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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错过你。

关卿承认,他小心眼。他把所有的自己袒露在谢许面前,光鲜的,亮丽的,美好的,当然也有阴暗的,卑微的,不愿示人的。

他给谢许的,是完完整整的关卿。

他也不是不害怕,害怕被谢许嫌弃、被谢许讨厌。

没有谁能坦然面对一个不完美的自己。但是……谢许教会了他,去正视、去接受、去爱自己。

无论是怎样的自己。

人要先学会拥抱自己,才能对别人敞开怀抱。

但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谢许却退缩了。

关卿蜷缩在地板上,一遍又一遍地想,直到门外的叫喊声消失,直到聚在门口的人散去。他身上的阳光也敛去,关卿推开窗,看向沉沉的天幕

要下雨了。

“嘟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关卿拿着手机,突然有股很不好的预感。

谢许……为什么不接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死了,我的数据也死了,呜呜呜呜呜。

感谢酒子念,世最可熊熊,phie啊的地雷,一万个么么哒!!!

【小剧场】

谢许:信仰之跃!

叶梓:(震惊)……

谢许:喂,小张,你开艘船来,在那个那个河下面……对,准备软垫,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小张:(震惊)……

谢许:抱歉,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还可以耍帅。

第34章

“嘟”

窗外雨声渐响,冬日的寒风夹杂着豆大的雨滴,一点点敲打着窗户,乍听竟像下冰雹的声音。

这样的冬天,不该有这样一场雨,但它确实来了。

关卿握着手机,没有开灯,电话也没人接。天幕暗下来,他坐在狭小出租屋的地板上,暖气不大足,有点冷。

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关卿手忙脚乱地打开微信,是谢许的简短的一句话:“我在小镇上,信号不好,有事晚点再说啊,乖。”

谢许的声音很低,他那边还人声嘈杂,在铺天盖地的大雨里要十分仔细去听,才听得清。

微信上方的提示栏显示‘对方正在讲话’,关卿便耐心等,但那边断断续续,过了好久,谢许才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如果,”他顿了顿,轻轻吐了口气,然后似乎笑了,“如果是分手的话,就别说了。你别再理我,我就懂了,不会再烦你的。”

让他自己懂。

别告诉他,别提醒他,别再……让他看清真相。

他还想多做一会儿梦,哪怕是骗自己也好。骗自己,是关卿的信号不好,关卿的手机坏了,关卿正在忙,而不是

不要他了。

关卿几乎瞬间就想通了谢许的那一层意思。他鼻头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同一个世界的大雨,两人隔着话筒听。

关卿把那两个语音条细细听了两遍,谢许似乎处在一个极其嘈杂的环境里,背后有各种人用不标准的s市方言扯着嗓子嚷嚷。关卿吸了吸鼻子,打字:“我来找你。”

谢许没回复。

关卿给自己煮了碗面,边吃边翻了翻谢许最近的微博。谢许最近发微博的频率减少了,偶尔转发一下新电影的广告什么的,还有一些心理学的内容。

关卿等了许久,谢许的电话仍是打不通,他有点急了。随手打开电视机,刚好是s市本地的新闻台,女主播穿着职业装,笑容得体:“下面插播一条新闻,近日有特大暴雨袭击我市,桃花山等多处山体发生山体滑坡、泥石流灾害,请各位市民”

山体滑坡,泥石流灾害。

关卿心不在焉地挑起一筷子面条,又看了看微信,还是没回复。他的筷子顿了顿,把新闻里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整个人突然僵住。

“我在小镇上”。

他抖着手打开微信,重新听了一遍谢许的语音条。这次他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去听谢许背后那用方言嚷嚷的,嘈杂的声音。有小孩的哭喊,老人抽烟的吐气声,还有一个女人说着一口方言,抱怨道:“这条路怎么这么滑,这雨也太大了吧,破桃花镇啥时候才能修大马路啊。”

她旁边的男人劝她:“很快的,过了这段就进山了。”

她的方言不是纯正的s市方言,但关卿却听懂了。他写论文时为了集一些极端特例的资料,去过一趟桃花镇。桃花镇人少地偏,又在山里,那里人说的方言自成体系,路也不通,当时关卿是坐着牛车进的镇。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来,关卿整个人都懵了。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慌乱和恐惧。他很想安慰自己,是他听错了、想错了,或者这个桃花镇根本不是谢许要去的那个镇。但他做不到。

泥石流,山体滑坡。

谢许迟迟不回复,究竟是因为信号不好,还是……

关卿眼前一黑。

.

桃花镇偏僻,开车只能开到山脚,之后的上山要么自己爬,要么乘坐牛车或者摩托。

关卿整个心悬在半空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心慌意乱。他找到车钥匙,随便捡了点吃的、急救箱、衣服,便打开门。

一阵白光和快门声,一个话筒怼到他面前,那记者问:“关先生您好,可以解释一下抄袭事件吗还有”

关卿差点忘记了这回事。

“抱歉,我无可奉告。”

他红着眼眶,挡开一切要往外走,却做不到。许多人拦着他,挡着他,一个个人都在指责他剽窃他人的成果,一句句话都在暗示他攀附谢许、利用谢许的爱情。

“没有抄袭……我爱他,与他的身份无关。”他急的满头冒汗,又担心又慌乱,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请问关先生,证据在哪里有人说谢先生和早已与江碌隐婚,与您是合约的关系,请问”

“滚!”

关卿再也受不了了,他情绪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还被这群胡说八道的人困在里面。

无数的快门声记录下他满眼通红、狼狈的模样。

“他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关卿指这些人,红着眼眶,表情冷厉极了,“我要你们全都付出代价。”

他的视线从在场的每一张脸上划过,好像真的在认真记住每一个人,那冰凉的眼神让人背后发冷。

这跟关卿往常温和谦逊的样子大有不同。

那些记者被震住,竟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来。关卿快到走廊尽头时,才有人反应过来,要拦他:

“您说的他是指谢许?请问谢许怎么了吗?”

这可是比关卿抄袭要大无数倍的新闻。

关卿不答,但来阻拦的人越来越多,一时好像又要回到原本的状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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