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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两个字,双腿一软,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

宋府内,前后两院都坐满了前来祝贺的人,不分高低贵贱地围在同一张桌子上,吃着笑着。

柳淡烟跟着小邹一路来到前厅,此时的宋寒辰和秦素安正拉着大儿子宋衍给宾客们敬酒,前者余光瞥见了门口的大人和小孩,对宾客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放下酒杯留了秦素安和大儿子宋衍继续招呼客人,自己则朝那边慢慢走了过去。

宋寒辰没有停留在两人面前,而是径直从旁边走了过去,留下一句,“跟我来罢。”

几人又一路走到后院,绕过十几桌宾客才到了最里面那间药房。

宋寒辰打开门走了进去,抬眼一看,已经有人先来了。

宋府二公子宋喃正跪坐在宋寒辰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卷医书,边读着还打起了瞌睡,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惊得从座位上跳了下来,跟门口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宋二公子本就长得可爱,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盯得许凭阑心里直发怵,好像偷看医书被发现的是他一样。

“喃儿,过来。”

宋寒辰手一挥,宋喃已经小步跑了过来。别看宋二公子只有三岁,走起路来可是稳稳当当。

一张口便是浓浓的小奶音,听的柳淡烟心都酥了。

“爹爹,什么时候开饭呀?我想娘喂我吃饭了。”

宋寒辰将他抱起来塞进小邹怀里,又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脸蛋,

“跟着小邹去找奶妈吧,你娘和哥哥在前厅招呼客人,你就别去打扰了。”

宋喃点了点头,被小邹抱着出去了,路过许凭阑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想着,这个小娃娃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像个女娃娃,就是白得太吓人了,可惜可惜。

宋寒辰朝房内走去,在宋喃刚坐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招了招手示意柳淡烟坐到对面来,又将桌上的垫子推了过去。

“把许小公子的手放在这上面。”

柳淡烟抱着儿子坐过去,看了看无打采的许凭阑,轻轻地捏着把他的手腕放了上去。

“依脉象来看小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微微有些体虚,可是身上有什么不适?”

柳淡烟叹了口气,轻轻挽起了许凭阑的衣袖,一直挽到大臂才停下,一条明显的红丝线般的血管从手肘一直延伸到大臂,还有继续向下延伸的趋势。

“凭阑刚出生的时候是没有这个的,许就出去了一会,孩子手臂上就莫名其妙多了个红点,床边还留下了封信。”

宋寒辰嘶了一声,

“信上可是说,若想救令公子的命,只有三年后方可开始?”

“对....起初还只是个点,如今凭阑已经三岁了,点也成了线,只怕....”

宋寒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柳淡烟便没再往下说了。

“下毒的人还算好心,三年是个很好的缓冲期,年份多了少了都会影响发生毒变,看来,他只是有意报复,并不是真的想取令公子的命。”

“这么说,凭阑真的是中毒了?”

“嗯,而且还是一种剧毒。”

柳淡烟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巴,担心地看着面前的儿子,而后者倒是满脸天真,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那..还有救吗?”

宋寒辰摸了摸下巴,转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医书,对着上面抄了几个方子递给柳淡烟,

“这几副药可以暂时缓解病情抑制毒素深入体内,不过,每三年就会毒发一次,虽不会太严重,但想要彻底治好,怕是有些难度。”

“这毒叫什么?”

“万箭穿心。”

所谓万箭穿心,顾名思义,毒发时像有几万支箭同时射入心口,毒不致死却箭箭钻心,每每将要昏迷的时候又使毒发者顿时清醒过来,硬生生承受穿心之痛,想死却不能死,生不如死。据柳淡烟了解,先前中过这个毒的,就连青莲山的季道长都没能挺过去,早早地就趁着毒没发作的时候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这许的亲儿子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听到这里,许凭阑抬头看了宋寒辰一眼,眼神好奇又无辜,

“宋叔叔,我真的有救吗?您照实说就行,我能接受。”

宋寒辰看看他,没说话,表情有些无奈。

柳淡烟道了声谢,折好方子放进怀里,拉起许凭阑就准备走的时候,魏逸带着许进来了。

许看着自家夫人和儿子,尴尬地笑了两声,又对着宋寒辰寒暄了句好久不见。

“魏逸,你带他们去前院入座吧,今日衍儿生辰,一起喝一杯也好。”

说罢,宋寒辰摆放好桌上的医书起身就走了出去,不是他不想跟客人多寒暄几句,而是跟这个人真的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魏逸非要将人拉进来,还打着他的名号,他早几年就跟这人断了往来了,更别提一桌吃饭一起喝酒。

既然宋寒辰都这么说了,许也没了之前的不自在,反正来了来了,又赶上人家大儿子生辰,要是扭捏起来倒显得他们一家小家子气了,便一手抱起许凭阑另一手牵着柳淡烟跟着魏逸走了出去。

魏逸低低笑了一声,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第三章

入了座,许很快便和桌上的人熟络起来,还顺带认识了几个朝廷的大官,只是绝口不提自己刚从大牢里出来的事,他还想安安稳稳过好后半辈子呢。

桌上其他的人也都放开了跟他聊起来,因为没人会怀疑他的身份,尤其是怀疑一个宋寒辰请来的客人。

大家都听说过二流杀手许的名号,可谁也没见过真人,更不会不知道他本人会出现在宋府大公子七岁的生辰宴上,还带着老婆儿子和自己同桌吃了饭。

喝酒的档子,许已经将桌上几个人暗暗做了标记,左边第二个是上三品的武将,右边第二个差一点,是个中七品的文官。

最厉害的是正对面那个穿靛蓝色袍子的人,五官端正,相貌清秀,眼角还有颗暗红色的泪痣。

他在低眼笑的时候睫毛会把泪痣遮住,抬眼看人的时候,泪痣又能完全显现出来,随着他的一颦一笑,若隐若现,好似活物一般灵动。

这人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已经俨然一副入世极深的模样了。

按酒桌上听来的,应该是个上一品的文官,据说还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权利之大不亚于宋丞相。

那人见许紧盯着自己,不生出一股厌恶之意,微微侧身想要避开许的目光,却被抓了个正着。

“许某见这位小公子气质实在与旁人不一般,自落座后便心生仰慕之情,不知可否有幸与公子喝上一杯?”

说着,许已经率先端起了酒杯,心里盘算起来,不管对面的人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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