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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喃一惊,偏头看向门口,许凭阑已经进来了。

“许兄,你待我这么好,是因为我娘是念衍阁的军师吗?”

许凭阑蹙眉,莫名有些生气,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宋喃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抬起头,左右摇晃了两下,

“我只是觉得,并不是因为我而已。”

许凭阑神色有些动容,想想又觉得可笑,

“难不成是因为你哥么?”

“嗯,原来是因为衍哥啊。”

许凭阑气极,不打算跟他解释什么,

“对,我那么喜欢你哥当然要对你好了,要不然,怎么有理由接近他?”

宋喃自嘲地笑笑,眼神又挪向了屋顶,闭口不言了。

许凭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明明不是那样的,怎么会因为别人而对他好?他是宋喃,只因为这个而已。

小药童推门进来,宋喃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床上人清秀的侧颜,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没受过什么委屈没吃过什么苦的,被人抱着送来的时候他还瞧见伤口略深,上药的时候一定很疼,那又是什么,能让他一声不吭连疼都不叫的?

小药童挠挠头,不敢多看一眼,放下药碗便走了,似乎连房里少了个人都没注意。

许凭阑又一次回到肆意房前,斟酌了一下才抬手叩门,叩了半天里面都无人回应,这才直接推门进去。

肆意盘腿坐在床上,手里转着一串佛珠,挨个珠子捻过去,嘴里念着许凭阑听不懂的佛家用语。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话?”

许凭阑也学着肆意的样子,盘起腿坐在了他旁边,还把肆意往床边挤了挤,

“你后悔了?”

肆意睁开一只眼瞥他,又闭上,

“后悔什么?”

“后悔出家,后悔去了李家村,后悔遇到我,后悔跟了我。”

“贫僧并无半点后悔之意,许施主多虑了。”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肆意睁开眼,将手中的佛珠转动的更快了,

“贫僧不明白。”

许凭阑翻身下床,套上靴子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回头看了肆意一眼,

“方才忘了问,不知肆意小师父觉得是那桃汁甜,还是施主我的嘴巴甜?”

肆意捏紧了手里那颗珠子,突然整串就断了线,一颗一颗往床下蹦,洒了一地。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照亮了半个房间,床上人仍闭着眼,均匀呼吸,安静听那人下楼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黄平就在楼下门口等着了。

许凭阑带上平日里那副面具,身后跟着伽蓝,打着哈欠走到他面前,

“黄大人今日光临本阁,不知所谓何事。”

黄平还是那身官服,晃着臃肿的身体朝前面挪了两步,嘴边的小胡子也跟着颤了颤,

“今天来,想求阁主帮我杀一人。”

许凭阑咧嘴笑了,脸上的疤痕显得有些狰狞,

“黄大人权势大气焰盛,有什么人是您不能解决的?”

黄平摇了摇脖子上的大脑袋,踮着脚往许凭阑耳朵边上凑,

“我想杀的,是张员外府上的大公子,张晓海。”

好不容易才送走了黄平,张则明又来了,说是要找肆意阁主。

许凭阑坐在一楼大厅里,面前放了一碗绿豆汤,余光扫着角落,崔叶开正扒在桌角偷听肆意跟张则明说话,他就不同了。

他是光明正大的听。

之前张晓海被伽蓝打的半死不活,近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这张员外不来算账,怎么还求人帮忙起来了?

侧耳一听,竟是为了他儿子和黄子铭的婚事。

“肆意阁主,男人就男人吧,我儿子娶个男人也比娶不上的好,老夫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他也说了非黄公子不娶,那就随他去吧。只是黄公子黄大人那边,还要麻烦阁主您了。”

许凭阑喝了口绿豆汤,发自内心的想笑,肆意一个出家人,什么时候当起月老来了。

“既然张员外也捐了香火钱,这件事贫僧就会尽力,您请先回吧,有了消息贫僧便会差人过去的。”

张员外对着他鞠了三躬,就差没跪地磕头了。人刚一走,崔叶开就凑了过去,

“阁主,你说这黄平要杀他儿子,张员外又要张晓海娶黄平儿子,这可怎么办?”

肆意诚实地摇摇头,回答说自己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许凭阑喝完绿豆汤,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起字来,伽蓝过去看了一眼,认了半天都没看出来,默默了装绿豆汤的碗去后厨了。

肆意走过去瞧了一眼,认出了假死两个字。

“这,恐怕不好吧?”

许凭阑正要拿袖子擦桌子就被肆意拦了下来,传了影卫拿抹布上来,

“黄平要杀的人是张晓海,如果张晓海不是张晓海呢?”

崔叶开知道自己听不懂,默默蹲墙角去了。

“又或者说,这世上这么多人,哪一个不能成为张晓海呢?”

肆意点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两天后传来消息,张员外家的大公子张晓海在外出踏青时遇刺,不幸身亡。紧跟着的,还有另一则消息,黄平府上的公子黄子铭投湖自杀了,几天了,连尸体都没捞起来。

☆、第二十六章

消息传到念衍阁的时候,许凭阑正惬意的靠在软榻上喝酸梅汤,尹府里的人手艺还不错,冰的程度正好,梅子酸中含甜,恰到好处。

伽蓝夺过许凭阑手里的碗,喝了个见底,

“阁主!你怎么又偷我酸梅汤喝啊!这都第几次了了?!”

许凭阑笑笑,拿袖子擦嘴,

“这是最后一次了。”

“对了,那黄子铭和张晓海到底怎么样了?”

“你猜。”

伽蓝拿起碗背在身后,气鼓鼓地跑了,

“你不告诉我我问肆意阁主去!”

一个健步跨到门外,又一跃跳上了二楼,于是肆意的茶又洒出来了。

“肆意阁……”

“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他们二人一起离开了,不过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他们骂咱们念衍阁的事.....”

“好了,打也打了,让人扮成女子也扮了,还想如何?”

伽蓝撇撇嘴,

“就是不想别人说咱们坏话。”

“世上那么多人,你管的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就算堵上了他们的嘴巴,那些恶言也会从眼睛里手势里传出去,与其让他们难受,不如让自己开心。道家讲究阴阳调和,有人说坏话就有人夸赞,你有抓恶人的时间怎么不去听听那些好话?从自己身上入手才能找到别人说坏话的根本原因。如果不是咱们自己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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