也不眨,说不清究竟是何种心情。

下车的青年还拎着公文包,像是要去上班。他显然是被照料的很好,即使是隔着这样的距离也能看到他面上灼灼的容光,笑意几乎是毫不掩饰的透出来。而开车的男人则下了车,先替青年整了整领带,又与他轻声细语说了什么。

这两个人,都是殷寒见过的。

是杭安和。

殷寒的心在那一刻简直要停止跳动,他在马路的这一边,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在说了许久的话后,这才恋恋不舍地分离;只有杭安和朝着前方走去,而季白仍旧停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他的身影,直到那身影再也看不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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