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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周日到周一基本上都是屁股粘着椅子就不动了,只在一楼他那张长桌前敲字回答买家问题,又或是设计一下图纸。他也不再“活力四射”地窜上跳下取货装箱了,而是把要从二楼拿的东西都写在一张纸上,在傍晚时一次性上楼都拿下来,减少老是爬楼梯的痛苦。

他连早饭都不出去买了,都是顾孝成去那个宝石广场一楼肯德基买回来的。而神奇的是,这两天也就是周末,老方竟然有事也没有来。

现在是四月上旬,正是江南春光好的时候。清明节已过,意味着没有雨水滋扰的一个长长的又春晖和煦的春天就在眼前了。江南这地方每年里下雨的时候是比较集中的,一般也就是四月清明前“雨纷纷”那样地小风疏雨地微微润泽一下,再就是七月里那个黄梅天前后会特大暴雨数天,其他时候都不用怕被下雨这事烦着,不像有的地方,一年里雨量平均,一会儿来下一阵,一会儿来下一阵的,特别烦人。

当然这也只是对于不爱下雨的人来说,对于就是爱下雨、能够手边一杯茶又或是一边喝罐啤酒凭窗听雨声的人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对于老方来说,他就属于那种不爱下雨的人,他腿脚已经不怎么利索了,年纪大了后,又老怕会得风湿,所以他最喜欢晴天大太阳,一看到阴天就皱眉头。而且别看他脚瘸,还老爱往外面跑,这一种性格倒还挺好的,不是成天怄在家里的。

老方这种浯城人一般都办有一张园林卡,一年三百来块钱,却可以凭卡任意去所有的浯城园林。年轻人不大爱去的,上了年纪的人却总爱在天气好的时候结伴去园林里转转走走,没有哪个地方的公园是能跟浯城的园林比的。加上老方有残疾人证,一张园林卡才三分之一的钱,也就是一百来块钱。而平时别人买票进园林,一般也是一百来块钱一次。老方更加觉得合算,所以每年在天好的日子里,总是铆起劲来地往园林里晃荡。虽说他再往那个里面晃荡也晃荡不出哪怕一丁点的文人气质来,可是他觉得起码对他身体好。

老方这周末时就跟他以前的老邻居一同去了一个园林,而这个周末恰恰是他儿子最“无助”的时候周六刚被旧时同窗“诱x”了,周日又是屁股真地“疼”,它就是里面某处地方老充血,充得他的脑袋也一直跟着昏昏沉沉的,总像是身体里有一种摆脱不了的沉重。

老方周日晚上跟方杰发语音信息,把他一天都做了什么给约略地说了一说,还说:“我明天周一也不去你那里了,就不补数了,我跟老吴约了明天再去另一个园林走走,他现在也退休了,在家也没什么事。”方杰发语音过去:“哦,好,你过马路什么的还是一样注意安全。”

老方还不忘了关照:“啊对了,我看你这两天在家也没给他炖补钙汤吧,你明天去买几根猪大骨,你回来炖那个骨头汤啊,给小顾喝,他那个骨头还是要补补的。你就早上把它炖在锅上,开小火,也不用怎么看着。啊?别忘了。哦对了,别忘了买姜。”方杰不听还行,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气,想着没把那人扔出去就不错了,竟然还要他炖汤给他补补,补x啊补!他才需要补呢!现在那里总是充血的一个状态,那血就鼓胀在那里,既排不出来,也不回去,难受死了!唉,骨头摔裂了,大伙儿都知道炖锅骨头汤给补补。可那儿里面充血了,过分摩擦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知道要炖点什么补补。估计没人知道吧,而且是这么难以启齿的事,也不好去问人。

小方因气着,就没有回应之前他爸老方的话,可是老方过了一会儿后又发来语音:“跟你说的听见没有?”方杰一看,语气十分不好地回复了过去:“他补什么补,我看他生龙活虎的,就是装得好像脚不好的样子,其实我看他那条左腿不知道多有力。不补!不炖!再给他补他都上天了!”小方是想着,要是把那人那条腿再补结实点的话,不知道那人又会来怎样地“折磨”他。

老方一听,却并不明所以,就语音过来:“你怎么回事!你这小孩怎么老是一阵阵儿的,一会儿对人好点,一会儿又对人这副死么踉跄的样子。”小方听后,怕与他再言语纠缠下去,于是回复说:“唉,知道了爸,明天早上我就去买。”

其实放下手机来的时候,他是想着:我才不管他,谁去给他炖什么汤。

方杰与老方说完话后,就在回答买家问题之余,上网索检“清凉败火”、“缓解干涩”这一类的字眼,可是看了半天,都是些什么针对眼睛干涩肿胀的清热茶方又或是汤谱,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又不对症,说得粗鄙一点,那真就是“此‘眼’非彼‘眼’”,喝了估计也不能帮到他现在的状况。

他又十分颓然地叹了一口气,又准备搜索什么“清凉润滑”之类的字眼。就在这时,大概是八点一刻的时候,顾孝成下楼来了,看了一眼方杰的后背,他知道方杰知道他下楼来了,可是却仍然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根本不转过头来看向他。他还看到他迅速地把一个网页窗口关闭,估计正在搜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顾孝成走了过去,就站在方杰背后。方杰忽然很紧张,他本来以为他只是下楼来倒点水喝因为这小店里的台式净水器就放在小厨房的煤气灶旁,要喝水还是得下来倒,他们楼上会放一个大的凉水壶,一般一次接一壶上楼去再倒杯子里喝。

方杰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气势上都输人一头,这人住进来了后,原本是一天到晚扮成一个小媳妇脸的贱人,而到了此时此刻,却又一蹴而成了一个土匪头子,而他方杰就是这匪首新近掳获的一名无辜良民。

唉,真是一想起这一两日来的遽变,方杰就是满腔的凄酸。

就像眼下,他鼻腔里就是一阵酸溜溜的,他还无意识地吸溜了两下鼻子。也不知顾孝成是不是听见了他那两下吸溜,就伸手抚了抚他后脑勺。抚得方杰怔了一下,所以当顾孝成把他网页窗口又点开,查了一下他都背着他索检些什么东西时,他竟然都忘了阻挡。

顾孝成一看,什么清热败火,什么缓解干涩……

于是,他伏下身来,左臂半蜷起,支在方杰左侧的桌上,右臂搭在方杰的右肩上,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语重心长地说:“放心,那不是上火,也不是干涩……只怪我的尺寸……可能还有时长……总之,过两天就消了。”略顿了一下,还说:“我发现你绝对很耐x,我绝对相信你的体力……再过两天,自然就没事了。”

说完,右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管透明的东西,方杰往自己右边略一偏头,一看又是那种正反都是洋文的东西,他翻了翻白眼,而顾孝成却说:“今天晚上你洗完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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